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垒帝主面色微沉:“造反?荼垒天下百姓早已尽皆对朕归心,尔之言论实属无稽之谈!罪当掌嘴七十!”
其余三人面色微微一变,诺诺不敢言语。
那被罚掌嘴七十的玄探心中暗叹,只得再劝一句:“还请帝主明鉴!”
随即,便是抬起手来就落在自己的脸上,一声声响亮的“啪啪”声之下,两道五指红印顿时出现在此人的脸颊两边,当其掌嘴之数已达十下之后,第十一下即将落在脸上之时,却不料其手竟是猛的停下,无论他怎么用力,却是无法再落下半分!
这位白衣玄探抬头望去,只看见荼垒帝主坐于马扎之上,右臂抬起,右手成爪,阵阵灵力波动从帝主手爪之上散发而出,其灵力落点,便是在自己就要第十一次落在脸上的左手手臂!
被抓住手臂的玄探不禁愣住,其余三位玄探脸上见状竟是逐渐露出释然神色,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随即,四人便听得荼垒帝主略有失望的开口:“尔等思虑尚且有些欠佳。寡人之所以要尔等前往缉拿案犯罚昌逆与方寸之路途中,还要散播天罚游走于人间之事,是为了让荼垒天下有大能之士能够出手相助,以防有意外发生。至于罚昌逆途径之路上的百姓们,相信各城各镇牧城司、抚镇司也会自行提前将之转移。”
说着,荼垒帝主撤下禁锢住受罚玄探手臂的灵力,略有嗔怒道:“如此,尔可知错处何在?”
那受罚玄探磕头:“小臣知错!”
荼垒帝主略微点头,抬手挥动,四块菱形木牌蓦然间出现在半空,分别向着四位白衣玄探落去:“为以防意外,持此令与各城各镇执政官吏相见,此物如何用,你们也早已经知晓,无需朕多言,其余事宜,尔等自行做主。去吧,两年后,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四人伸手异口同声:“诺!”
话音未落,眨眼间,四人白色身影竟是诡异消失,好似被虚空之中某种怪兽吞噬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而坐于马扎之上的荼垒帝主,则是单手手肘顶在桌案之上,手握成拳撑在脸颊一侧,眼露思索,他另一只手抬起一挥衣袖,玄典司外房大门吱吱关上,好似将荼垒帝主与天地隔绝!
隐隐之中,荼垒帝主好似低声言语:“天机……乍现?”
不说帝主自言自语着想些什么,先看那四位白衣玄探,其中三人在转瞬间离开帝都后,竟是分别出现在荼垒天字号、地字号与人字号的三大皇城之中。
荼垒皇城里,各自有皇宗院管理皇族宗室事物,其下同样设立牧城司管理城中事物,而牧城司一职人选,分别由荼垒双丞相之中的右相黎天净、兵部尚书洪鼎、刑部尚书叶培文兼任。
黎天净,时年三十六岁,于十七岁参加文考,十八岁那年便通过文考第一等“国士”,祖上十代为官,至他这一代,权谋玩弄之下,只差一步,便能位极人臣!
洪鼎,时年五十六岁,于二十岁参加黑马试,夺得十年魁首,并在某次荼垒帝国与临界帝国于千里边境线之上大战时,只身提剑闯帝都,只求冒死前往边境以平叛乱!据荼垒史册记载:“时年边境大乱,洪尚书提剑上殿,不顾国法,直立面视帝主,怒目之下,直言孤身前往战线,可平战乱,字字有如铁器相交,铿锵有力。荼垒帝不怒反应允,更赐下金樽玉令牌。仅半月,洪尚书抵达战场,不出三日,便以偷天换日之计谋夺下兵权,一月后,临界帝国将士退兵回缩,我荼垒帝国之将士,除却洪尚书并未抵达之前所损失,便再无一伤亡。班师回朝后,帝主不顾威严,喜形于色,亲下帝座,与洪尚书拉手笑谈,并当场以兵部尚书、大将军之位封与洪鼎。”
叶培文,玄探出身,年龄不详,时常以只露双目之面具掩盖容貌示众,但观其体态,似有秀气佳人之姿。据记载,其时任刑部尚书已有三百年整!
此刻,由右相黎天净担任牧城司之天字号皇城中,在四位白衣玄探中的一位来过之后,城墙之上巡逻兵丁数量立刻增多,原本三人为一组进行巡逻,现在直接变成间隔一米便会有一人手持火把盯住城墙之下,两人背弓、手持长枪立于盯梢之人身后以备攻击。
城墙上,有一阁楼,黎天净便端坐于其内。
身旁桌案之上,有一盏低矮油灯,其灯芯由低阶制器材料磷草搓揉而成、灯油自低阶修兽角彘取得,此灯用火点不着,需要以一点灵力来做火引子。但此物却是有四点好处,一是用灵力点燃后便可置之不理,二是点燃后的光亮可照耀周遭百米范围,其光亮甚至可说刺眼,三是即便是不用气死风罩防护,其点燃后火焰在狂风之中仅仅是微微晃动却不灭,四是放置于水中,也能自顾自燃烧一个时辰,且亦可照耀百米范围。
晃眼灯光照耀着这权臣的侧脸,不到四十岁的脸颊犹如刻刀篆刻,下颌之上的山羊胡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他那被灯光照耀着的眼睛正有一点比灯光更加刺眼的光亮闪烁,好似看穿了紧闭的阁楼大门!
缓缓的,有几句锋芒出鞘般话语自他口中而出:“化作人形之天罚?!或许,可为我所用!”
地字号皇城之内,兵部尚书洪鼎同样以三步便有三人岗哨配置在城墙之上,但与右相黎天净不同的是,这位稍上年纪的中年人此刻亲自在城墙之上巡视着。
但是,他并不是在巡视那三人岗哨是否玩忽职守,而是透过三人岗哨之间的间隙向城墙之下探头看去。
城墙之上,火光照耀之下,根根粗细不一但最细也有男人手臂粗细的尖锐木刺突出,不仅如此,还有足足十丈距离的拒马、铁蒺藜洒在城墙周围!
再算上此刻夜间正在搬运而来的滚木、滚石以及随时都能点锅热起的油,甚至是搭配火箭使用的五万坛烈酒,这已然可以支撑一场为时半年的守城战役!并且获胜!
一趟巡视下来,洪鼎那已显沧桑之感的严肃面庞,终于有些欣慰的露出些许放松之色。
他抬头看天,对着这漫漫夜色与星空,还有那不知何年何月便碎裂开来但不知为何却又相互吸引散不掉的碎星月,不禁惆怅又起,洪鼎喃喃自语:“人形天罚……那不知何年被何人击碎的碎星月,不就是凡人亦能抗天之证吗?”
而人字号皇城之内,刑部尚书叶培文却不似洪鼎这般严阵以待,更不像黎天净那样紧张之下还存有旁的心思。
叶培文依然下令维持着平日里每隔五百米设巡逻队,不过,却是将原本的三人数量增加至五人,以示重视。此刻,叶培文孤身一人,站于城墙上阁楼的屋顶,抬头望天。
唯一从面具中露出的双眼,被好似伸手便能摸到的碎星月占满。
眼神中,有一抹悲伤、有一抹愤慨。
良久,似男似女、断断续续几乎不成句的古怪声音从其面罩之下闷出:“人形天罚罚昌逆……黎天净那个老狐狸,必定暗中出手……千轮镇吗……”
叶培文望向碎星月的眼神,越发深邃。
天上,碎星月似乎因为叶培文的眼神,而变得有些凌乱无序起来,好似随时就要脱离那无形之中不让那碎成大小不一的尘土石块离散的不可名状之力。
但今夜,却是少有人注意到这碎星月的异象,不说其平时就是凌乱飘荡之像,更为重要的是,此刻荼垒帝国共八十三座城池,其下管辖之无数乡镇,此刻都在进行着极为紧张的迅速撤离。
千轮镇以南九十一一千里地处。
夜色茫茫,官道荒荒,白天行人走过的痕迹,此刻仅仅刚过半夜,便被夜行的修兽、凡兽的杂乱足迹掩盖。
而有两个人,沉默不语,似乎在努力的为官道上添加些许的人迹。
一个脏兮兮的、拄着一根长棍的乞丐,一个头戴斗笠、身形伟岸的老者,这两人原本还在远处,看起来更是缓步而行,但仅仅几次呼吸间,竟是跨越了足足一里之地!
在这深夜,这二人好似鬼怪结伴出行!
此二人,正是小乞丐方寸,以及不知怎的就身形不再佝偻的老者俿瘿!
这十天里,方寸双耳不知何故竟是痊愈!不过,双耳能够听见后,其一路上的话痨贫嘴却是不复存在,最后在三天前,便只剩下了沉默。但是,在方寸迈步之时,其眼神偶尔会时不时扫向身边同行的俿瘿,眼神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惆怅、不安、苦恼……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方寸的心中很是焦虑。
方寸怎么也想不到,这自称俿瘿的人竟然就是他离开封日地前夜梦中的那老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若是按照梦中为依据,自己本该在即将抵达千轮镇前半年时,才会和俿瘿相遇,并且还赢下了什么赌约,让俿瘿在自己抵达千轮镇之日起后的三百天内,为自己做一件不论轻重之事。
但现在,却是提前了一年半多便遇上了,虽说的确也有了赌约,但这赌约最后是否是自己赢的,此刻方寸已然失去了确切的答案。
突然间,一道令方寸极为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莫要分神,未来或许有了改变,但也能以人力去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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