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你明天就要回德国了吗?”
小丽瑟尔对于这位为她推开门并且引导她找到了一位相比于生理学上的母亲更像是妈妈的导师的心理医生有些不太舍得
说起来爱莉希雅则是更可恶一点地不告而别,或许也有着不知道如何与人分别这样的原因在内
“是啊,这个周末就是我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我必须要回司令部了”
“司令部?”
丽瑟尔从来没听过卡尔提起这个词
“同盟国柏林城防司令部,心理咨询处”
“嗯,那你,是货真价实的专家?”
她还一直以为对方的心理医生身份是伪造的,只是一个稍微特别些的数学家
“哈哈……如果你真的是现在才相信,那我的个人形象未免也太糟糕了”
卡尔挠着自己的头有些无可奈何。
“肯定没有你自我感觉那么好,不过,在司令部工作是负责治疗战后创伤吗?”
小时候的丽瑟尔性格还稍微有些外向,当然仅限于对那些有知识的人,大概是小孩子的天性,加之受到爱莉希雅、卡尔·古斯塔夫以及艾玛·普朗克的影响,只是长大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副懒散的样子。
“差不多吧,如果是非专业人士来做估计会相当辛苦就是了”
卡尔并没有在这方面解释太多,那没有必要,丽瑟尔还小,不适合知道这些
“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听别人诉苦,这样会让他们感同身受”
“专业人士有什么特殊的吗?”
“专业人士就会把对方当成分析对象,我们分析他的痛苦治疗他的痛苦但是绝不会让自己承担那份痛苦,一旦产生私人感情就必须转移患者给其他医生”
“那卡尔算是把我转给艾玛?”
丽瑟尔利用她简单的对换原则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解释,这让卡尔无比慌乱
“等等等等,这解释怎么都不对吧!首先你不是病人,其次我没有治疗你,最后艾玛也不是医生。这三点没有一点靠边的”
“瑞士这地方生活起来真是舒服鬼过头了,弄得我都不想回柏林了”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如果都有假期?嗯,那应该就可以”
“卡尔再年轻点就好了”
“嗯?”
“如果卡尔再年轻十岁的话我就可以把你和艾玛姐姐撮合起来!”
“嘶——你这小鬼头怎么一肚子的坏水!”
“哼哼,艾玛姐姐可是和我说——男人们嘴上说别人坏,其实巴不得自己更坏一点”
“?我让她教你学术知识!她都在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话,自己缩小20岁然后和我一起当艾玛的学生不就好了”
“欸?好像还不错耶,卡尔,要不你加加油?”
“这东西怎么加油……艾玛?!你什么时候……”
“年轻十岁……的时候?哎呀,其实不年轻也可以嘛”
“停——这都啥啊,停停停!”
……
虽然那时候的爱茵才八岁多,但是却已经有了些预感
已经知道这辈子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恐怕很难见得到重返工作岗位的卡尔·古斯塔夫
但是她的那份预感虽然特别,却未曾预感到,那个周末,那个卡尔的假期最后一天,那个夏日的最后一天,正是他们命运轨迹重叠的最后一天。
卡尔·古斯塔夫是毫无疑问的大忙人,不存在假期的说法,当初若不是因为某些意外也不可能去瑞士
爱因斯坦跟着普朗克教授做研究,自然不可能算得上是清闲的人,也抽不出空去柏林看望对方
大家都想着
现在不行,以后总有时间,反正大家都还年轻
直到三年前
1952年1月1日,那个摧毁整座城市的崩坏事件
那个“德国柏林第一次崩坏”
那时候,卡尔,卡尔·古斯塔夫就在柏林,市中心的地方
“卡尔,下一个假期你还要去帮其他地方的孩子们?”
比现在年轻很多而且活泼没有任何单身焦虑中年危机气质的普朗克教授看着自己的表哥
“差不多吧,那个小鬼头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不是吗,这世界上找不到路的人还有很多,我需要帮助他们”
卡尔并没有太多的留念,反正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工作很忙也有退休的那天,他就是个心理医生,又不会上战场
“那我就走了,艾玛”
他提了提行李箱,调整了一个握起来舒服点的位置
“等等,别急”
“?”
“不是什么大事”
那位金发美人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参加过合唱团吧”
……
“好,东西借来了,曲子我就擅自决定了,反正你应该知道词,别搁这傻站着了,把那个小鬼头拉过来啊,她还傻乎乎地给咱们制造二人空间呢”
艾玛拉着小提琴,卡尔把爱因斯坦放在身边的椅子上,三个人在遮阳伞下面坐着,在庭院里
艾玛拉琴的那时候就像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家
……(大家看不懂英文也估计不会去看,我就直接给中文翻译了)
“哦,丹尼少年,风铃回响。
穿梭在幽谷,消逝于山间
夏日已远,百花渐凋零
是你,你必须离开而我必须等待
但你会回来,当夏日重临牧场
或是万籁俱寂,那时白雪满川
是我,我无论光影都在
哦,丹尼少年,我是如此爱你”
她轻声哼唱着,伴着琴声
卡尔如同有所知晓一般接上对方的歌声
“但是当你归来,百花或已凋零
而我亦离世,踏上宿命归途
你会回来,并找到我安息之地
在那里俯身低语,向我道一声再会
那时我必将听见,尽管你脚步轻盈
我的坟茔将充满温情,充满甜蜜
因你俯身低语,向我倾诉爱意
而我将安然长眠,直到某日与你再会”
那是爱因斯坦的生命里最后一次和卡尔·古斯塔夫这个人的交际
他们都觉得有太多时间可以再会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那交织的线如同绷紧过头的丝绳一般突然地断裂了,然后便再也没有然后
那首曲子如此悠扬
尽管她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
但是只是后来
一想到艾玛的模样
一想到卡尔的笑脸
就不由得会哼起这个旋律
是悼念是怀念亦或者是其他,还并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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