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轮照明弹了,诶,凡事超过两个小时以上的与吸血鬼的战斗,都是失败的行动,我记得是有这句话没错吧?”狭长的走廊之上,一名身穿工装的男子,看着窗外,询问问着正与他共坐一桌的女性。
“你都已经盯着这窗户看了快两个小时了,约斯顿,你才开了将近十个小时的列车,我建议你去休息一下。”穿着整洁礼服的女性将陶瓷茶杯轻轻的置于男性面前,手中的茶壶为他到了一杯热茶,“这事估计今晚都结束不了。”
“你不觉得搞笑吗?我身为这趟列车的司机,却被从驾驶室赶了出来。”被称为约斯顿的男性一把抓起面前的茶杯,两口将杯中的茶水吞下,“呃……苦死了。”
“诶,真是不懂欣赏,这可是西伏索瓦进口的茶叶,南方大国的,多少人想喝还没有机会。”女性愤愤不平的举起自己茶杯的托盘,扶着杯沿,轻轻的吸了一口,“所以为啥只有你被赶出来了,莉娅她人呢?”
“人家可是司炉,魔导炉的维持,军队可巴不得有个熟悉的人来呢,他们只要把会阻止他们瞎造的存在赶出去就行了。”约斯顿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暗示自己就是那个人,“倒是你,西莉亚小姐,你为啥在这和我聊天啊?没记错的话,重组教会派你来是监督战场情况的,而不是在这喝下午……额,晚茶?”
“你们老板还真是,算了,我也知道他对自己事务所管不着嘴。”西莉亚叹了口气,“的确我一般会在现场负责大规模行动的指挥,前提是没有军队的参与,何德何能我一个教会工作人员去指挥军队的行动啊。”
火炮发射的巨响,突破客车箱的隔音,摇晃,震动,让原本平静的茶杯杯面泛起涟漪,曳光炮弹的尾迹向着远方飞去,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的火光。在这里看不到炮击的目标,爆炸的回响也不会传回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对上面讲雇佣我们事务所的费用太高是吧?”约斯顿收回一直望着窗外的目光,“怎么这回又想着来找我们了?”
“谁让这回的委托费用是由军队全权负担,不得找机会讹一笔吗?”西莉亚又一次为约斯顿的茶杯添好茶水,“况且,从事实上来讲,作为唯一一台从井中打捞出的装甲列车,在军队眼里,不是一个很诱人的选择吗?”
“是啊是啊,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瞎搞这台列车了,虽然确实给了不少钱。”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的业绩好吗?作为你们的直属负责人,我姑且还是关心一下。”西莉亚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委托数量在变多,但营业额在减少,多余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老大。”
“怎么会这样?”
“降价促销,赏金猎人专精条例出来之后,所有事务所都不好干咯。”约斯顿半眯着眼睛看着西莉亚,仿佛在暗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们,“人事流动增加,新的员工又补充不进来,现在还留在这事务所的业务员,除了老大以外,也只有阿塔兰莎一个人了。”
“诶?连朗云都跑了?”
“是啊,是啊,虽然老板也没太留他,毕竟各位也就是讨一个生活,呃……”两人对视了一眼,“除了那些吸血鬼猎人。”
“至少这次的雇佣能缓你们的燃眉之……”西莉亚突然止住了话语,闭上眼睛,将茶杯送到嘴边,装作喝茶的样子。
而约斯顿也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盯着窗外。
“……么意思,有什么东西把堡垒挡住了?”两个军官制服的人快步从车厢尽头走来。
“现在以现场的火力无法突破,堡垒当中至少还有200人联系不上。”
“我去申请再调几门火炮过来,你那边继续维持现场秩序。”
“明白,我顺便去给……”
两人的背影一步步迈向车厢尽头,最终连声音也被外界的嘈杂所淹没。茶桌上的两人如同解冻一般恢复了刚刚的状态。
“看样子,军队的进攻不是很乐观啊。”约斯顿恢复了刚刚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西莉卡。
“是啊,看起来今晚估计是悬了。”西莉卡也将视线移向窗外,“你们似乎没给军队使用主炮的授权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炮这一块是阿塔兰莎负责的,和她聊天老费劲了。”
“对啊,阿塔兰莎她也不在列车上来着,她还是老样子?”
“她现在正在南方和龙搏斗呢,嗯,按理说我们会在周五去接她,但老实说我还是蛮担心她的安全的。”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约斯顿拿起了已经完全凉下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南方啊……目前我们和南方的龙族采取的策略是战略遏制而不是我们北边的无力化,所以按理来讲比较安全,等一下,她连这种信息都没告诉你?”
“嗯哼。”
“天啊,你们事务所真是一个漏勺一个铁板,一个二个都极端过头了。”西莉亚顿了顿,“关于这次行动,你们老板还说了什么东西吗?”
西莉亚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这层笑容仅仅如一张面具一般挂在脸上,而在这面具之下,是一种不同以往的严肃和狐疑。
“他一个劲的抱怨这次行动很麻烦就是了。”约斯顿摊开手臂,似乎在回忆他的老板对他说过的话,“除此以外……”
白光,颠覆了黑夜,可见的冲击波将天空的云朵吹散,裸露出碧蓝的天空,圆柱装的水汽化为云朵,围绕在爆炸的中心,扩散,扩散,最终定格为如同蘑菇状的不详之物。
“什……城堡那边……”按理说,在这里甚至无法看到堡垒的尖顶,但却可将爆炸过程一览无余。
“快爬下!”西莉亚一把将约斯顿拽倒,匍匐在地摊上。
要将五脏六腑震碎般的冲击波拍打在车厢侧面,车厢,亦或是整个地面本身都开始倾斜。震动让列车的金属框架发出凄惨的喧嚣。而灯火,即便隔着一层又一层的玻璃,也无一例外地难逃被吹灭的命运。
伴随着列车落回铁轨的重响,世界仿佛陷入死亡般的寂静。
……
……
……
“发生什么了?”约斯顿方才回过神来,发憷一般的询问。
“……”西莉亚脸色铁青,没有理会约斯顿的问题。
“发生什么了!”
“龙嚎……”西莉亚缓缓的说出两个字。
“这里龙族领地还有十万八千里啊!”
“但我们刚刚都看见了……该死,这已经不是交给军队玩玩能处理的事情了……”西莉亚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抱歉啊,约斯顿,接下来的时间,你自己注意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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