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尔若有所思的模样，夏启那敏锐的社畜嗅觉立刻明白了有戏。
因此，他没有催促阿尔。后者也没耽搁多久，很快就回过了神：“这几天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巡逻了，阿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
“巡……逻？”夏启对这个词的实际含义有些困惑。
“哦，你别担心，没有危险的。”阿尔貌似看出了夏启的疑虑，解释道，“说是巡逻，其实就只是在旧黑泽转一圈而已。我们开车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
“唔，好吧。”夏启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阿尔闻言，似是听出了夏启的“迫不及待”，干笑道：“你想上午就去啊？嗯，也……不是不可以。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这时，小无率先站起了身：“阿尔弗雷德。”
“怎么了小无？”
“我可以一起去吗？”小无问。
“啊？”阿尔一愣，像是没料到小无会这么说，继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当然！当然可以！”
出门之前，阿尔先是去厨房顺了几片黑面包，然后便带着夏启小无来到了后门停车场。
阿尔这次挑的依然是昨天那辆皮卡，看来他很喜欢这辆浅棕色涂装的车。
这小伙叼着面包片，娴熟地发动车辆。
坐上车时，夏启忽然想起了系统里的提示。
【灾厄预兆：约等于被车撞】
此时，阿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面包，正在努力咀嚼。
夏启见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提醒了阿尔一句说：“别开那么快。”
“嗯？”阿尔不明就里地看向坐在副驾的夏启。
他连方向盘都松开了。
“诶诶诶看路看路。”夏启赶忙帮阿尔抓住了方向盘。
“哦、哦！”阿尔这才从夏启的动作里体会出他的意思，呜噜呜噜地说，“放心吧阿启，我车技很好——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噎到了。
“你怎么了？”夏启立刻警觉，“被噎到了？车上有水吗？”
阿尔这会儿被噎的说不出话。
他先是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前胸，眼见没效果，又摸向了自己的上衣内兜。
只见，阿尔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金属质的扁壶。
拧开瓶盖的那一瞬间，一股烈性酒气便从中溢散而出。
阿尔仰起头就是一阵“吨吨吨”。
夏启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他，只顾着瞠目结舌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阿尔就没松开过油门。
得亏夏启一直帮他把着方向盘。
咽下面包，阿尔猛地打了个酒嗝。
“啊哈哈~”这小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吃得太急了。”
说着，他又接过了方向盘，像是想证明自己没问题。
“你你你先停车！”
“怎么了阿启？”阿尔不明就里，但还是停下了车。
夏启捂着脸问：“……咱们这没有类似‘酒驾’的说法吗？”
“酒驾？”阿尔思索了几秒，摇摇头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夏启放弃了抵抗。
这会儿，阿尔也看出了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因此也露出了货真价实的困惑。
夏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转口问道：“这车……能让我开开试试吗？”
“啊、嗯。”阿尔没怎么考虑就点了点头，而后一连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就、就这样？”
夏启叹了口气。
“嗯，就这样。”
阿尔又笑了起来：“我看你那么郑重，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是想试试车啊。你早说嘛，当然可以啦。”
他甚至没有问夏启会不会开车，就打开车门离开了主驾。
夏启无奈地坐了过去。
虽然是异世界，但这辆车的结构和他印象中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阿尔只在副驾上寥寥指点了数句，夏启就成功发动了车辆。
实际驾驶起来的体感，和他学驾照时也差不多。
夏启起初还有些新手上路的慎重，像是想给一旁的阿尔做个文明开车的榜样。
结果出了城才发现，这一路上视野畅通无阻，漆黑的龟裂土地上别说其他车辆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怪不得阿尔根本不在意夏启会不会开车。
说实话，在这种近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行驶，想出事故反而是个技术活。
“我们先去水厂看看吧，”阿尔为夏启指了个方向，“沿着这条河开就行了阿启。”
远远望去，地平线沿着河流一路走高，尽头处是一座高山。
确定了目的地，夏启再一次强打起了精神。
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找点事做，自然不是因为他是个有着打工魂的打工人。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只是干等着。
一方面，夏启想做点事情分心；另一方面，他也想再了解了解这个世界。
可惜，周遭的景象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它们干瘪、幽暗，连杂草都没几根，即便是在太阳的照射下，也能让人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死气沉沉。
单调枯燥的景象很快让夏启感到了无聊。
他目测了一下和目的地之间的距离，随口闲聊般地问道：“这附近没有种植用的田地吗？”
“田地的话，新黑泽上应该有。”阿尔想了想答道，“不过，新黑泽只有一个城区，就算有，估计面积也不大——阿启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夏启说，“只是觉得，我们脚下明明都是土地，却好像没怎么开发，就这样任它荒废了。”
“阿启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
“这里可是被称作‘枯竭荒原’的地方诶，我们脚下的土地不仅没有养分，好像还带着一些毒素。”阿尔头顶的耳朵抖了抖，“因此别说脆弱的农作物了，连那些以生命力顽强著称的植物都活不下来。”
夏启一时接不上话。
“再说，这里是大地上，几乎没人愿意在大地上种植，毕竟没法躲避天灾嘛。”
“……天灾发生的频率，这么高吗？”夏启皱起了眉。
“唔，还好吧。我长这么大一共也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三年前的锈雨，我就是那时染上的矿石病，第二次就是新黑泽的陨石。”阿尔的语气很平淡，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听说如果住在移动城市上的话，可能二三十年都见不到一次。”
“等等，阿尔你在感染之前，不是住在移动城市上吗？”夏启意识到了自己思维中的一个盲点。
“怎么可能？”阿尔笑着说，“我家要是住得起移动城市，我就不会感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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