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坐在王府书房里的江宁一夜没有怎么合眼,直至天明才熬不住的微微小憩了一会,翻遍了家中藏书,倒是有不少兵法,而武功秘籍不是没有,只是在江宁眼里完全就是连环画根本看不明白。
不过没过多久便被门外的叩门声吵醒,江宁浑身还是一股子的酒气,宿醉之后的头痛让江宁的心绪不宁,连保持清明都是那么困难。
“什么事?”
门外的家婢低声说道:“王爷,门外有一位姑娘前来,说有要事想要求见。”
江宁立刻起身紧张的问道:“来人可报姓名?”
那家婢想了想说道:“来人自称凉州许……”
江宁砰的一声将门拉开,惊得门口蹲守的家婢慌忙退后半步险些摔倒在地。
江宁立刻拉住那名婢女下意识的说道:“抱歉……”
随即立刻说道:“去将那人引到内堂!”
江宁说罢也不理会那家婢,立刻回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匆匆向着内堂走去。
而那婢女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江宁匆匆离开的背影出神,一旁的另一名婢女轻轻推了推她笑着打趣道:“小红,怎么了?春心动了?”
那小红脸上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别…别瞎说,让江管事听见少不了要被训斥一顿。”
转而又看着江宁消失的转角低声说道:“只是王爷似乎变了……”
等江宁到了内堂便看到了许白焰正有些拘束的坐在那里,显然是几个毕恭毕敬的侍女让她这个江湖里长大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连手脚都不安起来。
看着这个女孩这般模样,再想着她昨天口中意气风发的惩恶扬善追捕流寇盗匪时的英气竟然有些好笑。
只要许白焰没有一走了之,那江宁的计谋便已经成功了九成,如此一来江宁的心终于是安稳放了下来。
或是一切终于让江宁有了紧握着的掌控感,此时心里也松快了许多,在见许白焰时江宁终于有心思细细打量一番这个女孩。
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有些消瘦,穿着一身黑灰色的武士服像个男儿一般,束扎马尾高高吊起,额头绑着白色头带多添了几分英气。
一张小脸虽有几分稚气但更多的是属于她的英气与飒爽感。
“白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江宁故作诧异的问道。
许白焰却是看着江宁,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神色随即起身拱手说道:“二公子…王爷请恕小人冒昧,此番是为归还王爷昨日酒醉所赠宝物。”
说吧许白焰便将那本天书从怀中抽出双手奉上,低垂着头一副恭敬模样。
而许白焰这番一切都在江宁预料之中,昨日散场之中江宁一直被搬进了屋中都是一副酣醉模样,他早就猜到了以许白焰的精明必然会跟踪自己看看所谓的江陵城江家到底是个什么家族。
江宁接过天书故作一副错愕,看的许白焰脸上也有了几分迟疑,难道这刚刚在上的江陵王真的屈尊与自己这个小人物结交?
江宁立刻又将天书往许白焰怀里唐塞:“都说了送与妹子了,你这是作甚?”
许白焰一身武艺早已进入了武者第六层的气海境界,别说是江宁了,就是红娘子也别想在许白焰手里强塞什么。
许白焰看着江宁此番不似虚情假意但心中还是有些窝火:“小人怎敢高攀王爷金尊,还请王爷不要拿小人玩笑了。”
江宁故作一愣随即苦笑道:“白焰可是怪罪我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那试问白焰,我若是开始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让你觉得我以权压人?你说说现在,我都没来得及解释你就进来一通数落我的不是,你叫我心里怎么能不委屈?”
许白焰被江宁的委屈说的也是一时语塞,她的确是暗恼江宁欺瞒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搞得她一晚上都没合眼,一直气恼与自己与江宁交心,但这江陵王却将身份隐瞒似乎还对自己有所图的模样。
但此时看着江宁一副委屈又苦恼的模样许白焰又是陷入了纠结,难道他真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对他初见印象太差吗?
江宁看许白焰已经动摇便又是说道:“白焰应该听说过我的恶名,若我这纨绔不是顶个江陵王的爵位恐怕此时已经在白焰的赏金名单之中了吧哈哈哈。”
许白焰紧锁着眉头摸不清自己心里应该信些什么,昨夜跟着江宁回到了王府后她便离去,连夜搜罗了江陵王的事迹的确是个为祸一方的恶霸,但这又和自己认识的那个谦谦公子完全不一样,所以才让许白焰心中无比纠结。
江宁轻叹一声说道:“白焰来的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来人,准备点清淡的朝食,昨夜真的是喝的太多了。”
许白焰心中疑虑甚多都想一一让江宁给她个说法,按想法她本想直接将天书归还便甩手离去,以后两人各走各的阳关道。
但此时看着江宁还是那副交心模样她又不忍心离开,反倒是更多的疑虑心生,想要问个明白。
江宁将这天书直接丢在了桌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笑着说道:“白焰年纪不大酒量倒是不小,竟然把我都喝的丑态百出,真是羞愧啊。”
“小人……”
白焰话还没说完江宁便皱着眉头打断道:“哎,什么小人小人的,怎么今日就这般作态?我既然认你做了妹子便是真心实意,你这…不是让我心寒吗?”
说罢江宁又是一副捶胸顿足的痛心疾首,演的过了还被口水呛着不断咳嗽,一旁家婢赶紧上前为江宁顺着气,白焰也是担心的看着江宁一副自责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二…二哥……这样好了吧?”白焰虽然顺着江宁,但却还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看着白焰这般江宁也知道还得再拉扯几个回合:“白焰心中必然有所疑虑,二哥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一个是不希望让白焰觉得我以势压人,二是你二哥我啊,虽然明面上是个江陵王,但游离于朝堂之外又孤身一人维持着江凌王府,想好好的活下去有些时候就得有个名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能够保住这江家门楣的就是好的。”
江宁一副愁眉,心下却是疯狂的想着说辞怎么给自己洗白,绕来绕去便也只能打出感情牌了,毕竟以前书中江宁做的事的确很难洗就是了,虽然处处抓不到什么江陵王的把柄,但又处处都有江凌王府的影子。
白焰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又同情起了江宁,此时家婢们也端上了清粥咸菜,十分清淡简单的朝食,江宁又挥了挥手遣退了内堂里的家婢与白焰两人吃起了早餐。
“昨日与白焰聊得正欢时,我便心生羡慕,羡慕啊,羡慕的紧啊……”
江宁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哽咽起来,吓得一旁许白焰都是呆呆的看着手足无措了起来。
江宁一副含恨模样拍着桌子哽咽说道:“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一个悔字啊!身为四世三将的将门之后无力报效国家是为不忠,家母病逝后我骄纵蛮横祸乱乡里是为不仁,家父以身殉国让我继承江陵王爵位,而我却坏了江家门风是为不孝,虽说是为了江凌王府但我双手罪孽累累是为不义,我只是想护住父母亲留下的一点基业,怎地就把自己活成了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枉读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江宁一通捶胸顿足之下眼泪纵横哭的那是一个肝胆俱裂,许白焰虽然多年走江湖但哪里见过这场面,慌乱之下只能好言安慰着江宁,看着江宁这番悲戚神态许白焰的心中也是松软了不少,眼神里也隐隐的一些心疼。
江宁拉着白焰的手终于稳下了情绪,又是低声说道:“昨日与白焰细聊之后才悟了一个悔字啊,如若我没有这一身枷锁,如若我也有白焰的本事,那也能和白焰一样肆意洒脱的在江湖上走一遭,活的更加恣意一些岂不快哉?”
白焰闻言眼神里也满是同情,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江陵王,但这身份也是枷锁,或许,他的确不容易,他只想保住祖上基业,就是荒唐了,莽撞了,但是如今,起码以后他会好一些吧,对待江州的百姓也会好一些吧……
“二哥,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以前走镖的时候我们总镖头也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二哥如今悔悟了就是了。”
听着白焰的话江宁心里终于安稳了,这黑的终于是让自己洗成了白的,虽然自己的说辞里多有漏洞,但胜在一个惨字,这波是情绪牌的胜利。
此时就是对错已经十分明面了,白焰是来和自己讨论对错的吗?显然不是,她此时更在乎的是自己的一个态度。
而看着白焰口吻松了下来,江宁才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将这个王牌稳稳的塞进了自己的手里。
但两人都没注意的是,此时内堂外的窗边却有着一个人影,那正是江宁的姐姐江烟,此时也是一脸沉思的看着天边,直到屋中安静了几分她才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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