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纪元1090年11月13日中午11点
北方联盟乌萨斯帝国冰原
圣阿尔利特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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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征途如是说:“你们贫穷的是有福的,因为未来的国是你们的。你们现今饥饿的是有福的,因为你们将得饱饮。你们现今哭泣的是有福的,因为你们将要欢笑。”
地上天国的旗帜高悬于空。
塔露拉看着那支向村庄赶来的军队,公社战士们则守在她的身旁,保卫着圣子的平安。塔露拉看着她呼吸的雾气凝结成无声闪烁的冰晶,飘落在松脆的积雪上。
当地人叫它“星星的低语”。
公社的其他成员穿着毛皮大衣,却还在瑟瑟发抖。虽然天已经亮了,他们身边依旧是雾气缭绕,晚露洒向大地,遮住了月亮。
恍惚间,他们感觉自己在透过村的木墙看向外面。他们好像从雾气中聚集起来的一大群幽灵,套着褴褛的制服吃力地穿过雪地。在塔露拉眼里,爱国者的游击队员们好像幽灵——他们曾是勇敢的战士,却被剥夺了安息的权利,被永远困在人间。
他们注视着前方的眼睛模糊不明,但手里仍凭着信念紧紧攥住武器。
他们在黎明的光芒中眯着眼,好像不适应光明似的。
塔露拉的心砰砰直跳,他们穿着满是弹痕的装甲气喘吁吁地在雪地里艰难迈步,肋骨几乎刺穿皮肤。
在无声的挣扎中,他们化成了痛苦贫苦的斗士形象。
在艰难悲哀的目光中,她能看见他们在这痛苦的几十年里流的血与汗。
在雾气里,一名兔耳少女冒了出来。用旗语示意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见公社的最高领导人,他们有话要谈。
有人劝阻圣子,即使他们也是感染者所组织的队伍,人们还是不希望圣子去亲自冒险。但塔露拉拒绝了,神圣在这游击队里遭到了否定,取而代之的,则是某场单独由人引导的军事思想。
她必须要亲自前去纠正他们的观点,让他们明白真理的宝贵。圣子一步步走向他们,整齐划一如同钢铁般的队伍居然下意识的往后撤了几步。
他们不敢相信身居高位的人真的敢不顾自己的生命走进一群意图不明的人之中。塔露拉却不害怕,在圣父的注视下中,圣子会亲自面对那些违抗圣父者!
塔露拉细细的打量这位少女,她很年轻,也足够坚毅。这位少女身上最大的特征就是白色,就像乌萨斯的冬天一样寂静。
那年轻的少女倔强地仰着头,白色的双目注视着圣子的双眼,提出了他们的要求——食物和庇护所。
她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和简单的词汇来维护游击队的尊严。
圣子并不打算惩罚她冒昧的恳求。相反,她要予以金子般的敬意,正如那宽恕误入歧途的萨卡兹们的夜征途一样,将仁慈与爱宛如圣火圣烛一样耀眼的给予他们。
随后,她便看到了一名看起来像重装干员的大块头走过来,他的头上有萨卡兹的角,是爱国者。
塔露拉的表情还是没有变。
霜星有些惊叹于塔露拉的镇定,她也能从塔露拉身上感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遏制着身上的源石给她带来的痛苦。
塔露拉并没有多想,但她却从大审判身上感受到了爱国者行为的神圣。
这位将军并未寻求圣父的救赎,而是为着他的感染者们的权利,幸福和生命,竭力寻求保障之法。
他的灵魂虽受过咒诅,却已得了荣耀,因为美德正是人的使命。
他愿代圣父行神迹,即使不惜背弃他的名。批评如此高尚的灵魂,绝非成就公义之举。
圣子以他的智慧,向将军和少女赐予了赎罪的途径:作圣父的仆从,在圣子的内阁里服事,无论圣子往哪里去,他们父女都要随圣子和神父一起传播福音,奉献天主。
当然,那神所拣选的器皿,虽然接受了赦免,但信仰的缺乏仍是实在的。但是,他们凭着正义的持守,为乌萨斯人民行的美善之事,也是由圣子所见证过的。
随后在教堂里进行完施洗过,他们便可以自由的在这个农镇上生活。
爱国者从未如此震惊,公社是真正的接受了他们,而并非为一个领导人的一介之词。街上的人对他们也没有恶意,他们进来的时候甚至连围观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有人抬起头来看向他们的时候,也是报之以善意的微笑。
确实很不一样。
战士们没有给他丢脸,再次展现出军人的素质,排队去领取自己的编号和自己要去工作的岗位,而食物无需购买,由岗位上免费提供的。
游击队干员们很震惊,他们不知道一个食物免费的地方是怎么运行下去的。带着这种疑惑,他们看到了一幅独特的画。爱国者能看出来这是专门用来宣传的海报。
画上,塔露拉在正中间拿着一本书,她旁边是刚刚为他们施洗的神父阿尔利特和主天使阿丽娜,然后就是画上周围的人们单手向太阳敬礼的手。
这幅极具艺术力作品,爱国者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幅画身上感受到一种神圣的情绪,它的名字叫“圣子降临”。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爱国者对一个路过看起来像战士的军人问道。之所以问军人,是因为只有军人才能更加代表一个国家,一个组织。
这个年轻的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沉默之余,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烟递给这位在他眼里看起来很奇怪多人,而爱国者拒绝了。
他默默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白色的长烟。
在烟雾味弥漫之际,他对爱国者说道:“康布尔,我们都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
“您就是…爱国者?看起来和故事上的差不多。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做这片大地上最伟大的事,有些外来者可能不太明白我们这干什么,乡亲们把纠察队的人吊死后,或多或少也懂了什么是大审判了。
塔露拉,我们的亲母亲,阿丽娜,我们的先锋,神圣而伟大。我们都愿意追随她们,她们总是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并且…塔露拉爱着她的孩子。”
“什么意思?”爱国者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获得他真正想要的答案,“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是大审判改变了我。”这位年轻人似乎有些羞涩,“虽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这里面的话,但我依然在扫盲班上学习了乌萨斯的语言。”
“乌萨斯的语言?”
爱国者虽然有些震惊于这个年轻人的学习才能,但他更震惊的是在这个年轻人在谈到乌萨斯时,那种语气中和乌萨斯的隔离感。
“…不是吗?”
“但!年轻人,乌萨斯是,你的祖国!”
他一顿一顿的声音让这位年轻人笑了笑,即使没有恶意,爱国者依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奇怪的是,他对面的人跟他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这个自称为我的祖国的东西在我的身上砍了几刀,就因为我的父亲交不上税。我的父亲在我身旁被人砍死,母亲为了救他被那些家伙踹了一脚,再也没有起来,姐姐裸露的遗体被丢在了冰原上。你知道在现场上,我在干什么吗?”
爱国者沉默了。
这个年轻人的眼中对乌萨斯充满了仇恨,那是一种杀意和疯狂。
“我当时在跪着。就这样。”
年轻人又轻笑了一下,那份仇恨似乎消失了一般,仿佛从未存在。
“你不是感染者。”爱国者感觉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什么能缓和尴尬局面的语言了,但还是问道。
年轻人显然一愣,随后笑着说:“有区别吗?”
“有,或者,或者,没有…”
“像这些对社会没有任何益处的残渣,必须清除掉。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恨的不是乌萨斯,而是乌萨斯上面的寄生虫。”
爱国者似乎能听到孩子们的嬉笑声。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给我复仇的力量的人是多么的神圣啊。多么的光辉呀!塔露拉,塔露拉,夜征途最骄傲的孩子,神圣的光,我要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我终于变成了一个人。”
爱国者的表情看不到,藏在他的面具之下。
“但,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意义?博卓卡斯替康布尔,我不知道你为乌萨斯带来了什么,那都不关我事,毕竟那是“皇帝的财产”。总之,无论如何,穷人永远都是要受苦的,所以我们就不在乎谁统治我们。但圣子不同,她是夜征途的好孩子,他爱着我们……”
“夜征途是谁?”爱国者感觉自己和公社格格不入。
最终,这位少年向他敬了一个举手礼。
神圣而又庄严,自豪而又骄傲的说道:
“先生,看看大审判吧!如果你不看,你几乎无法在公社里找到任何的共鸣。正如大审判上所说的那样!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应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这样说:
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世界的解放而战斗。是的,我们将赋予乌萨斯新生!”
短暂的谈话之后,博卓卡斯替离开了这条街,在一个名字叫咖啡店的地方在里面看到了叶莲娜和阿丽娜,博卓卡斯替…博卓卡斯替有些慌,他第一次看到叶莲娜在同龄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心里有了一种慰籍感,他有一点犹豫该不该进去,先不说那个门就算自己把所有盔甲都卸下来,能不能让自己的体型进去,再者路过的盾卫看到他都会敬一个礼,那种乌萨斯式,喊的贼大声的那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爱国者终于看到了出来的两人,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排练了六次之后,他竭尽全力的装作自己是一副路过的样子然后去搭话。
“叶莲娜,原来,你在,这里。”
霜星看了看大爹,随即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一直跟着我们吗?”
在她身旁的阿丽娜笑了笑,爱国者知道她,她是站在塔露拉身后的那个女孩,他们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博卓卡斯替从阿丽娜的眼中看不到其他东西。
“您好,爱国者先生,不,我现在应该可以叫您爱国者康布尔了?”
爱国者低头看了看比他矮了两个头的阿丽娜,给了她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爱国者总感觉有一种违和感在阿丽娜的身上散发着。
“是的,我就是,博卓卡斯替。”
“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
“那个女孩怎么样?”在回去的路上爱国者询问道。
“你是说阿丽娜?不知道…看不懂她,只是感觉她藏的很深。”霜星这么回应。
博卓卡斯替也没有从阿丽娜那⾥得到更多的东西,只是感觉这⼈的思想很深,⼀眼看不透。博卓卡斯替的⽬光⼀直没有离开那个瘦弱的背影,不得不承认⾃⼰没能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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