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卧在霜斗,摘得一剑自怡。
天衍剑宗每隔一年便会举行一次摘剑仪式,以来祭奠曾经的天衍剑。
只因当年,郑绝卓就是用这口宝剑将天衍剑宗的名声,生生劈出来的。
所以摘剑仪式会在剑冢内举行。
而这剑冢的由来可大有说头,缘起在第一次仙魔之乱,那时两个魔宗联手合击天衍剑宗。
郑绝卓浑身如同血人,狼狈不堪的盘膝坐在两座山峰之间,天衍剑半插入地面。
他只是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藏锋敛锷,郑绝卓一呼一吸间仿佛没有生机的死寂,似乎随时会咽气。
但!
却看他身旁尽是残肢断臂,折戟沉沙,煞气扑面冲天。
只瞧那两大魔宗竟无一人敢伸出神识探究此地!
他纵情肆意,开口便喝道:
“踏一步,吾就再斩一人!”
随即气势陡然提起,那一刻,郑绝卓悟透了生死圆满之境,雷劫却悄然聚集在头顶。
这雷劫来得不是时候,可对魔宗的人来说并非如此。
他们知道这郑绝卓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鞭长不及马腹而已。
就现在他这状态,定会身陨雷劫。也算是不枉死去的那些魔修。
这时。
郑绝卓身前立着的天衍剑突然震颤不止,接连不断的发出道道萧杀剑鸣。
那气势,似乎这天都不是它的桎梏……
只见破天之势愈酿愈浓!
倏然。
白芒一闪。
蓄谋已久的剑意像终于倾泻的滔滔江海,奔流疾冲,划破了天的一角。
竟硬生生划开了雷劫的一部分!
郑绝卓也因此撑过了雷劫,达到了生死境圆满,成就半步仙尊。
见此,这两魔宗自然是失去了再战之意,怯怯逃走。
但他们却不知。
天衍剑经此一斩成为了断剑……剑灵也破碎消散。
这震天剑鸣,不过是它对主人的告别,乃它的绝唱。
而它如此做,只因它本是一把普通的凡剑,是郑绝卓让它有了灵。
所以它宁愿折己捅破这天,也不愿郑绝卓陨亡。
那一夜,雨连绵不断,世间万剑皆倾斜向所处中洲的天衍剑宗,发出彻夜的剑鸣,似在送行。
自此,缘落。
郑绝卓为了悼念自己的爱剑之灵,便在宗门设立了每年一次的摘剑。
仪式的举行,即是战胜那些被天衍剑击败,却仍苟存的剑上残灵,以此磨炼他们这些弟子的心智。
若能让那些残余剑灵折服认主,可自行将剑带走,此便称呼为摘剑。
而仪式进行到此就可退出了。
可要有心有抱负之人,闯剑冢,斩残魂,以此祭天衍剑在天之灵的话,便由宗主给予其奖励。
…………
晖没峰,木屋内。
张奕合上名为《剑冢》的书籍,算是记起关于摘剑仪式所有的细枝末微。
双手交叉伸到后面抱着脑袋,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吁出。
随后眼前又浮现出,欧阳邵月着急忙慌的可爱样子,张奕笑了笑。
他本来也将这事忘到了脑后。
可当他见到缪良时,忽然就想起明天是摘剑的日子。
之所以会这么记忆尤深,当然也是事出有因。
上一世,缪良曾在剑冢里悄悄给他使了绊子。
在那之后,自己被残灵所伤,境界虽没跌落,但也是修养了足足半个多月才缓缓恢复。
如今再追忆起,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了。
可能愤怒?憎恨?
不过没所谓,反正等治好邹友仁,他就要离开天衍剑宗了。
而且像缪良这般小人,他懒得计较,也不屑计较。
若要将缪良放在心上,坏了好心情,那才叫得不偿失。
于是,张奕甩去杂乱的念头,收敛心神,内视丹田。
他决定前去监工,看看劳工干的怎么样了。
放眼望去。
却见到了那天劫魔障飘在执意海上,似随波逐流的枝叶一般,漫无目的的潮起潮落。
开摆是吧?
“还装死?执意丹明天开始减量。”
接着魔障就是肉眼可见的一激灵,随后浑身浓黑的魔焰慢悠悠的燃起,像是提不起干劲。
不过比起被人囚禁,它更怕吃不上饭。
遂后,它开始继续为这黑心老板打工。
可张奕又是凉水沾皮鞭,抽了到它的身上。
只听他语气渐冷,“这么慢吞吞的,不想干了?减一半量!”
别介,有话好说!魔障却只能无声呐喊。
然后,它使出堪比用了神行符还快的速度,猛猛的吞,库库的干。
嗯,看得这位老板甚是满意,点头称赞。
“好好干,等我下次再来,你要是将这里吞了一半。
我便在之前的基础上,给你再加一半的量。
也就是你干多些,我加多些,懂了吗?”
当即,天劫魔障再次提速,更加卖力的吞食融合。
此时它心里麻木的嘀咕着:
灵宠就灵宠吧,总比饿死强……
……
‘慰问’完魔障后,张奕伸了伸懒腰,接着将书案上的书籍快速翻着,但目光却没有落在上面。
他觉得有些无聊,只是想让自己手头把玩着什么,散发一下思绪。
要不练练剑?
旋即张奕摇摇头,他都耍了千年的剑了,总练也没意思。
“干点什么呢?”
“不知道干什么,就唱首歌给我听呗。”
屋内骤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得张奕猛转头环顾周围。
可四下无人,这间狭小的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张奕一人。
“还以为是你……”
他黯然神伤的哀叹一声,之后慢慢佝偻着腰,仰头瘫靠在椅子上。
思念成疾,他竟幻听到雪艺霖与他对答,似乎不管做什么自己都会想到她。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尽管这喃喃自语没有人应答,他仍是不断的对空气交谈。
“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记得我吗,没关系,看见你我也开心。”
前言不搭后语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着不在这里的某人倾诉着心声。
而他不是疯子,那幻听自然也在没有再响起。
可他的念想却一直回响着,似阀门失灵的水管,那点点思念总是忍不住要冒出来。
不经意间,张奕的视线瞟到屋内角落,是那把用邹友仁胡子做弦的吉他靠倒在那里。
蓦地,他脑海中的念头一下豁达起来。
他知道该做什么了。
“那就随便给你唱一首吧,小雪。”他淡淡道。
随后,张奕嘴角弯起淡淡的笑,拿着吉他起身走向屋外。
他在屋前的石阶坐下,将吉他搭在腿上,轻扫琴弦。
外面已然是夜。
月光洒在湖面,碎成道道的鳞。
枫叶被饱满柔美的琴声吸引,既跌落又飘荡在这位白衣男子的怀里和肩上。
仿佛秋意斜风也在此刻静悄悄的停滞。
他悠悠开口: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相传,若是思念一个人到极致,眼前便会处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只见。
枫叶伴着风,在张奕身边环绕成圈,好不神奇。
歌声伴着琴,与远处的某人悄悄倾诉着他的入骨相思。
他沉了进去,似乎这样就可以和他切切在心的思念之人相见,化解情愁。
而那瑟瑟琴声,满是衣带渐宽,为伊消得人憔悴之意。
意延绵不绝,若有听者恐怕也会不自觉沉入其中。
可倏然间。
却有一道突兀的铁器砸地声乍然响起,使得琴声戛然而止。
来者是位青衣女子,她美眸瞪的溜圆,一脸呆滞。
而她忘了捡起掉在脚下已经出鞘的青锋双剑,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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