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安仙子当然不会有事啦,只是安仙子今日太忙,于是差遣了我过来为你送饭。”
一身劲装的活力少女双手叉腰,火红色的穿衣风格绝对是山上最亮眼的风景,身材更是玲珑有致,小蛮腰的纤细也恰到好处,俏脸往下,露出的那一节脖颈光洁玉润,亮眼同时兼具着养眼的功效。
这便是李微歌,她自称还是宗门内蛮有人气的一位弟子,此刻她正在义正言辞地纠正洛不言那杞人忧天的思想。
原因无他,今日安允浅兀地没来,早已习惯了的洛不言觉得不自在,自幼养成的毛病很容易让他想到很坏的情况,直到李微歌这妮子提着竹筐,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洛不言病急乱投医,上去就问安允浅是不是死了。
然后被李微歌骂了句晦气,顺便揍了脑袋。
洛不言从未接触安允浅门派里的其他修士,说来惭愧,由于仙子姐姐守口如瓶,至今洛不言仍不知道那所谓的门派名字何许。
“李师姐,我错了,对不起嘛。”
自己理亏在先,况且李微歌的教训只停留表面,象征性地敲了敲他的脑壳,并未真使上了劲,洛不言一边咀嚼温热饭菜,一边点头如捣蒜。
李微歌是安允浅门下,洛不言随之简单说明了下自己同样是跟随安仙子修炼的,因此这句师姐喊的理直气壮。
“以后可要千万注意了,怎能这般胡言乱语呢?”
李微歌随意摆手道,她的性子丝毫不像想象中的仙子那般恬静温婉,举手投足间洒脱逍遥,甚至给人一种江湖上快意恩仇的错觉。
用饭的地点是在庭院的亭子里,这座亭子靠在阁屋之后,面对万丈悬崖,这导致洛不言一开始大段时间压根没想过要走到屋后,发现亭子也是在三个月中的后半部分。
亭子里放着一方正方形圆桌,洛不言坐在一边埋头苦干,对面坐着李微歌,她安静如水视线投向悬崖,一览天地。
两人皆是没有说话,气氛一度静得诡异,只是洛不言偶尔悄悄抬头瞥去一眼,李微歌亦是如此,看看风景,然后偷看洛不言一眼。
各自心怀鬼胎。
但李微歌似乎是被告诫了什么,满脸欲言又止的神态尤为明显,洛不言看得暗暗发笑,心道只要你好奇,我就有办法让你把安允浅卖了。
“李师姐。”
“干嘛?”李微歌瞬间炸毛,眼神警惕,仿佛坐在对面的是一个擅长沾染女子贞洁的流氓,看得叫洛不言好一阵无语。
“我想问问师姐,关于安允浅安仙子的一些事情。”洛不言满脸黑线,生硬地解释道。
闻言的那一刻李微歌犹豫了,没急着第一时间拒绝洛不言的要求,她确实在来之前被安允浅一顿叮嘱,只需要带好饭不让洛不言饿死,其他一律不准多说,
可是呢,尽管她本应该无条件去听安仙子的话,但对于这位出尘绝艳,又拒绝了无数天骄俊杰的清冷仙子,却偷偷摸摸地在后山养了个男人这件事,李微歌是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内心震惊的。
更不必说安仙子在拜托她的时候,俏脸上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复,只羞红着脸,语气扭捏软糯,像个不好意思想吃糖果的女孩。
李微歌哪里能想象到高高在上的仙子还有这一副面孔,受了委托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跑来后山,结果对方没心没肺,竟问安仙子怎么不亲自来,是不是死了。
你特么的,你多大脸啊,亏你还能问出怎么仙子没有亲自来这种问题!
眼见李微歌露出犹豫之色,洛不言便意识到有机会,于是再次张口:“李师姐,你且悄悄与我说,师姐想问的我也会回答你,今日谈话只有我们俩知道。”
“当真?”李微歌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说来不怕李师姐笑话,我能安仙子门下,其实也挺荒唐的……”
洛不言苦笑,交换情报需要真诚,便主动把自己和安允浅的相遇稍作改编,例如安仙子受故人所托,带领洛不言前来仙山之上修炼,而对于仙子姐姐强掳一事分毫不提。
“原来如此,那倒也解释的过去,洛师弟,你的那位长辈应该对安仙子蛮重要的。”
李微歌大致推理,毕竟若是不重要之人,又怎能叫安仙子亲自前去接引,还哪里会偷偷藏在后山之中?
“其实我也不清楚安仙子说的那位故人是何许人也,不满师姐,我是孤儿,安仙子的道理,是不想说了那个人叫我伤心。”
洛不言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说的话必然少不了各种添油加醋,尤其是孤儿的身份,听得李微歌险些红了眼眶,连洛不言那健壮的身躯看起来都有种瘦弱的错觉,一时情动,下意识伸手摸摸洛不言狗头。
“师弟无需为往事烦恼,既然已经入了我长安阁,又得安仙子如此照顾,那便和我们成了一家人,往后余生可就要多多关照了。”
“不言,谢过师姐。”
洛不言难免唏嘘,情绪多少也代入了进去,朝李微歌拱了拱手。
然后到了李微歌的回合,见洛不言对这里的了解几乎为零,她能猜到其中或许有安仙子的意思,目的就是不让洛不言知晓太多,说到底,洛不言还只是个未曾入仙途的凡人。
李微歌不比洛不言,不曾编写假话糊弄,不该说的全都压在心里,最后洛不言所接受的仅仅只是皮毛,但相比较一开始的浑浑噩噩,勉强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安允浅身后确实有一个门派势力,名字唤作长安阁,这位仙子姐姐便是担任其阁主的职务,洛不言刚听到时吓了一跳,难怪总觉得仙子姐姐气质超脱凡俗,原来是一方势力之主。
而洛不言住了三个月的仙山,其实是长安阁境内的后山,为安允浅个人所属,外人一般不得入内,所以李微歌才会对洛不言的存在惊讶得很。
李微歌还自我介绍了一番,她的身份是阁中大弟子,是所有弟子中的首席位和最强者,李微歌侃侃而谈,洛不言目光转为好奇,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神奇又珍惜的大熊猫。
再多的话,李微歌就不肯说了,意思是她不敢做逾越的事,想要知道的东西,由安仙子亲自说明比较好。
“既然这样,那就不为难师姐了,也要多谢师姐,我终于不再亮眼一摸瞎了。”
“师弟多礼了,我不过是说了最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对师弟可没有多少帮助呢。”李微歌略微有些感激,心中对洛不言的印象更上一层楼。
“容师弟我多嘴一句,安仙子今日忙碌,能否告知为的何事?”
洛不言开口询问道,他隐隐觉得以安允浅的性子,一般忙事是不会阻止她降临仙山的。
“这个,实在不方便告知。”
李微歌歉意一笑,见洛不言用餐完毕,收齐碗碟一道烟儿走了。
溜得太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有鬼,洛不言粗略评价一番,起身伸个懒腰,郁闷地走出院子,巡山去了。
直到天黑,洛不言也没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却又是李微歌提着竹筐前来,将洛不言从山间小溪带回山顶庭院。
没说太多的话,但心头仿佛一直有块巨石压着,李微歌很快离去,洛不言第一次自然入睡。
那之后过了五天,早饭取消,每逢中晚,必会是李微歌带着饭菜前来拜访,洛不言焦虑烦躁,倒不是讨厌李微歌,相反,他还蛮喜欢这个不拘一节的豪爽姑娘。
焦虑烦躁的是不见了安允浅,他是被仙子姐姐丢在这里的,可以说所有的倚仗都是她,支撑着全部身心的动力都源自于安允浅,如今安允浅不明原因没了踪迹,洛不言又是杞人忧天的性子,已经连续好几晚上没睡能个好觉了。
尤其是李微歌脸上的愁云愈发明显,洛不言差点担心得停了心跳。
“师姐,真的不能和我说说么?”
第六天午时,用餐草草了事,洛不言语气夹带着祈求,眼里担忧宛如化作实质。
李微歌意动,嘴唇嗫嚅几下,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安允浅的叮嘱仍回荡耳边,强迫压制心软,急忙与洛不言告别一声,离开了。
独自在亭子里坐了片刻,忽然自嘲一声,他对自己的担忧情绪感到好笑。
安允浅是什么人,一方势力之主,高高在上的仙子,门下有李微歌等天赋卓越之人,连她们都觉得麻烦,就算让他洛不言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有那管闲事的心,却没那管闲事的能力,和资格。
洛不言继续去巡山了,心中烦恼唯有接着仙山上的诸多美景,才可以稍微减缓些。
这一次并没走出去多远,洛不言及时回头,趁着黄昏回到了庭院,然后坐在阁屋内的床榻上,静静思考。
至晚餐时间,来的人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李微歌。
“微歌与我说,说你的状态很差,可这怎么行?连我们修炼之人都无法完全抛弃五谷,你一个未入仙途的,又怎能胡来?”
安允浅显然是刚刚忙碌中脱身不久的,俏脸上的汗渍打湿了那份仙子特有的空灵质感,一身白裙亦是沾染了些许风尘,洛不言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安允浅微微一怔,没料到洛不言会如此乖巧,眸子里柔光一闪,:“事发突然,宗门内出了一些事,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解释。”
“很严重么?”
“大抵是的。”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
洛不言缓缓抬头看向仙子,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他在害怕,害怕仙子会说不需要帮助,亦或者委婉地安慰他。
尽管说的是事实。
“嗯,我想想。”
安允浅玉指轻戳自己温润的脸颊,羊脂白玉的肌肤吹弹可破,然而夺不去一丝洛不言的视线,他在注视她。
仙子的思考只持续了片刻,便道:“我今日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洛不言轻声反问,他其实能猜到是他的低落引来了安允浅,但有自知之明不是坏事,万一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你这家伙,之前还不是与我有说有笑的么?怎么现在变得胆怯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以前没有麻烦,无忧无虑,现在是需要严肃的时候。”
“好一个无忧无虑,真棒。”
安允浅的笑很美,像是洛不言家乡里五月份盛开的鲜花,却要比那作为花中魁首的帝兰花还要美丽万分。
“确实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想让你每天吃香香睡饱饱,别让我担心,这样我才可以全身心地去解决麻烦,然后快些回来陪你睡觉。”
安允浅藏了一句,她喜欢洛不言说的那句无忧无虑,所以她要去解决麻烦,好让两人无忧无虑。
“这样就可以了吗?”
“是的呢。”
“那好,我答应你。”洛不言身体坐正,言语清晰,目光直视安允浅:“我每天吃饱喝足,保持心情开朗,不让你有一丝担心。”
欠你的,我会还。这是洛不言藏在心里的最后一句。
他们俩都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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