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夫君……啊啊……不要……!”茉勒丽扭曲了美丽的面孔,止不住地试图向后退缩。
米尔伸出手,一把抓住茉勒丽的脖子,道:“黑暗邪神扭曲了你的心智,你这个狗日的妖艳毒妇。谁教你去用那千万百姓的血汗凝成的血泪的钱财购买异国的奢侈品?谁教你鱼肉地方后又要无视法律去包庇你的管家?谁教你使唤他去贪腐?谁教你为了一时之利抛弃国家于不顾,残害自己的宗族,挑起达拉干的内乱?谁教你的?啊?!回答我啊!!!”
茉勒丽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她颤颤巍巍地回答,明白自己逃不过一死的她显得“有骨气”起来:“你……你这个狗杂种皇帝……难道……你就那么干净吗?你就那么清正吗?你不也用着百姓的钱去克里夫海度假了吗?你……”
“闭嘴!如果你家出游、奢侈用度的频率几年一次,会造成这个结果吗?会吗?!你们俩个人是昏了脑袋,没有太后的关系,你丈夫和你如何到今天这种地步?竟敢连葬礼也不出席,无父无母,不知恩吗?!真清醒呐,当年我把你让给了波雷;真不幸呐,你和波雷一起走到了今天了这个地步!”
茉勒丽张着嘴,却因过度恐惧发不出声音,米尔拔出双刃剑,一剑刺穿了她的喉咙,血柱顿时喷满了米尔的脸,米尔不动声色,挥剑剁碎了茉勒丽剩下的躯壳,让夫妻两人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波雷的孩子也全被活埋,无一幸免。不过沙勒罗瓦家族其余人士没有受到牵连。
当晚,狱卒们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把波雷夫妇的碎块清扫出来。而米尔这一天都在牢房中打坐,用冷水清洗自己身上的鲜血,没人知道四世皇帝在思考什么。
波雷惨死后,其不良后果立马显现了出来。虽然波雷腐败、奢靡而裙带关系广泛,但他一手推进的货币改革对帝国还是极为有效的,米尔并不打算废除波雷的改革,但眼下群龙无首的财政部无人能挑起大梁。
莱纳琉斯事件和波雷事件彻底让四世皇帝与保守派官僚的关系破裂了。四世皇帝看似理性,实际上处理问题过于极端,并总是用严格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人。眼下,兰什们的态度也摇摆不定,变得微妙了起来,米尔的逆鳞虽不易触碰,但若有人摸到,会没有例外地惨死。
财政部的兰什们不愿做第二个被四世皇帝仇杀的波雷,对于接任财政兰什一事显得踌躇不前,在长时间的商议后,霍洛纳推荐了一个新人选:米西丽亚文法大学的副校长,曾经担任过祭司兰什的马加特。
马加特连姓都没有,是正儿八经凭借能力从贫民位置一路爬到祭司位置的,跟自诩清流却贪图名利者不一样,马加特一向行事低调,多年来负责神殿财务管理,米法大建立后又去教授神学,想必不会像波雷一样飘飘然而犯下原则性政治错误。只不过,马加特不是专业的财政方面的人才,能力方面和科班出身的有很大差距,年龄又太大,胜任工作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如此,四世皇帝仍不对杀死波雷感到后悔。严格来说,四世皇帝几乎不会对自己的作为有反思之心,如果错了,那只需要注重下次别重蹈覆辙即可。
帝国国内的兰什们或不能对波雷之死发表什么评议,达拉干就不一样了。不能容忍妹妹和妹夫被无理由杀害的达拉干大公鲁赫查发函前来讨要说法,米尔沉住气,手写了一份长篇大论回敬鲁赫查。
鲁赫查收到米尔的书信后,只见得字迹潦草,满文都是推卸责任之意,不由得心生不满。其实,字迹潦草并非米尔本意,只不过之前的大部分旨书都是阿特娜代写,而阿特娜近日身体不好不能代笔罢了。
波特斯又代表帝国政府前去说明情况,没想到鲁赫查也是个有种的,把波特斯轰了出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米尔下令涅达省注意边防,达拉干和卡拉霍桑尼的关系业已宣告破裂。
达拉干先动了手,打着报仇名号,鲁赫查从海路偷袭了普帕尼斯湾,米西丽亚附属港口的许多民众商人死伤,港口也被劫掠。涅达省也传来达拉干人突袭的消息,好在陆上防线准备充足,没有给达拉干人占到便宜。
本不应该这样的。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米尔这次坐镇米西丽亚筹备海防。至于陆地上的军事行动,在心安诺德堡忙着置产业抱孩子的兰兹收到了四世皇帝给予的印绶和出征命令。在米尔看来,兰兹是唯一能担大任的非兰什出身的将领了。
米尔给了兰兹便宜行事的权力,身边人都劝兰兹不要接下这个任务,以免落得和波雷一样的下场。兰兹回答:“家国大事,不可推诿。况乎波雷者乃无忠无孝而死,吾等领兵,无论胜败,兵权还归帝王,又何惧哉?”
与往常不一样,兰兹这次的兵力组成是7000名轻骑兵,萨奥尼塞基地区没有大规模马场,这些骑兵有三分之二出自南部。之所以一改常态使用重步兵传统,是因为本次征讨达拉干的战争意在把人打服,而不是征服或者全面战争。快速的胜利和克制才是正道。
另外,米尔联系了北厄鲁亚克斯的王公们,他们承诺会一同出兵协助帝国攻击达拉干。不过,最好不要对厄鲁亚克斯人的战斗力抱有太大期望,厄鲁亚克斯人是高原山民,坚忍不拔,但身高普遍不高,又因为没有统一政权而缺乏军队组织度。
鲁赫查知道兰兹的大军正在集结后,决定搞一手围魏救赵,达拉干的海军传统悠久,实力不输卡拉霍桑尼,鲁赫查集结起舰队突入普帕尼斯湾,想要进逼米西丽亚以威胁帝国。
米尔知道达拉干只是海军厉害,没有登陆作战的决心与能力,下令暂停沿海贸易后,在岸上陈兵等着达拉干人,鲁赫查威胁无果,只能撤军,调头去对付兰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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