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群里好冷清,来个人呀……今日双更,明天起恢复正常日更)
医院二楼的值班室里,李忆秋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今天来到庐江三院的病人,格外的少,李忆秋在值班室坐了有大半天,只见到寥寥几个人经过。
就在刚刚,她听到一则医院内部传出来的消息。
昨天,那个在半路上昏倒的年轻女性,被急诊科的医生抬走后,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死因,似乎被诊断为急性的心力衰竭。
这不得不让李忆秋联想到庞明亮的死亡。
尽管,一个是急性心力衰竭,一个是急性心梗,死因并不相同;可是,二者在表面上都是因突发意外疾病而死,且都疑似被他人所害。
庞明亮的遗体,李忆秋是检查过的,并没有被吸取过生命力的迹象。
可这不能证明,犯下这两起命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人。
李忆秋有预感,如果她能找到害死年轻女性的凶手,她一定能离庞明亮死亡的真相更进一步。
「来人啊,救火了!」
值班室外头,有人慌忙大喊道。
救火?外面发生什么事?
砰砰。
这时,李忆秋又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她偏头看去,只见窗外,有一只浮在半空中的凸眼金鱼,直直地盯着她。
「你是李忆秋,没错吧。」金鱼口吐人言。
听到金鱼的声音,李忆秋回忆起了什么。在与狮子座交战时,她曾见过这只出现在顾永欢身边的金鱼。
「顾永欢让你来的?」李忆秋问。
「差不多吧,她遇到麻烦了,要你帮帮忙——先把窗户打开,让我进来。」
李忆秋伸手打开窗户的插销,让金鱼飞进来。听金鱼说,顾永欢出了点事,她便拿起手机,拨了顾永欢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嘟,嘟……」
关机了?现在可还是志愿服务时间,顾永欢为什么关手机?
李忆秋很是不解。
「啊,稍微出了点意外,她现在没法接电话。」维切斯解释道。
顾永欢的粉白色Xony Speria Zx2,已经在赤焰中溶成一滩废铁,能接到电话就怪了。
「那她在哪儿?我过去找她。」
「稍等,」维切斯闭上眼睛,「我问问她。」
李忆秋站在一旁等待。她看向窗外,发现是医院东南角的那片小树林子烧了起来。
而且她还看到,已经有十几号人提着灭火器过去了,貌似也不需要她再去帮忙。
不一会儿,金鱼睁开眼,对李忆秋说:「顾永欢她人在3楼女厕所,最里面靠左边的隔间,你尽快去找她。」
「还有」,金鱼接着问道,「你这儿有多余的衣服吗?」
「有。」
李忆秋现在穿的是医院发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被她锁在旁边的柜子里。
「你最好把衣服带着过去,她现在,嗯,她现在穿的衣服遇到了点问题。我还有事,先走了,别让顾永欢等太久。」
说完,维切斯转过身去,慢慢悠悠地穿过窗户飞走了。
李忆秋现在有点懵,她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顾永欢出了事情,她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她今早来时穿的便服;然后,她将一个写有「临时外出」的立牌摆在桌上,便离开了值班室。
「3楼女厕最里边,靠左的隔间……」
李忆秋小声嘀咕着,走进3楼的公共女厕。今天来三院的病人很少,厕所里自然也是空空荡荡的,李忆秋很容易就找到了顾永欢所在的隔间。
因为,其他隔间都是空的,唯独顾永欢在的那一间锁上了门。
李忆秋敲了两下隔间的门。
「谁……谁?」
隔间里传出熟悉的软嫩音色,确实是顾永欢的声音没错。听起来,现在的顾永欢很紧张,紧张到声音在发抖。
「我是李忆秋,那条金鱼叫我过来的。」
听到李忆秋的声音,隔间里的顾永欢长舒一口气。
「亲人啊,你总算来了!外头有人吗?」
「没有其他人。」
「那,李忆秋,你进来。」
咔哒一声,隔间的门栓从里面打开,李忆秋推门进入。
在看到顾永欢的第一眼时,李忆秋怔住了。
顾永欢的那头长发,不知何时变成了赤金色,而且已经长到了腰际;她的眼睛又从原来不甚明显的异色瞳,变成一双猩红的赤瞳。
而且,比起头发与眼睛的变化,另一件事更值得李忆秋关注。
坐在马桶上的顾永欢,居然……未着片缕。原本的顾永欢就已经很白了,今天的顾永欢,看起来在白皙上更添一分幼嫩,皮肤好的简直像个初生的婴儿。
顾永欢左臂横挡在胸前,右手捂住股间,脸上现出一抹羞红。她的身体前倾,纤润如羊脂的一双大腿搭在马桶边缘,两只玲珑小脚悬在半空,不自然地瑟缩着。
李忆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转过头去,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顾永欢哭丧着脸,「我什么也不记得,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就什么都没穿,差点就社会性死亡了!」
「先穿上。」
李忆秋将手里的纸袋丢给顾永欢。她的衣服给顾永欢穿,肯定是太大了,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衣服大点总比裸奔好。
接住纸袋,顾永欢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李忆秋。
「还不穿?」
「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顾永欢低下头,扭扭捏捏地说道,「我不习惯在异性面前换衣服……」
好一个「异性」。李忆秋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你快点。」
她知道顾永欢脸皮薄,经不住调侃,便也没打算将吐槽说出口。
带上隔间的门,李忆秋靠在门外守着。
隔间里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的人心痒。
在隔间里看到的,那赤金的发丝,深红的瞳孔,还有美玉一般的身躯,都深深印入李忆秋的脑海里。
很美,但是,也越来越不像人类。
西方国家常有人生着金发。淡金色,姑且算是人类会有的发色。
然而,如流动的熔岩一般,光彩耀眼的赤金发,明显是人类不可能会有的。
还有那双红眼。因白化病而充血的红眼,李忆秋见过不少,这种红眼多是较淡的红色,或者粉色。可顾永欢的眼睛,是深红,乃至猩红的,如此深邃的红瞳,即便在妖怪身上也不多见。
顾永欢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忆秋,你别靠着门,我要出来了。」
背后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李忆秋从思索中回到现实。
「哦,知道了。」
她站直身体,让开一个身位,便见到顾永欢拉开隔间的门,从门缝里伸出个脑袋。
「没其他人吗?」
「没有。你都穿上衣服了,还怕什么?」
「穿是穿上了……」
穿着她的衣服的顾永欢,从隔间里出来,站到她面前。
袖子长了七八厘米,甩起来像是燕剧里的水袖;领口处也敞开一大块儿,暴露出半截可怜的搓衣板。
「你就不能多吃点吗,长的像个豆芽菜一样。」她无奈道。
「你有没有搞错,我以前可是个一米八多的猛男!我变成现在这样,是吃的不够多的问题吗?」
说着,顾永欢提了提自己的裙摆,以防自己走路时会踩到。
「我可没说错。我观察过了,你在医院食堂的这几天,平均每顿吃的还不如我家的猫多。」
李忆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签本,翻开到某一页,接着念道:「第一天中午,米饭100g,青菜60g,鸡腿肉40g,西兰花40g;第一天晚上,米饭90g,包心菜……」
「停停停,师傅,别念了!」
顾永欢满脸羞愤地抓住她的衣袖,求她赶紧收了神通。
看来,某人对自己逐渐变小的饭量,还是有所自觉的。
收起便签本,李忆秋准备离开女厕。她走到厕所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顾永欢。
「顾永欢,把胸口遮好了,躲在我后头。你这样子,怕是也干不了志愿活动了,我带你去值班室,你今天就先在我那儿呆着吧。」
「哦……」顾永欢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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