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就着酒意,又在纸上写下不少东西,有些是日记有些是随笔。
他写东西总是很随意,只是写完了会归类。
所以娜拉在读的时候总是觉得怪怪的,就有的手稿写着写着就断了。
很令人抓狂。
这是江山作为网文写手的老毛病了,天天写一点点,然后多写几本看看哪一本有希望签约,然后再主要写那一本。
到了现在就是对于哪方面又有了新的灵感就先写哪方面的,浑然不顾看的人的感受。
塔露拉倒是无所谓,她该吐槽就直接吐槽了,疑惑的不解的也直接就问了。
可娜拉自认为和江山还不算太熟,她做不到刚刚还和这屑人冷眼相待,现在就巴巴地凑上去黏糊。
江山是谁啊,他能不懂这个?但他乐意看娜拉一副噎住然后不上不下的样子。
喝了酒,多少也放荡了一点。
他一边写一边笑着问:“有什么疑问吗?”
娜拉抬眼看江山,这屑人挂着坏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娜拉咬着牙憋气着,但没让江山发现她的失态,以一个成熟的姿态——也该叫成年人的灵活的原则底线?
以尊敬的语气,“如果您愿意解答就再好不过了。”
江山提笔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接下来怎么写,失笑着说:“达瓦里希娜拉,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我们是同志,我们是平等的,不需要用‘您’。”
我可感觉不出来,娜拉心里腹诽。
娜拉索性就放开问,从社会形态到民生经济。
所有的疑点娜拉都问了一遍。
有的江山可以解答,有的他解答不了。
能解答的自不用说,不能解答的江山也给出了如何了解的方法。
大约三点钟,江山看了看手上的表——伊丽莎白赎回来的,“差不多时间了,准备休息了,娜拉你睡哪里?”
“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晚上不睡。”娜拉面无表情地应答。
“那我要是在整合待一个星期你就一个星期都不睡?”江山难以置信。
“当然不会,那样我会死的。”
娜拉.面无表情.jpg
“那……?”江山抽着壁炉的柴禾,露出了一个表示疑惑的背影,这是他到整合运动学到的一招——挑动柴禾控制火焰燃烧的时间,最大程度的节省干柴。
“我自有我的办法。”
“要不你还是睡吧,反正真有什么事你应该也能醒来的吧?”
“反应会慢,上一次你可是差点就死了。”
“额……彳亍口巴……”
这可不是我压榨劳动人民,这是人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睡哦。
“那我先去睡了,娜拉你自便。”江山打了个哈欠,合上笔盖推开椅子,揉了揉眼睛,拿过洗手间的木杯——整合运动原产——和牙刷——伊丽莎白送的。
在雪融水里舀了一杯,擦着一点点盐刷起牙来。
这也太惨了点吧,明明这个世界有牙膏……我却只能用粗盐……
江山在伊丽莎白的庄园里基本上用度都是最好的,和整合这边的落差已经大到了那边已经是有放映机和全套供水供暖系统,这边连刷牙都难。
所以说啊,贫富差距太大咯~
江山刷着牙悠悠然地想着,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但众所周知,礼服这种东西,向来是好看不好穿的,更别说是穿着睡觉了,就连江山这种懒狗都受不了穿着这身睡觉。
可他——不会脱。
只能有些尴尬地问娜拉,“这个……你会脱吗?”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娜拉再次合上了书稿,叹了口气。
利落地帮江山脱下来。
和伊丽莎白那种轻柔到近乎是调情的手法很不一样,娜拉像是在赶时间一样,微微有些粗暴地有条不紊地一件一件脱下。
直到江山只剩一件里衣。
这个我会啊,江山骄傲地制止了想要继续帮他把衬衣一块脱下来的娜拉,只解开上面两个扣子,像是脱T恤一样脱下来。
娜拉看得那是眼角一颤一颤。
有点受不了。
江山钻进了一直陪他到现在的T恤,把裤子上的腰带松开,直接一个后仰躺到床上。
“晚安,娜拉。”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还是睡觉最舒服……
手上还拿着江山脱下来的衣服的娜拉,有些伤脑筋地把这些衣服挂在衣帽架上,这样不会皱。
又坐了回去,安安静静地继续翻着江山的书稿。
等到这一份翻完,娜拉幽幽地站在江山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熟睡的江某人。
很难说就以殿下的利益来说,是杀了他更好还是不杀更好。
手指悄悄的一根一根收起,攥成拳头。
江山半睁开了眼睛,懒散地说:“要杀我你只有这一个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娜拉不意外江山的苏醒,即使她已经等待了近一个小时,但很明显,江山比她有耐心多了。
即使喝了这么多久还能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就只是闭着眼睛撑了一个小时吗。
这点意志力并不足以称奇,但江山像是鬼魅,像是梦魇一样永远知道娜拉想要干什么才是最恐怖的。
令娜拉也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毫不意外。
或者说,她有预感江山根本没睡,就是在等着她,她就是为了验证这个预感,才悄然站在江山地床边。
“不敢动手吗?”江山笑着,笑容里什么也没有,但娜拉感觉是在嘲笑她,嘲笑她左右摇摆游移不定。
嘲笑她在伊丽莎白和江山之间来回反复。
嘲笑她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乱了心神。
江山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说梦话一样,呢喃着,“我很怕死的,如果哪天你突然觉得我的存在对伊丽莎白是种威胁,要杀我,我没什么办法,毕竟是,单吃内卫的女人。”
“但是呢,娜拉啊……有些事情不是害怕就可以不去做的,你和你代表的群体是我必须要争取的对象,我必须接触你,我必须使你接受我。”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不敢肯定你就一定不会动手杀我,我相信现在伊丽莎白的地位一定比我高得多,就算不杀我也只是出于为伊丽莎白考虑。”
“我承认,前天在车上,是用了一点小手段……不过谁让你这么好骗呢……”江山嘴角挂上一丝丝微笑。
娜拉拳头攥紧,这屑人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能在这种氛围下还口嗨一句的。
“不过啊,娜拉,我是真的希望我们成为同志,我一直觉得首先觉醒的个体一定是先进的青年,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如何,这是生理状况决定的。”
“而你,你的勇武、你的冷静、你的智慧、你的人脉……都是我所需要的,而我,我能给你一个没人饿死的乌萨斯,我能给你一个相对没有压迫的乌萨斯,我能给你一个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共同沐浴在阳光下的乌萨斯,我能给你一个温迪戈和乌萨斯(此处指种族)共舞的乌萨斯。”
“我……再问一次,娜拉,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吗?”
江山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已经睡着了,甚至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但娜拉知道他没睡着。
所以她眼神复杂,嗫嚅着,犹豫着。
最后问了一句。
“只有这些吗?”
“当然,还有你那张帅气又飒然的俊脸~”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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