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雅被绳索覆盖全身，我试了试，那身白色制服紧实贴身，而且附带封印。仅用蛮力是不可能脱下它的。
我尝试着灌注魔力，却被衣服上的封印拒绝。
看起来她在自己身上没少花心思。
这样想着，我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漆黑的房间内，我在厅堂最中间放置了一个昏暗的光球。
这样看上去更有审讯的气氛。
魅魔作为一种魔物，普遍上说，这种生物应该是没有什么羞耻感的。
但如果是尤莉雅，我了解与她相关的一些秘密，那些足以成为我威胁她的把柄。
不过，就我来说，我不打算把她的计划和对我做的事公之于众。
因为这些信息一旦泄露出去，一定会牵扯到多普斯教授。那并不完善的力场魔法也就难见天日了。
但愿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吧。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
那些计划一定和多普斯，力场魔法，以及学院有关系。
而且多普斯对她的计划并不知情。
一定是一个危险的计划。
我回想着她不惜攻击克拉格，试图杀死我也要完成计划的决绝，一股寒意从我背后升起。
我这样胡乱猜测着。又过了一会儿，从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尤莉雅醒了。
她从晕眩中缓缓地睁开双眼，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她尝试着挣扎了两下，随后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停手。
应该是感觉到圣水的威胁了吧。
她仰起头，将视线与我平行。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换了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你在干什么，人类？”
即使是被捆绑着，她也满是挑逗的语气。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笑了笑，顺手抽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她的面前。
“那又怎么样。我从你身上只闻见了人类的气息……”
她顿了顿，双眼一虚，又很快地睁开。
“说直白点，人类。你不过就是想要解药对不对？”
“等等，你可别太心急，我花了很大功夫布置的这些，你就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吗？”
看起来圣水已经在起作用了。这东西可真好用，完事后可得找克拉格多要几瓶。
同样的愤怒在她眼中再次闪过，但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能对我做些什么呢？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会作为魅魔好好享受的，你威胁不到我。”
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露出轻蔑的笑来：
“不过，你连我的衣服都脱不下来，想做点什么？还是算了吧。”
她眯着眼睛，邪魅地笑话着我。
她肯定是注意到衣服上那些撕扯的痕迹了。
我也笑了笑，将手插入她身下的盆子里。试图舀点水出来。
但意外出现了。
在我刚接触那稀释过的圣水时并没有感觉，但几秒过后，一股钻肉的痒向我袭来，还没等我撒开手时，痒感夹杂着疼痛，那是一种不断持续，毫不减轻的刺痛感，就好像被千万根蜂针叮咬一般。
我被这痛感吓了一跳，惊叫了出来，用手舀出来的水也被我洒在了地上。
我像是见鬼一般地盯着我的手，发红变肿的手掌好像过敏一样，又痒又痛。
看见我的反应，尤莉雅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笑声连绵不断，像是要报复我一样。
“看起来转化已经开始了。人类，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感觉到转化带来的后果，我盯着那盆澄澈的圣水，就好像看毒药一般恐怖。
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我冲进浴室，用从一颗鸡蛋大小的源石中流出来的清澈水流清洗着手。
就这样一连冲了几分钟，瘙痒感才有所下降，但疼痛依旧，一点也没有要减轻的迹象。
尤莉雅也一直在外面对我发出嘲笑的关怀，我没理她。
囚徒而已，失去能力的你很快就要求我了。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嘲弄着我。当她看见我回来时左手提着一个木杯，嘲弄的声音瞬间消失。
我从盆子里舀了一瓢圣水，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将水顺着白色制服的领子倒了进去。
尤莉雅的反应要比我激烈得多，那些清澈的液体刚一接触到她的皮肤，就冒出一股生石灰燃烧的气味，因为是被稀释过，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
但这也足够了。
液体顺着她的脖颈处向下流淌，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扭动着身体如同一只被火烤了的虫子。
那身圣洁高冷的白色制服一点水也不吸，任凭那流淌着的水烧灼她的整个上半身，最终从腰间的空隙处又流了出去。
我看着她把嘴唇咬出了血，白净的脸涨得通红，估摸着差不多流完了，我又舀了一瓢，做样子想继续倒下去。
她还咬牙忍受着那股钻心的痛，眼角瞥见我端着水靠近，惊吓中叫出了声，整个人拼命地向后挪蹭。
“不！别来了！我不能死，现在不能！”
含糊不清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我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戏谑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习惯这水吗。”
尤莉雅再也装不出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她像是从没呼吸过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青筋爆凸，狰狞地看着我。
不过，那种样子除了愤怒之外，更多则是哀求。
“你……我……畜牲……”
她小声地骂了几句后，闭上了双眼，彻底放弃了她的反抗：
“你想做什么，问什么，都可以。只是，你不能在这杀了我。”
出乎意料的简单啊。早知道她这么怕死，就不用那些复杂的计划了。
这次轮到我轻蔑地看着她，手掌从她紧绷着的身体上轻抚而过。
我能感觉因为过度紧张，她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着，这正是我想要的。
失去能力后的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生命嘛。
“你为什么几次都想要我死，就只是为了隐瞒魅魔身份？”
“是的。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在一开始时就杀了你。”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看样子真的恨极了我。
“你为什么想要力场魔法？你是魅魔，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高阶魔法。”
听见我的话，她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慢慢地说：
“你认为力场是高阶魔法？恰恰相反，力场是所有魔法中最低阶，最容易被掌握的魔法，一旦老师研究成功，这个魔法可不单单只是洗刷偏见那么简单……”
她对多普斯的称呼依旧是老师，她的恭敬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为什么说力场魔法拥有极大的破坏力，这是一种纯粹的防御武器。”
听见我的话，她更加不屑，将脸转向别处，看都不愿意看我地说：
“你真的有认真的读过老师的笔记？从原理上说，力场魔法不拥有不同层级，却能与所有魔法相作用。”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任何人都能用力场防御其他攻击魔法。
这好比两个人打架，力场却能赋予其中一人顶尖武术高手的防御技巧，那么即使他是个普通人，掌握了力场之后，对方也难以伤害他。
“而且，不止是防御。我说了，力场能与任何魔法相作用，你懂吗，任何魔法，它是一把钥匙。”
“只要它能出世……”
尤莉雅知道我理解了力场魔法的价值，又多说了几句，言语之中钦慕尽显。
我点点头，随即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想要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
“这个问题……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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