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兽人剑豪哈卡奥后,西塞为米尔呈上了一份奏折。
自征服南部以来,卡拉霍桑尼帝国的人口和国土面积激增,而米尔对于瓦斯芮人的态度是信任任用。这个决策很正确,统合了瓦斯芮人势力,促使瓦斯芮人更积极地同化入帝国。
不过有一个问题逐渐显现出来,那就是高阶官僚,尤其是兰什的职位不够了。瓦斯芮人之中的精英若要进入体制,基本都是从基层做起。少有的能鲤鱼跃龙门的通道是教会和教会大学。可随着第一批瓦斯芮大学生的毕业、跃升得最快那批瓦斯芮官僚的晋升,中低阶官僚的职位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瓦斯芮人能当上兰什的虽有,可是比例实在和知识分子数量不符,缺失了话语权的瓦斯芮贵族们没法表达自己的意愿,这是个必须重视的问题。
在帝国政府中,瓦斯芮兰什是有,可二级兰什的数量极少,能影响到四世皇帝的也就西塞这么一位谋主。因为兰什很讲究论资排辈,即使米尔已经建立了“军政朝”制度,大量提拔了年轻人和军人,瓦斯芮人还是在帝国政府中缺位。
兰什的数量是建国以来就恒定的,如果要增设兰什职位,就必须由所有兰什讨论、投票决定,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人都可以有异议,而且讨论程序非常冗长,皇帝即使插手干预也没法做到一言堂。这种制度由一世皇帝创立,目的是防止兰什数量膨胀,遏制权臣的出现和结党营私。正因如此,米尔在斗倒兰什的时候从来只是用替换手段而非分权手段,米尔也没法改变这个制度,因为它确乎忠实地维系了朝廷平衡。
瓦斯芮精英们需要更多兰什的职位来发声和共治天下,帝国的传统政治制度不允许兰什数量大幅提升,两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时看来没法解决。米尔也知道此情况,可并无好办法,只能象征性号召各二级兰什以及下属部门在选拔新人时对瓦斯芮人宽容一些,这当然没有用。
针对这个现象,西塞提出了创造性的构想:在南部设一个陪都,再打造一个帝国政府。
如何在不破坏君主专制系统的前提下设置一个“副帝国政府”呢?西塞这样阐述:在南部选择一个地理位置和规模都上佳的省会城市,将其升格为“副都”,尔后在那设置“卡拉霍桑尼南帝国政府”,南政府无大兰什,无帝师兰什——这俩兰什的职位不允许也不需要双设。兰什的数量也只有米西丽亚帝国政府的一半多一些,仍由皇帝直接管辖,但财政兰什、军备兰什等职位照设,将南部地区划归南政府管辖,也能解决米西丽亚作为首都太过靠北的问题。
这个方针很不错,米尔立刻拍板。在朝会上,兰什们也多数同意此方针——光靠米西丽亚的这一小撮管理卡拉霍桑尼一十三个省、两千余万人口还是太费劲了。而且最近南部各省都有通报瓦斯芮自由军疑似死灰复燃的的消息,适当让一些瓦斯芮人担任兰什能起到本族治本族的效果。
不过,在讨论选定哪个城市作为陪都时,兰什们意见不一。提案者西塞、帝师兰什加德夫以及诸位文人背景的兰什们倾向于选择南港,南港建城不久却发展迅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朝着帝国第二大城市的位置突飞猛进。从经济和影响力的考量上来看,南港是最优解。
但,以兰兹为首的少壮派军队出身的兰什们认为南港是个非常糟糕的候选城市。南港几乎处于帕塔兰德大陆最南端,可谓是天涯海角,经济再好,也抵不住地缘位置的偏远。如果将南港作为陪都,那对于统治南部的内陆部分是很困难的,如果南部地区生变,南港出发的军队更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周转。兰兹建议选择地理中心的波界达首府切勒作为陪都,大兰什迪鲁恩也站在少壮派这边,不过他提议以新希罗崴作为陪都,这样的话陪都可以同时辐射萨奥尼塞基和南部两个地区。
米尔斟酌再三后,选择了西塞的方案——财政和经济才是关键嘛。至于军队调度和政治控制的问题,米尔相信他和他的铁一样的军队能解决。
71年12月,南港帝国政府(简称副政府、南政府)正式被建立起来。从此,米西丽亚在帝国人的语境下被称作“北都”或是“米都”;南港则称作“南都”,或是“港都”。南港的政治地位也得到了很大提升,经济发展是更加有保障了。
西塞本想自荐去南港做个二级兰什,主导副政府的构建,不过米尔舍不得西塞走,没同意。新政府的兰什选拔工作从71年12月一直持续到72年6月,副政府的财政兰什、军备兰什、宣礼兰什等陆续被选拔出来。副政府的兰什大多数是表现优异的瓦斯芮官僚和教会大学的瓦斯芮学生,符合了一开始的构想。
不过,米尔发现,副政府的外务兰什和中情兰什这两个职位有些尴尬——外交和情报肯定得统一汇报中央啊,南港的政府又没有皇帝和大兰什常驻。米尔一开始想,副政府的外务兰什就负责和毗邻南部地区的外国打交道,副政府的中情兰什呢则专门搜集南部地区的军事情报。不过这很快被证明会带来更多混乱,结果就是,这两个职位及其属官职位成了政治斗争失败者和养老者的专职了。
凡事是有代价的,设立副政府需要财政支持,上到开俸禄、下到搞建设。而米尔分给副政府的财政自主权又相当有限,从南部来的税收大部分还是要交给米西丽亚的。米尔认为自己以后可能会经常造访南港,便在南港建了个“朝日宫”作为行宫,与米西丽亚的夕日宫对应,也作为兰什们的办公场所。
兰什们的选拔很迅速,宫城建设也必须快——总不能让新兰什们四散借住在民居里办公吧?这下钱可就花大了,为保证副政府不赤字,这一年,帝国向百姓们征收了一笔额外税款,称作“新宫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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