汐突然有种社死的感觉。
“咳咳……赫尔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汐捂着脸说道。
她之前的确是说赫尔可以在自己不用的时候随意使用自己的电脑来着，但是因为此前这个电脑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使用，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有任何上锁的习惯。
而且实际上一直到刚刚为止，她也完全没有想到可能会出现的那种情况。
“好像并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赫尔回忆着自己之前浏览过的内容，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咳……没有就好。”
虽然知道可能只是两人认知方面的差异，不过汐还是产生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庆幸感。
‘如果我有罪，法官会审判我，而不是浏览我的历史记录！’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汐总觉得再聊下去会出大问题，果断的跳过。
“嗯……我想想。”汐又看了看手边的资料：“也就是说，那位‘雾’大概是在我出生前销声匿迹的？然后你们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消息了？”
“嗯，大概是，在你出生三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不过，真正完全失去任何线索大概是你出生前一年左右的时间，误差大概会有一到三个月吧。”
“误差？”
“嗯，大概在你出生三年前，雾就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的猎杀行动，此后过了大概两年的时间，现实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个以异能者为目标的猎人，因为并不是以恶魔为目标，所以，我们也并没有怎么收集过他的信息。”
赫尔回答道：“但是，在当时有一个潜伏在人类世界的恶魔，他恰好负责了这个案子，所以进行了一些调查。”
“那个人似乎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每次使用的手法也都不太一样，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没法做到完全的掩盖，总之，就是在对那个杀手的调查中，我们逐渐确认，他和‘雾’应该是同一人。而在这种情况下，人类世界和恶魔们双方都对他下达了抹杀指令。”
赫尔说道这里，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扫兴。
“但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他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玲的情报里面说，有恶魔牺牲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发动了覆盖一整个现实世界的搜索魔法，也完全是一无所获。”
“因此，雾的下落到现在也仍旧只是下落不明。”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不过赫尔总觉得，他应该死掉了吧。
“这样吗……说起来，在现实世界没有找到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藏到什么里世界之中去了？”
汐问道。既然在现实世界找不到的话，就说明雾或许已经到别的世界中去了吧？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但是……里世界究竟有多少个到目前为止也完全是个未知数，因为里世界的本质就是精神领域，并不是恶魔所专有。”
赫尔回答道：“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足够强大，也是有可能主动坠入一个里世界之中去的，不过，是以他的内心展开的里世界，他虽然相当于那个世界的神，却无法反抗整个世界的变化。”
“或者说，他没法反抗自己的内心。”
“这么说来。雾，也有可能是进入到了自己的心像世界，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可能吧，不过具体的情况，谁知道呢。”
赫尔笑了笑：“想要从里世界中将一个人找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恶魔们也就作罢了。”
这便是赫尔目前所能找到的全部线索，不过也只是一个人过去发生的一些故事罢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的时间彻底定格在了他失踪的那一天。
“那，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了么？”
汐看上有些惆怅，这样看来，这也就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虽然说这些资料并没有将他判死刑，但现在的情况，和死刑也差不多了。
“如果你……”
“嗯？”
赫尔突然开口，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
赫尔说道。
“诶？”
“如果他，真的去到了某个精神世界的话，那么他或许能够在那个世界永远活着。”
赫尔说道：“不过前提是，他掉入的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因为只有那样，那个世界的时间对他而言才是静止。”
“也就是说——”
“没错，只要你和我永远的不同的里世界进行旅行，那么，总有一天可能找到他。”
赫尔这样说道。不过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毕竟，他所提出的也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而且就算是坠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也不一定就能够获得永生，毕竟，人类的精神力，自从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断的衰亡，总有会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而且，正如同西西弗斯所对他说出的“诅咒”。
人类的精神，真的能够经受住永恒的折磨吗？
“那……”
“但，我觉得我应该这时候就告诉你。”
念及于此，赫尔还是开口说道：“我个人并不希望汐这样做。”
“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汐点点头，并没有反驳赫尔的话。
“如果只是单纯的旅行，我可以一直陪着汐。但，前提是，旅途不能带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赫尔回答道：“准确的说，不能是像这样的‘目的’，因为你，或者说，我，我们都根本不知道这个目的究竟还存不存在。如果汐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进行旅程，那么，旅途将会变成无尽的折磨，你的精神也会在无望的旅行中不断的磨损——哪怕我将你转化为精神体也是如此，你会在这样的磨损中主动走向死亡。”
“这样啊……”
看着严肃的赫尔，汐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儿戏的事情。
“但我觉得，旅行是可以的。”
汐说道。
“不过，如果是赫尔的话，能不能先陪我走遍这个现实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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