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在醉春楼的后院设了一桌酒席,配上了江州上等的贡酒四月春,不管如何接下来的几步江宁没有可以失败的余地,为了自己这条小命必须要将许白焰留在自己身边。
暖炉发出噼啪声,四月的江州还带着几分寒冷,淡雅的熏香弥漫在屋中让江宁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此时终于能够放松些许,不由轻轻叹息着。
“二公子何故唉声叹气?是怕在下不来赴约吗?”
房门被轻轻推开,红娘一脸不满的引着许白焰,显然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人又拌了两句嘴。
江宁立刻起身应道:“红娘若是言语得罪之处我替她向许女侠赔礼,快快入座,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怕菜凉了。”
许白焰对江宁有着几分好感,虽然经营着这种烟花场所但江宁身上却有着江湖人的洒脱和豪义,那松三如此不堪江宁都还愿意拉他一把帮着他重新生活,再加上之前借给松三的三十两还有小桃儿抵押的五十两,这前后就搭进去了八十两。
在这个时代一户务农的三口之家一年也赚不到十两银子,八十两足够松三父女盘下一家店铺好好生活了。
要知道那横行江畔的河匪头子项上人头也不过一百两而已,足以见得江宁的豪义之心了。
江宁亲自为许白焰斟了一杯酒水笑着说道:“这可是上等的四月春,算是我们江州名产,不过这更是四月春之中最好的那一批,都是送往宫中的贡酒,许女侠一定要尝尝看。”
许白焰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酒水,江宁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故而说道:“行走江湖多点防备是好,不如这样,你我换杯而饮如何?”
许白焰终究是女孩家家,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看着江宁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不免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怪异的情绪,立刻拿起酒杯说道:“不用,我还是信得过二公子不是那般下作之人。”
许白焰一口饮尽杯中酒水,几杯酒水下肚,江宁好似独角戏一般的聊着江州人文,虽然江宁自己并没去过那些地方但他可是原著作者,许多设定上的事情更是张口就来,渐渐许白焰也被撬开了话匣子。
许白焰一个人独处惯了开始还很不习惯江宁这般热情的拉着她漫无目的得闲聊,直至借着几分酒劲她也开始说起了多年来流浪江湖的一些见闻趣事。
江宁见她话匣子打开,便借着酒劲聊起了许白焰这些年帮着官府追杀那些盗匪的轶事,许白焰也是来了兴致,好似说书人一般的讲述着她这些年的经历,说道危险处江宁便会一副紧张担心的模样急切询问,说道尽兴解意的事情江宁更是拍案叫好,完美的将一个合格的听众演绎的淋漓尽致。
许白焰有着内力护体寻常酒量还不至于让她酣醉失态,只是形单影只久了,这一下多了个朋友话也多了起来。
江宁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晃着空荡荡的酒杯问道:“许…女侠……”
许白焰娇俏的脸上也是带着几分酒气,眼神也不似平日那般清明,听着江宁叫着自己便是说道:“二公子当我许白焰是朋友,那就不要叫的那么生分……”
江宁心中暗喜,立刻借机说道:“就是就是,你也别叫我什么二公子,不如这样,今日我们一见如故定是有缘,不如结为金兰兄妹如何?”
许白焰一时有些为难,若论起对江宁的印象许白焰倒是不讨厌,只是两人刚刚相识而且看江宁一身衣着又不是江湖人,反倒是锦衣华服贵气非凡,而自己不过是个流落江湖的游侠,哪天死在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身份,地位,差的都太大了……
许白焰为难的说道:“这……”
江宁故作不满的拍着桌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是不是觉得…觉得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配、配不上……”
许白焰赶紧说道:“二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我…实话和二公子说吧,我从小无父无母,流落江湖居无定所,说白了我就是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是我这般人怎么配得上二公子结拜……”
江宁一挥袖子随即说道:“许白焰…你怎么能这般贬低自己,是觉得我江宁,识…识人不清吗?我说你配的上就是配得上,今、今日起你便是我义妹,以后,以后江州就是你家!”
许白焰虽然知道江宁说的是酒话,兴许醒了之后就不再认这番话了,但心下还是充满了感动,她早年间流落江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在没练成这一身武艺之前那蹲在深山老林里过得还不如街头乞丐,别说是家人了,就是朋友也只有草木花石。
游侠,行走江湖以承接官府通缉令追捕盗匪用这些盗匪的项上人头去换取官家赏银,看似是和捕快一般的活但在江湖上却是不受待见的行当,甚至连杀手都不如。
侠以武犯禁,行走江湖的人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谁又干的是什么正经活?一门一派想养活那么多门下弟子多少都会掺和一些灰色产业。
各地州府就算没有发布这些人的赏银但在官家手里人人都是有个记录的,如果老实一些官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越线了,那就是和那江匪董成一样,一纸通缉令,让许白焰这些游侠儿去料理就是了,所以许白焰多年来在江湖上不说仇家林立,但就是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官家不待见她,江湖人也不待见她。
如今江宁不仅给了她朋友的知心感,更是让她心里对家人这个从来不敢奢求的存在有了几分遐想。
看着烂醉的江宁许白焰只是无奈的苦笑,低垂的眉眼间满是说不出的苦涩,兴许,明日酒意散去,两人便会各自相忘江湖吧……
虽是如此,但看着江宁烂醉胡闹许白焰还是哄着说道:“好好好,都依二公子好了。”
江宁这才笑着说道:“那、那你怎么还叫我二公子,你、你应该叫我二哥才是。”
许白焰张着嘴声音却好似卡在了喉咙里,什么时候自己会叫人家一声二哥?这种事情她以前想都不会去想,若是不习惯孤独,那自己的过往一定是痛苦的,而为了适应那种孤独的痛苦,她就必须习惯……
许久许白焰才声若蚊蝇的低声说道:“二哥……”
江宁立刻大笑着拉着许白焰的手:“哈哈哈,好好好,白焰,今日起你就是我家妹子,你…你看我这当哥哥的,也没啥东西送你。”
许白焰看着江宁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江宁兴奋的侧脸,心中竟然也有了几分暖意,便也就任由江宁拉着:“二哥不用送我什么,钱财之物我更是用不上……”
许白焰本以为江宁要送他什么银白财物,但江宁却是大声喊道:“红娘!红娘!”
门外的红娘立刻开门进来,看着江宁一副烂醉都要站不稳的模样赶紧上前搀扶着说道:“二爷,您怎么喝的这么多呀。”
江宁立刻推着红娘说道:“快去,快去将那金玉乾坤盒取来!”
红娘这才皱着眉头问道:“二爷,您不是说那宝盒绝对不能乱动吗?”
江宁又是推搡着红娘子:“让你去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今日认了妹子高兴,当哥哥没啥好送的,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赶紧给我拿来,需要让我多言!”
红娘这才一副无奈的模样退出了房间,许白焰也是诧异的看着江宁,心下更是一阵感动,只言片语间自然知道这宝盒一定十分贵重,但江宁却是真的要送给自己。
可许白焰更明白此时江宁酒醉,说的话岂能当真,就是这兄妹之事明日一觉醒来也可能忘了,自己绝对不能收……
没过多久,红娘子便端着一个红绸包裹严实的宝盒走了进来,江宁将那宝盒放在了桌上,精美的红木上镶嵌着各色珠宝美玉,鎏金镌刻着精美的花纹,但整个盒子却仿佛没有丝毫细缝让人不知道从何下手。
只见江宁的手指在盒子的几处图案上揉搓转动,最后那盒子竟然自己咔嚓一声打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无名书本就安静的躺在其中,那触感不知道是纸还是布,韧劲非凡拉扯不坏。
而看着这宝盒中的书籍那许白焰的瞳孔中满是震惊,江宁拿起那本书就塞进了许白焰的手里:“白…白焰,当哥哥的没啥送你的,就、就只有这本家传的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爹死之前也没说,你、你既然是我妹子,给、给你也不打紧……”
红娘子也是好奇的探着头,翻了两页却是只有空空的章页便随口说道:“什么玩意嘛,不就是一本空账本嘛还用这么好的盒子装着,诶,二爷,二爷,你看你。”
许白焰深深看了红娘子一眼,心下也知道借着江宁醉酒收下着东西不好,但手却紧紧攥着怎么也不想松开,最后还是只能一咬牙说道:“二哥,我看你也醉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明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江宁却只能支支吾吾的应着,整个人已经在红娘子的搀扶下趴在了桌上,半张脸都趴在了那桌上的鸡骨头堆里打着鼾声。
许白焰又是晃了晃江宁,见江宁不醒才对着红娘子说道:“二哥醉酒,这东西先放我这,二哥醒了你且告诉他我明日亲自登门归还。”
红娘子一副忙着伺候江宁的模样不耐烦的说道:“哎呦二爷,这脏死啦,啊,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本空账本嘛。”
许白焰见红娘子这般也只能无奈苦笑,随即拎起了自己的重剑这才一个人跟着下人离开了,而红娘也搀扶着江宁,二狗子唤来了几个轿夫才背着江宁将他放进了轿子之中。
一直回到了王府之中,被几个轿夫抬着送进了房间,而王府之中的门房家婢对红娘也是熟悉,红娘遣退了婢女亲自为江宁更衣擦脸,而此时的江宁却是猛地睁开眼握住了红娘的手腕,红娘也被吓了一跳险些条件反射的对着江宁的动起手来。
“二爷,您吓死奴家了。”红娘娇滴滴的说道。
江宁这才坐起身匆匆拿过了痰盂手指不断按压着自己的胃,猛地将腹中酒水和各种残羹吐了出来。
红娘在一旁倒着温茶拍着江宁的后背顺着气的说道:“二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江宁这才漱了漱口擦去了嘴角的口水:“白焰对我很重要,若想对付我那未来王妃,全靠她了。”
红娘深深皱着眉头:“那许白焰虽然比我强,但距离大宗师境界的织锦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她能对付那个织锦吗?而且二爷今天将家传的宝物给了她,不怕她……”
说到这红娘又是打着自己的嘴巴说道:“呸呸呸,奴家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二爷谋略在前奴家只管全心全意的信任二爷就是了。”
江宁伏在痰盂上因为呕吐双眼都是泪水血丝狼狈不堪,轻轻握着红娘子的手苦涩笑着:“我也只是尽人事而已……”
红娘子低着眉头说道:“二爷休要担心,就是最后谋算不成,奴家拼了性命也会护住二爷,就是最后…泉下也有奴家伺候二爷。”
江宁看着红娘子的眸子心中满是感动,但看着窗外夜色,此时已经不足十二个时辰,自己是活是死就看这最后一步了。
“红娘,今夜辛苦你了,你且去为我再做一件事……”
【今天想双更了,要不要以后都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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