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次围观还是让夏启学到了点东西的。
例如，“先令”和它的下位币种“便士”之间是1:12的兑换关系。
夏启虽然没有强迫症，可还是觉得这种换算既不科学，又非常的麻烦。
或许这就是封建旧制吧？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几个种族的官方学名。
夏启觉得工头的招人标准很有可能是按照力气大小排的序，正因为如此，不同种族之间的酬金才会有区别。
其中，库兰塔和鲁珀的力气是小于乌萨斯的。
丰蹄似乎和乌萨斯不相上下，但这两者又都弱于瓦伊凡。
“嗯……库兰塔看起来像是‘马’，鲁珀则是‘狼’，”夏启在心中整理着，“至于乌萨斯，应该是‘熊’。”
他没见过瓦伊凡，所以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生物比“熊的力量”还要厉害。
“小无。”
“嗯？”
“瓦伊凡的特征是什么？”夏启问。
“唔……他们，和我一样，长着角。”小无努力总结着说，“哦还有，他们还长着非常结实的尾巴。”
她的描述能力着实不咋地，夏启并不能根据这些信息拼凑出什么形象。
“对了，瓦伊凡有什么俗称吗？”于是他换了个角度问，“就像乌萨斯被称作‘熊’一样。”
小无思索着说：“好像是，飞龙。”
“……飞龙？”夏启眨了下眼。
根据他脑中自带的“翻译机”，小无指的就是那种前肢是一对巨大膜翼的西方龙。
夏启也谈不上意外，毕竟都有“恶魔”了，再来点其他的幻想生物Coser也很正常。
他沉吟了片刻，不自觉地想为这盘“斗兽棋”排排序：“那这个瓦伊凡和萨卡兹相比，哪个力气大？”
“啊？”小无一脸懵懂，“这……我、我不知道。”
“你也没见过瓦伊凡吗？”
“我见过几个，不过……”小无想了想，说，“就算是同一种族，也会有很大差距的。我们萨卡兹内部有许多亚种，每一种的特征都不太相同……瓦伊凡应该也是这样。”
“原来如此……”夏启点点头。
换句话说，种族并不能作为唯一的实力参考标准。
“不过，小无你应该比一般的乌萨斯和丰蹄力气大吧？”夏启笑着又问。
“唔……嗯。”小无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得到肯定后，夏启默默地在心中把瓦伊凡摆到了和萨卡兹差不多强度的位置上。
作为这盘斗兽棋中食物链的最底端，这些都是他需要“仰望”的种族。
或许是因为大自然的版本平衡，瓦伊凡和萨卡兹的数量明显很少，在招工结束后的散场人群中，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猫猫头。
“这可能是一个以猫为主要种族的国家吧？”夏启回忆了一下自己穿越以来见过的所有异界人，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
招募会散场后，夏启便和小无一起往移动城市的另一侧走去。
过了转角，隔着老远他就闻到了一股异味。
“还真是垃圾场啊……”夏启下意识地想抬手捂住鼻子。
在新黑泽这块四四方方的“积木”一角，有着一处几百平大小的缺口。
缺口下方的垃圾已经堆成了好几座小山包，每个小山包上都有不少人在不住地翻弄。
那里地方虽然不算小，但原本就已经有数十个人在那淘金了，这会儿，没能被工地招上的人们再一过去，妥妥地得上百。
人一多，难免就会发生争抢。
出于遵从内心的角度考虑，夏启并不想过去。
小无随即也发出了社交恐惧症的声音：“……人好多，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两人双双打算放弃时，垃圾场上方的缺口处突然发出了一阵响亮的警报声。
垃圾山上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都赶忙跳了下来跑得远远的。
夏启见了，有些好奇地望向了缺口处，发现那里连接着许多根厚重的管道。
不多时，只听“轰隆隆”地一阵嘈杂声响，管道中霎时喷薄出了大量的垃圾。
有个身手不算矫健的女孩这会儿才刚从垃圾山上下来，要不是旁边有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恐怕得被这股如流体般的垃圾潮淹没。
移动城市的“排泄”来势汹汹，虽然持续得并不久，但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把原本的几座小山包全掩埋了，继而将它们凝聚成了一座更大的垃圾山。
等垃圾投放结束，人们立马又围了上去。
这时，垃圾场一旁的大卡车上响起了经过扩音设备放大的声音。
“既然有不少新来的，那我再说一遍嗷。”说话的是一个粗犷的男声，“你们找到的东西如果想出手，可以来我们这看看嗷。所有看起来像是机械装置和电路板的东西，以及没拆封的聚酸酯，有多少算多少，我们都照收不误嗷。其他的，有些电器的外壳或某个部位是用异铁做的，你把它拆下来，我们也收嗷。”
即便不考虑扩音设备的加持，这家伙声音也很吵，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露头。
巨大卡车的驾驶位做了层层的防护，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哪怕有人去交易，也是通过一种类似ATM机的结构取钱。
夏启看到这一幕，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本来就有些纳闷，既然电子产品中的源石零件仍具备回收价值，为什么不直接在产业链中新加一环，反而是选择非常浪费的把它们丢掉，让旧黑泽的人有机会“捡漏”。
现在看来，他们确实新加了一环。
只不过，这一环并不为普通人提供工作岗位，他们“雇佣”的员工是移动城市下面的感染者。
如此一来，就节省了聘请普通员工的开支大头：防疫和劳务合同。
夏启不用猜都能想到，这些压榨者们回收东西的价钱肯定是低到离谱的。
但是，感染者们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些电子设备的零件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没有用的，除了卖给这些压榨者外，恐怕也找不到其他的变现方式。
所以此刻，垃圾山上的人们都在勤劳地翻找。
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股让夏启隔着老远都忍不住皱眉的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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