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彩虹桥广场爆炸事件发生后,帝国上下舆论哗然,米尔在连续三天的朝会上和兰什们讨论了爆炸案发生后的处理方式,兰什们众说纷纭。强硬派呼吁立即行动,把瓦斯芮自由军的头盖骨全部砸碎;温和派则要求兰兹安抚死难者,并以此为教训,加强安保的同时改善大众生活,让瓦斯芮自由军自行消弭。
参与讨论的人越多,当然是越得不到结果。米尔把兰什们的意见一起发给了兰兹,送来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呗。”
兰兹头都大了,四世皇帝这是啥意思?这不就把压力全推到他头上了吗?无奈,还得求助于谏议兰什西塞。西塞告诉兰兹,米尔没想那么多,你只要每个方案都象征性的做一点,然后选择最合适的那个就行了。
兰兹又写信回问:“那么,什么才是最好的方法呢?”
西塞回复道:“行恶之人,必将在道义和名誉上被谴责的。”
兰兹懂了。在象征性搜捕了瓦斯芮自由军(当然没搜到),又部分修复了彩虹桥广场后。大规模的舆论宣传攻势展开。
在布告栏上,四处张贴着兰兹命人张贴的告示,极力渲染彩虹桥广场爆炸事件的恐怖与自由军的残暴。祭司们被动员起来,冒着被瓦斯芮自由军再度袭击的风险,四处布告宣讲瓦斯芮自由军的暴虐。文人墨客在授意下写下许多控诉自由军暴行的诗句,声泪俱下地描写在爆炸案中失去亲人的幸存者的悲惨。
尽管彩虹桥广场爆炸案缺乏决定性的细节来指认始作俑者,但如果所有人都默认是瓦斯芮自由军做的,那他一定就是瓦斯芮自由军做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时间,千夫所指瓦斯芮自由军,无论你是萨奥尼塞基人、喜欢帝国的瓦斯芮、对帝国不抱好感的瓦斯芮人亦或者其他。你只需要记住,瓦斯芮自由军这个组织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屠杀对象不是战场上的士兵或者战俘,而是平民,而且这些平民中,有超过70%是瓦斯芮人。
既然瓦斯芮自由军打着“自由瓦斯芮”的旗号,却干着令人发指的暴行,那谁还会去信任他们呢?兰兹借四世皇帝的口吻,告诉帝国臣民们,与自由军为伍的人,等于恐怖分子;同情瓦斯芮自由军者,是恐怖分子的预备役。任何在言论上有支持他们的倾向的,很有可能趁着夜色屠杀掉他的邻居和亲人。瓦斯芮自由军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失去了人性的恶魔,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如此。
瓦斯芮人可以批评帝国,可以不满帝国的政策,只要不激进到打砸抢烧乃至造反就好。但是,你如果沾上了和瓦斯芮自由军有关的东西,那么对不起,你会在帝国境内宣告社会性死亡,无处求生。
将瓦斯芮自由军定性后,百姓果真人人自危。瓦斯芮自由军的领袖帕楚尼发现,他和同袍们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破坏帝国基建了,在没有群众支持的情况下,游击战就成了笑话。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同意那一小波人在彩虹桥广场搞炸弹的提议。
而武装清扫瓦斯芮自由军的行动在宣传战线取得全胜后也有了成果。多地都接到瓦斯芮村民举报,自由军的据点藏在城市周边的密林和小山中,于是兰兹带兵出动,将能找到的自由军全部斩杀。
即使这样,自由军还是没能被根除,他们将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持续低烈度地活动,为卡拉霍桑尼帝国统治南部带来小困难。瓦斯芮自由军的问题,还要等到帝国的下一任皇帝的时代才能得到妥善解决。
但现在,自由军的行动已如隔靴搔痒了,兰兹总算可以将他的工作成果上报给四世皇帝。米尔点头表示赞许。在南部局势稳定后,将兰兹召回米西丽亚,在解除他兵权的同时,让兰兹在帝国境内随便挑一块领地作为封赏。
兰兹是帝国开国将领的孙辈,不过不是嫡长孙,皇帝让他自挑封地的意思很明确,让其从本家独立出来,并且地位以后比本家还要高。这对于兰兹来说当然是莫大的殊荣。
而兰兹的首选是米西丽亚省的沃土或者南港这种潜力十足的土地,可他却选择了阿米达省东北部的一小块领土,此地名为心安诺德丘,毗邻厄鲁亚克斯地区的高山,令众人大为费解。兰兹倒是正义凛然地说:“世代为国戍边乃吾之大任!”带上家眷去封地搞建设了。此后,兰兹的后人就被称作心安诺德家族,心安诺德家族将在卡拉霍桑尼帝国的历史长河中沉浮,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兰兹妥善解决了彩虹桥广场爆炸案的余波不久后,卡拉霍桑尼帝国的东北边境又出现了不安生的迹象。
帕塔兰德大陆上的游牧民族图亚人的一支,文策图亚人,最近因为草原气候变化而西迁,来到了厄鲁亚克斯高原之上。
不速之客文策人与高原的原住民厄鲁亚克斯人自然起了矛盾和冲突,厄鲁亚克斯的半封建小王公们联合起来想要赶走这些喝马奶的。没想到,本土作战的山民竟打不过水土不服的牧民,北厄鲁亚克斯的王公们节节败退,甚至还出现大量奴隶加入文策人队伍的情况。无奈,王公们只得修书一封,向山脚下季风区的皇帝求助。
米尔对厄鲁亚克斯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厄鲁亚克斯虽然不是什么不毛之地,可海拔太高,不便统治,而且其土地比起南部的热带沃土来说也差得远。再说了,帝国消化南部还需要很长时间呢,保不齐哪天瓦斯芮自由军又出来活动了怎么办?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米尔还是明白的,米尔给厄鲁亚克斯的王公们送去了一些援助,希望他们能和文策人搅和得久一些。
没想到,厄鲁亚克斯人是拉胯得不行,一年时间不到,阿米达省和涅达省都大量来报图亚人在边境劫掠、厄鲁亚克斯山民逃难的消息。山区王公们求爷爷告姥姥地要米尔多帮点忙,他们愿意承认卡拉霍桑尼帝国为名义上的君主。
米尔最终决定顶着兰什们的巨大反对意见御驾亲征,连加德夫都不同意此次征伐,可米尔执意要做。皇后阿特娜、太后萨雅丽等人也极力反对米尔率军前去厄鲁亚克斯打一场意义不大的战争,亲人们的反对也无法改变米尔的意见,为此米尔和阿特娜大吵了一架,只有霍洛纳对弟弟的行动持偏积极的保留意见,言说希望米尔去高原上能传播尊日神教。
68年9月,文策-厄鲁亚克斯战争迎来了卡拉霍桑尼帝国干预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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