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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出其不意

16、出其不意

谈及“银发红瞳的血族”时,菲琳第一时间想到了白月。

她的确看到过白月变身后的样子,纯银如丝般的长发,如宝石般闪耀的赤红瞳孔,身旁燃烧着纯黑色的火焰,衬映着皎洁的月光,如同象征着不详的女神降临于凡世,毫不留情地杀死了“异类”。

之后,杀气褪尽,转而显露出一个男人的面容时,那一幕令她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结合莱登的语气,她不难想象这“银发红瞳的血族”到底指的是谁。

奥利维亚,那个跟在他身边,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即便她有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菲琳仍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过去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那是和自己一样,经历了“战争”的眼神。

“我认为‘性’这件事情是人类所能赋予的最高权力。一个种族想要延续自己的血脉,除去一些效率低下的生直手段以外,应该没有比‘较合’更为方便、更为舒适的方式了,在这一点上我绝对是支持的。所以当我看到许多人泛泛将它归类到‘低俗’这个类别里的时候,不禁感到悲观、惋惜,甚至感到痛恨——为什么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总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为什么把一个与‘暴力’或是‘金钱’完全不相干的东西声明在队列里?”

忿忿不平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在命令道菲琳自己脱下衣服后,莱登立即转变了态度,居高临下地对着她责问了起来。

而眼下,菲琳已经没法再像之前那样随意视线移动去寻找攻击的路线了。对方手上的人质直接因为过度疼痛而休克过去,计算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的方向,她不得不一边思考着如何拯救整栋大楼未能撤出去的群众,一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之后在某一天我就突然想到了,让那群自以为自己就是秩序的家伙亲自破坏秩序,那样的后果一定会令人赞不绝口。虽然以前都接触过方方面面的英雄,不过像你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应该还是第一次。”

说着,那咸湿的眼神再度望向了菲琳的胸前。

“我们一点点地,慢慢地来吧,小蜥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着如何从我手上把这个女人、把整个楼里的人都救出去。你还能沉得住气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过不了多久,分散在各地的英雄就会抵达这里,分散对我进行狙击。”

“你逃不掉的。”

“嗯嗯↑嗯↓嗯,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小蜥蜴。”

砸嘴摇晃着手指,莱登手中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片刻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回……事……”

沙哑着声音,女人无力挣扎着,想要让脚够到地面,却始终没法如意。接着,她抬起头来,注意到了面前所站着的这个蓝发紫瞳的少女。

“救……我……请……救救……我……”

在思考自己深陷于危险的原因与寻找生的光明之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若她真正知道了自己到底处于怎样的一种处境,一定会因为情绪崩溃而嚎啕大哭。但是现在,英雄协会排名前三位的英雄就站在她的面前,如果是她的话,不论自己遇到了什么,她一定会有办法……

“咔嚓。”

“住手!!!!!!!!!!!!!!!!!!!!!!!!!!!!”

“砰”

霎时间,女人的脖子被莱登所掐断,脑袋像是脱了绳索的船锚似的滚落到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接着,截面中阻挡血液的力量被撤销,血如喷泉一般喷薄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整块地板,却唯独没有溅射到莱登身上。

“你这混蛋!!!!!!!!”

“噢噢,我还期待你能改变自己的态度呢小蜥蜴~看来一个牺牲品还不够你买个教训,得多预备几个啊~”

就在菲琳想要迈出步子冲到自己跟前时,莱登展开双臂,凭空移动来了五名成年的男性。

“救……命……”

“喘不过……气……来……”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是英雄……英雄……请救救我们……”

“救救我……我还有老婆和孩子……我还有……”

被悬浮在空中无力挣扎着,就像是被拖上了处刑台的犯人一般苦苦哀求着,五名男性无一不表现出对那未知之死的恐惧,以及对生的希望。

与方才那女人无大不同,在看到站在面前的是英雄协会排名前三的英雄时,他们便是将自己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无视了一旁操控着他们身体的罪魁祸首。

仿佛她就是救世主一般。

“住手……给我住手……”

“诶,我就是想看到你那幅表情,小蜥蜴,那幅未能拯救到触手可及的人们的无力的、绝望的表情。”

“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噗嗤”

真正的残忍背后,是恶魔那诡异的笑容。毫无慈悲地,毫无怜悯地,就像是在屠宰猪羊牲畜一般屠宰着这些具有自我意识及智慧的生命,以他们一生都未必能品尝到的死法结束他们的一生,毫无人性地将这种事情称之为“兴趣”。

“哦~”

扔掉空中那些毫无用处的尸体,本想着再拿来些“例子”给菲琳演示自己的意思,莱登却看到了菲琳这会正颤抖着双手,慢慢朝着自己的衣服靠了过去。

“终于开窍了么小蜥蜴,我还以为以你龙族的自尊,一时半会还放不下呢。”

“……”

直到现在,莱登已经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菲琳的身体上,不无时无刻寻思着到底要如何享受着世间的尤物,早就将本来的目的抛在了脑外。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能注意到从身后悄然聚集的光束,没能注意到那双深紫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的不屈的光芒。

“滴滴滴滴”

“砰”

“什……咯啊啊啊啊啊!!!!!!”

察觉到杀气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道黑色的光束已是穿过了他的胸膛,在那本该完整的身体上挖出了一块窟窿。除此之外,位于自己面前的菲琳竟也被那光束所集中,整个背部被击穿,露出内部那猩红色的肉块。

“咯……什么……时候……”

肌肉与大脑仿佛断绝了联系一般,想要站稳脚步时,莱登已是朝着后方面仰倒了下去。

“能让你放松警惕……击中你的办法……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答案……”

摇晃着稳住了步子,紧咬着牙齿,向前弓腰双手垂地,菲琳慢慢地转过身来,死死盯住了面前这个被自己的攻击所击中而倒在了地上的男人。

“但唯一能让你露出破绽的,貌似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既然正面攻击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么就只能换一种足以出其不意攻击方式。

“下地狱去吧……”

拖曳着身体,她摇晃地迈着步子,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朝门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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