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大可能起什麽实际帮助,但我正练习使用左手挥剑。
在右手尚未完全恢復的现在,没有什麽比锻鍊自己原本就有所欠缺的部分更好打发时间的事情。
大厅的天花板已经被卢克修补得差不多了,由于家裡缺乏灯油等日常照明用品的缘故,旧谢维图拉尔领主宅邸内的光源基本上全仰赖「日光」。在複数光源的照耀下,即使入夜整座大厅亦彷彿白昼一样宽敞明亮。
除了伊莎与在家人遇害前一天就因为休假失去踪影的女僕妲莉之外,昔日和自己一同生活于此的大家正在大厅最后面的冰棺沉睡着。
塔科特、塔米雅、蔻妮菈还有蜜莉妲──
每天起床都和她们打声招呼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日常。
自己挥舞蝉翼的声音在大厅裡迴响,卢克拾起法杖的杖身、蝉翼的剑柄充当我的练习对象。
佩姬和卢克的剑术造诣本来就天差地远,在只能用非惯用手持剑的现在,自己所挥出去的每一剑最多都只能算是幼童牙牙学语的程度罢了。
儘管看起来像是在跟自己练习拆招,但绝大多数时候,卢克都只是顾着闪避,偶尔在我重心不稳的时候伸手搀扶而已,他很清楚,佩姬不是真心想要练习用左手挥剑,只是想找个藉口发洩跟释放怒气。
我确实很生气、气魔女芮菈、气她麾下的使徒派屈克,可是比起她们,我更气自己──
气自己在伊莎遇害时的无能为力、气自己在两年前不选择带伊莎一起上路的错误决定。
如果不透过类似噼砍的动作消耗鬱闷,我觉得自己会气到闷出病来。
事实上,这也是自己目前唯一有办法办到的事。
魔力是生命的枝枒,在眼晴和手臂还没復原的情况下,身体不可能拿允许自己拿出额外的体力去填补魔力的缺口。
在与使徒派屈克于湖畔进行厮杀的那场死斗裡所消耗的魔力,至今仍未能得到补充。
只要闭上眼稍微集中注意力检视一下体内魔力的残馀量,就会发现自己此刻的状态实在是不太适合迎战使徒。
更何况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詹,失去了能左右胜负的关键。
不过我猜对手应该也是处于类似的状况……
因为派屈克要是拥有能够迅速恢復的手段,那麽当初他在被詹肢解时,应该马上就有办法復原那支离破碎的身体,不需要以类似蛆虫的模样仓促地逃离战场,再来就是战斗结束过后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礼拜,对手依旧毫无动静这一个事实。
派屈克和詹的力量再怎麽不讲道理,这个世界裡类似法则或是定律的概念依旧会限制使徒的实力。
也许……能够无视与颠复那些定裡的只剩神明……?
我一边思忖着自己还剩下哪些可以应付使徒的手段,一边不停地挥剑,无论噼、砍、挑、刺每一个动作只要一透过左手使出都显得笨拙无比。
虽然才能检定的结果显示佩姬有用剑的才能,可那顶多意味着我适合用剑,不代表自己真的拥有学剑的天分。
所谓的天份包含了特定技能的学习速度、判断以及理解。
才能只是张入场的门票,要确认自己到底是否具备天分和资质最快的方式是比较。
就像被孤单地留在谢维图拉尔领长达两年的伊莎,她的剑技跟历经多次生死关头的自己相比,丝毫都不显得逊色是同样的道理。
卢克以剑鞘轻松地挡下了我的攻击,接着他用手轻轻捏住蝉翼那轻薄的剑身,蝉翼在卢克的手指的箝制之下,整把剑无论自己怎麽使力都像是被压在巨石下纹风不动。
于是在卢克强势的制止之下,喘个不停我只能松开左手选择认输。
卢克唰的一声将蝉翼收回蝉翼的剑鞘──也就是法杖的杖身,经过细心设计的魔杖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裡面藏了柄利剑,是自己最锺爱也最称手的武器。
就连菲利斯皇子藏在凯瑟琳皇宫底下宝藏室内的那些珍品,也没有任何一把比得上它。
可卢克现在却将陪伴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杖剑给扣了起来。
身高接近两米的卢克用手将蝉翼高高举起,那不是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佩姬有办法伸手勾到的高度。
我气急败坏走向他,就算卢克是我未婚夫,他也没有资格夺走支持着我一路走来的伙伴──
我气呼呼地盯着卢克,不自觉地拉高尾音:
「还给我──!」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
「在妳伤势恢復前,我不准妳继续练剑。」
为了治癒伤势而选在右眼眼眶扎根的百合,它那洁白的花瓣又一次干扰了自己的视线,我一边用左手拨开那烦人的合瓣,一边踮着脚尖试图从卢克手上夺回杖剑──
「还给我!」
「太难看了。」
卢克皱起眉头,接着用空出的左手捏住我的脸颊,低头给了佩姬一个心情十分複杂的吻。
我愣愣地望着卢克。
将吻从自己唇上收回的卢克,他那紧皱的眉心一直都没有松懈:
「剑柄在哀嚎,剑身在叹息,妳的伙伴,妳的手,妳的身体都要求妳停下,佩姬妳却对此视若无睹!」
什麽跟什麽啊……不要以为讲一些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词彙就有办法说服我──
我握紧只剩下一隻的拳头,睁着半隻眼睛瞪着他:
「不要想用那些抽象的概念来欺骗我!」
卢克叹了口气,已经有两三天没刮鬍子的他满脸纠结的模样真的很像塔科特。
他乾脆的递上了剑:
「妳自己问它,问陪妳一同走过这漫漫长路的伙伴,问问妳自己的身体。」
我歪过头,一脸狐疑地抽出了蝉翼。
……剑在颤抖。
不,不只是剑──连身体跟手臂都一併在哭泣。
卢克从我手中抢过蝉翼:
「很久以前我就跟佩姬妳提过,所谓的剑术,其实是一种磨练心的技术,妳的心现在太不稳定了,所以妳挥剑的姿势既笨拙又缺乏沉着,迟缓的动作裡面甚至还瀰漫着满满的犹豫──」
卢克墨绿色的瞳孔裡倒映着佩姬那娇小的身体:
「我知道妳很焦急,同时也为自己的失误感到痛心,可是一味去责备自己到底能解决什麽?」
将蝉翼插回杖柄的他,生气地交叠双臂:
「妳得学会去调适自己,无论是心情,又或是身体状态。」
唷……瞧卢克你一附自信满满的模样,可我知道,你们这些臭男生处理情绪的做法就是闷着头一声不吭,直到名为感情的暴风雨从天空的另一端消失在视野中为止,这种像是鸵鸟一样去面对情绪的方式詹最清楚了,过去他也常因为这样在无意间忽略了妻子的感受而被罗莎莉骂个臭头,我倒要看看满口漂亮话的卢克你又会说出什麽与众不同的见解──
我眯起眼,露出带有嘲讽意味的挑衅笑容:
「你倒是教教我要怎麽去调适自己啊!」
放下法杖的卢克先是用他那粗壮的臂膀搂住了我,接着亲吻佩姬的脸颊: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好好犒赏自己。」
哎……这不是一些大家都早就知道的事情,还需要卢克你说吗?
卢克像是洞悉自己藏在心底的抗议一样接着柔声说道: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实践很难,至少佩姬妳没有认真的去执行它。」
好哇!你都不知道我为了避免自己的身材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花费了多少心力在克制食慾,要是我不顾一切去纵容自己对于甜食的渴望,你就准备好面对像颗球一样圆滚滚的佩姬吧!
想到这裡,我不由得气的噘起了唇:
「我要是认真犒赏自己,可是会吃成猪一样胖的唷──即使这样卢克你也不在乎?」
「不用担心,我会帮妳瘦下来。」
话一说完,卢克立即扣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俯身把嘴往我脸上凑了过来。
这次,他用牙齿撬开了我的唇,将舌头肆无忌惮地伸进佩姬的口腔──
柔软稚嫩的鲜甜一下子就纠缠在一起,卢克那粗重的鼻息以及浓烈的雄性贺尔蒙,令自己的身体从内侧逐渐不由自主地感到瘫软和酥麻……
哎……原、原、原来奖励自己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这不是犒赏佩姬而是奖赏卢克你吧……嗯……哈、哈啊!
卢克厚实的掌心开始不安分在我身上游移,他选择碰触的部位大多是些令人羞于启齿的地方──
例如因为卢克的爱抚和搔弄而(貼出來就過不了審了啦QAQ)
(貼出來就過不了審了啦QAQ)
卢克停下了一直翻弄佩姬口腔的舌头,改用嘴慢慢舐咬近几天来一直盘踞自己脸上的花瓣──
「它令妳变得更加可爱。」
他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我原本以为距离伊莎逝去才不过一个礼拜的现在,自己应该是完全提不起兴致的,可是(貼出來就過不了審了啦QAQ)──我想,这一定是因为自己不是个真正的女孩子才会变成这样的,佩姬明明是那麽地思念伊莎,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在渴求卢克的安慰。
「塔科特跟塔米雅正在后面看着呢……我们到楼上去好不好?」
我泪眼汪汪地瞅着卢克。
卢克缓缓点了点头,将我像是公主一样拦腰抱起,送入这几天内才刚整理过的主卧。
我不想让卢克进去自己和伊莎曾经共用过的房间,可以的话我希望那裡最好能尽量保持原状,毕竟那是自己少数能留下伊莎的方法……
(貼出來就過不了審了啦QAQ)
(貼出來就過不了審了啦QAQ)的过程虽然令人感到愉悦,身体也感到放松,可是眼泪却像是阀芯破损的水龙头一样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幸福、羞愧、还有罪恶感通通都混在了一块,尤其是在自己忍不住想起伊莎的那一刻……
伊莎远比佩姬要好色的多,伊莎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在积极探索自己的身体,可是那麽渴望爱情、那麽冀望被人所爱的伊莎却还没来得及体验这一切就死了……
我怎麽对得起她,自己怎麽有脸去享受这一切?
每一次的浪潮、每一次的欢愉、每一次无法克制的颤抖都令自己怀抱无法言喻的愧疚感。
在盪漾着慾望的喘息结束后,依偎在卢克怀裡的自己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比起犒赏,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可供自己任意宣洩情绪的臂弯。
请让我伏在你胸膛再哭一阵子吧,卢克。
将泪彻底哭乾之后,佩姬一定有办法振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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