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逐渐聚拢过来。
白桦揪着容采的领子不松手。
她大声吆喝:“我说好了算财运,她收我十银币就算了,在摸我手的时候还顺走了我的镯子。”
容采的帽兜在挣扎时滑落,她拧着眉头反咬一口:“分明是她没付钱。”
白桦冷笑,手顺着她的腰线向下,摸进她的皮质背囊里。
再摊开手,一只小巧的储物镯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这怎么解释?嗯?你从里面摸点财务让我看看?”
人**头接耳,窃窃私语:“怎么偷东西呢?”
“好好的做生意……”
“她是恼羞成怒了!”容采甩开白桦的手“让我算财运的是她,现在不乐意让我退钱的也是她。”
容采就像找到了依靠似的:“我算命可是准啊,没有我算不出来的。”
“我说了,她的命运就是这样起起伏伏毛毛糙糙,没爹没娘,落魄度日。还有你的丈夫,”她指着白桦的镯子:“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在你的镯子里藏引爆炸药?”
四下一片哗然。
白桦暗骂白千会就是个棒槌,藏也要藏好点,这样轻易能被一个小骗子发现的东西,藏了和没藏没什么区别。
“我和我丈夫的关系和你偷窃有什么关系?”白桦转回话头,免得让这坏蛋带偏。
“因为……”绿色的眼睛里闪着恶劣,容采突然凑近抬头。
白桦下意识侧头,容采亲到了她的侧脸:“我舍不得让姐姐受骗啊。”
吃瓜群众被这口好瓜喂的心满意足,只有当事人白桦恶心的有点翻江倒海。
容采看她后退,反而步步逼近,作势要搂她脖子。
一阵黑影闪过,容采吃痛松手,她看着手腕上的血痕,冷眼看向手中把玩着石子的艾达。
“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艾达把白桦搂到身边,母鸡护崽子似的“把我儿媳妇吓到了怎么办?”
白桦沉默着,在心里给白千会点了根蜡烛。“您儿子心思歹毒,”容采咬着牙,一字字磨出来“给您儿媳的镯子里放炸药。
艾达盯着她冷笑,手上不停,脱下白桦的镯子:“小两口的情趣呢,再说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因为,”容采高举手中的石头,迅速捏爆,烟尘弥散。
艾达按着白桦的头蹲下,听到容采洋洋得意的声音:“我偷偷看了呀~”
等灰尘逐渐平息,二人也找不到容采的影子,只能顺着原路往回走。
“奎茵小姐呢?”白桦疑惑“怎么没看见她?”
“噢,”艾达放下镯子“我们吵架了,她先回去了。”
白桦的表情有些扭曲,这两人吵架是她两辈子加在一起都不敢想的事。
“是,很严重?”白桦斟酌着字句,时刻准备着安慰艾达。
“小问题,”艾达满不在乎“就是那个惊雷木嘛,她说卖家是骗人的,染色的普通木头也好意思拿出来。”
“我就和她说做人留一线,”她打量着手里白桦的镯子“然后她就生气了。”
白桦听的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哼唧了半天才最终问出心中的困惑:“究竟是,为什么呢?”
“好理解啊,”艾达耸肩,很快隐去苦笑“已经失望很多次,不发火已经是因为奎茵的修养高了。”
二人沉默的走在荧石漂浮的道路上,山脚的灯火已经缩成了很小的一个点。
“她说的是真的吗?”艾达突然发问。
“嗯?”白桦一愣“可能吧,我不清楚。”
艾达停下脚步,她背着光,白桦看不清她的表情:“有的时候真怀疑,你真的是白千会的妻子吗?”
白桦冷汗一下冒出。
她心虚的咽了口水,干笑两声,爽朗一笑:“怎么不算呢?我们可是在教堂发誓过的。”
“那你图他什么?”艾达声音充满困惑“说句难听的,他就像个黑洞,虽然每天笑嘻嘻的,可是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别人。”
“他这样处处小心时时防备的人,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白桦的假笑凝固在脸上。
艾达说的可是太对了。
如果现在自己还是白千会,只可对“白桦”的防备更重,像这样莫名其妙出现,又强行加入审判议会的女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爱他,”白桦哑着嗓子“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爱自己一样爱他了。”
艾达明显是被白桦这番露骨发言镇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也只是把白桦的手镯重新塞进她的手心:“白桦,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
她侧过脸,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反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爱太沉重了,有时候是会伤到自己的。”
白桦握着镯子,没有说话。
镯子上花纹繁复,捏紧了有点咯手。
二人很快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白桦借着黑夜的笼罩,偷偷叫出赖活。
“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出来。”赖活的声音听上去相当惊奇“怎么回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白桦有点心虚:“帮我查下白千会的好感度嘛,比小狗低就不要告诉我了。”
她感觉这样说很怪,匆忙找补:“我就是为了配合你完成任务,别多想。”
漫长的沉默让白桦感觉要憋出内伤了。
她搓了搓手臂,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难过。
“想开点啦,”赖活不知死活的安慰“你们两个旗鼓相当,谁都不亏。”
白桦抱着一点希望:“那我俩加起来超过小狗了吗?”
赖活又死一样的沉默了。
白桦发誓,自己下次绝不没事找事,省的乱问东西给自己添堵。
“还有一件事,”白桦突然想起:“知道容采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赖活一愣:“容采?”
“就是刚刚那个偷拿我镯子的小姑娘。”
“就是我上辈子死前啊,七日变带我见过她。这事就有点气人,不细说了。”
“可是她叫罗格。”赖活疑惑。
“嗯?”白桦愣住了。
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一下跳出来。
温和的声音逐渐浮现:“你和罗格不一样……她只是造物。”
赖活停下,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多嘴,不在继续说话。
白桦越想越觉得古怪,理性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直觉还是不断在反问自己“赖活是否真的可以相信”。
它只是邪神的造物。
它又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附加。
白桦只觉得心情低落,迈向房间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房间的灯还亮着,不出意外,白千会还是在在翻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说。
白桦只觉的自己心里发苦,以前自己还笑话别人小心翼翼的跟在爱人身后的模样像狗。
现在白千会顶多算自己的重点保护对象,现在自己的样子,又和那些人又什么大区别。
“啊,啊?”身后传来惊诧的声音“白桦?”
白桦不由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扭头灿烂一笑:“这不是七日变吗?大晚上的,好巧?”
“嗯,我我来找三席。你……”七日变欲言又止“散步?”
白桦要为他进步的情商鼓掌:“晚上吃的多,出来走走。”
二人僵持了一会,白桦心中骂着脏话让步:“你去找吧,我继续走。”
“天黑路陡,”七日变的关系一向直白“别摔着了。”
白桦心中只感觉诸事不顺,随便找了棵树,看四下无人,也就放开本性爬上了树。
她盘腿坐在树上,感受着阵阵夜风,眺望着远处。
白桦尝试性的叫了两下赖活,见它不回应,也就不再尝试了。
这个依山而建的建筑群落很是壮观,灯火亮起,仿佛点燃了一大片火。
白桦看的入迷,小时候她层爬到钟楼比喻,在清晨被第一声钟声震醒。
那时红日喷薄,大地镀金。
树底传来簌簌的声响。
白桦低下头,尴尬的和红叶对视。
“抱歉抱歉!”白桦哈哈一笑,抱着树干“马上下来。”
“不用。”红叶浅笑。
谁知下一刻她就起身,矫健的上了树,坐在另一条枝干上。
她放松的垂下肩膀,仿佛身为家主的担子在此刻全都放下来了。
“没想到白-小姐也会爬树,”她看向远处“看上去娇娇小小的一个,却总是有那么多惊喜。”
“看的远嘛,”白桦有点尴尬“我比较喜欢看的远的地方。”
红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角弯起来:“我第一次爬树是父亲教我的。”
白桦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听红叶继续讲述:“那边就是霜叶十三城的边缘,走出去就算是离开这里了。”
“红叶已经是家主了,想要出去也不是很难吧?”白桦从心,问出心中的困惑。
“其实不太容易,主城的红叶家规矩太多了。”红叶指着自己“就像是我啊,连姓名都没有,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她看白桦诧异的样子,笑得开怀:“很奇怪吗?红叶家的头胎永远是女儿,大家的姓名就一代代传下来。”
“不会奇怪吗?”白桦疑惑“比如妈妈和女儿站在一起,我叫一声红叶,这该怎么办。”
“不会的,”红叶的嘴角微微平复“红叶就是家主独有的称呼,而不是家主的长女,大家一般称为小家主。”
“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叫红叶,”她的眼睛在月光下发亮“所以,我才来到休宁。”
“现在她叫千禾,是我亲自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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