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内的时候,元熤便洗漱更衣,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主上,今天要去城里逛逛吗?”
“我也想啊,但是……”元熤从“宝库”中取出钱袋,“囊中羞涩啊…”
“嗯…果然还是要做委托嘛!”
“我怎么感觉你很兴奋?”
“属下本就是为战斗而生的神兽,战斗才是属下的归宿。”
“呃…你倒是挺直言不讳。”
“属下说假话会好一点吗?”
“别了,你还是就这样吧,挺好。”
无奈地叹息一声,元熤推开房门,朝着冒险公会的公示栏走去。
“主上,看那个,好多悬赏啊。”
元熤循着琥珀的视线,找到了一份高达五十金币的委托——50金币收购“龙血花”一株,先到先得。
“龙血花?听到没听过,怎么采?”
“没记错的话,陨龙谷有这种花,也就跑跑腿的事,五十金币手到擒来。”
“陨龙谷?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就是死了百八十条龙崽子的山谷而已,没啥特别的。”
“……”元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哎!主上,您撕错了,不是这单。”
“不,我撕得很正确。”
最后,元熤接下了一份价值五银币的委托——护送运药车队。
运药车队总计三车七人,车子由火刺犀牛牵拉,速度虽然不快,但是相当稳重。
元熤坐在末车的前舱内,与之同乘的,是名长袍……法师?整个身子包括脑袋都埋在了长袍之下,不过根据一旁的法杖来看,应该是名法师。
两人都默不出声,舱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虽然元熤不是啥活泼分子,但还是受不了这种大气不敢喘的氛围。
“你那个是法杖吗?”
说完,元熤就有点后悔了——这说的不是废话嘛,还不如聊聊天气呢。
“……”
见对方没有反应,元熤尴尬地笑了笑。
“喂!人类,主上问你话呢!”
琥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元熤赶紧捂住了口袋,但对方似乎是已经听到了,出于好奇心,竟动了动脑袋。又过了一会,见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元熤这才松了口气。
“琥珀,你这样是会吓死人的,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嘛,让你暂时不要暴露。”
“不敬主上可是大罪,身为您忠实的属下,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哦?”元熤微微眯眼,“我怎么感觉还夹杂着点私心呢?”
见琥珀没有吱声,元熤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其实属下还有点手痒痒…”
果然…没有带琥珀去陨龙谷,可能也是一个错误。
“鬼影螳螂!大量鬼影螳螂出没!”
“可恶…这些家伙怎么会主动袭击车队。”
一双双巨型的镰刀高高架起,挥舞摇曳间让人不寒而栗,硕大的身躯并没有影响到鬼影螳螂的敏捷性,借着周围的树木来回弹射,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当场斩首。
“盾牌!前卫上盾牌!”
在领队的号令下,三名身形粗壮的大汉手持盾牌抵在了前面,锋利的镰刀划在结实的盾牌上吱吱作响。
“领队,它们速度太快了,我们没办法锁定啊。”
就在众人皆束手无策之时,一阵箭雨将魔影螳螂悉数击倒。
“这箭矢…是千锁魔女!”
听到这名号,众人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个瞬间喜笑颜开,气势不知道高涨了多少倍。在千锁魔女的主导下,残余的魔影螳螂也相继倒下,危机就此解除。
“唔哇,要是我也有这么强大的锁敌技能就好了。”
“千锁魔女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次委托又要躺单了。”
“哈哈…能和千锁魔女一起出行,你就知足吧。”
战后,众人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不禁也有了调侃的余韵。他们口中的千锁魔女,正是先前那名身穿长袍的神秘人。对于他们的闲谈,千锁魔女选择视而不见,转身便又坐回了前舱。
“啧啧…还真是小看这女娃娃了,一介凡人竟也能触及到时间法则。”
“果然你也看到了嘛…”
“运用短暂的时停效果定格住那帮小臭虫,在借此空隙释放箭雨,等时间再次流动时,便给旁人一种锁敌的错觉,小把戏罢了,但能够拥有时间类的技能,着实不简单。”
元熤抵住下巴,稍加思考,道:“但这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技能,而更像是…固有天赋。”
在这个世界,固有天赋是属性面板上独有的存在,换句话说,它是只有经过召唤的异世界人士才具备的特殊能力,这也是元熤在见过上千名本土人的面板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虽然这次魔影螳螂的奇袭很有问题,但比起那些,眼前这位千锁魔女更加吸引元熤的注意力……别误会,只是单纯的好奇。
暮色下,运药车队已经返回了王都,元熤也如愿拿到了报酬,顺带让自己的冒险等阶达到了黄铜铭牌五段。
“千锁小姐,咱们共行一单,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呢?”
与元熤一道同行的冒险者中,两名身穿皮革甲的剑士拦住了正欲离去的千锁魔女,而后者似乎并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凭借着敏捷的身法,十分自然流畅地从他们身旁绕了过去,徒留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冒险公会的人已经是见怪莫怪了,毕竟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渐渐的,千锁魔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平常也是这样吗?”元熤借领钱的机会向前台打听情报。
“你应该是新来的吧,她可是这一带的大红人,不管是不是冒险者都对她鲜有耳闻。”前台饶有兴致地看向元熤略显稚嫩的小脸蛋,不禁玩心大起,“怎么…你也对她有什么想法?”
“啊?不……”
“唉…也不能全怪你,千锁魔女总是身着长袍,神秘莫测,让人的好奇心频频大起,最近又有传言她是勇者后人和魅魔生下的子嗣…这样一朵高岭之花,别说你们男人了,就算是我这个女人,也有着满满的征服欲。”
说着说着,前台小姐似乎越来越入戏,嘴边不断念叨着“勇者与魅魔的禁忌之恋”,一叠叠粗气呼呼而出,搞得元熤连连退出冒险公会。
虽然有用的信息并不是太多,但大概也算是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剩下的就是去证明了。
“主上,为什么不直接用‘真实之眼’呢?这样岂不是立马就能真相大白。”
“嗯…确实可以,但是…怎么说呢,一个女孩子裹得那么严实,一定有她的苦衷,要让我直接去窥探人家,心理上还是有些抵触的。”
见琥珀满脸的疑惑,估计又在思考人类那奇奇怪怪的思维方式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熤还在洗漱,就被外面沸沸扬扬的群众引得开窗窥探。
“公示栏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大概今天是有什么大新闻吧。”
“新闻?”
听到琥珀提到“新闻”,元熤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略显落后的世界还知道遵循事件公开性。
稍稍加快洗漱的速度,很快,元熤便出门前往公示栏的位置。
特报:沧白雪骑军平息魔物暴乱,挽救了整座城池的居民!
“什么?!这帮刁民,大言不惭!”
“冷静,冷静点,琥珀!”
眼看琥珀就要冲出口袋,元熤赶紧伸手拦住。
“主上,这是对您赤 裸裸地挑衅啊,请让属下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琥珀,你从客观的立场看,我在这则新闻里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大头是三公……”
“三公?”琥珀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些许稳定。
“没错,尔森麦特大公的沧白雪骑军贸然闯入哈雷特大公的管辖区,还扬言护城平乱,无疑是在挑衅哈雷特大公无能羸弱,而那个地方又恰好是奇美拉的巢穴,萝莱莉大公之女急需的药引就在那里…”
想到这,元熤紧皱起眉头——这个国家的内政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只有大统领,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同一个水平线上,总会出现交集。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任重而道远,但越是沉重,越是需要一个先锋来披荆斩棘。
“走吧,琥珀,我们先去蹲点。”
“蹲点?”
“对,蹲一只魔女。”
三公的事暂时无从下手,只能静观其变,但是关于魔物暴乱,想必前勇者的子嗣——千锁魔女一定知道些什么。
晌午……
“主上,我们在这蹲了半天了,人影都没见到啊。”
“嗯…再等等吧。”
元熤习惯性地拿起水杯喝水,但肚中的饱腹感让他又放下了水杯,毕竟…已经喝了一上午的白开水了。
夜幕降临……
“主上……”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差不多也有点喝不下了。”
元熤揉了揉微微有些膨胀的腹部,坚实的腹肌配上柔软的肚子…好奇怪的手感。
“算了,今天就先回……”
“你…是在等我吗?”
元熤才刚刚起身,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扯住了跟脚。
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宛如丝绸般顺滑,糖果般甜美。即便是有着超高精神抗性的元熤,也不得不为之一颤。
“唉…我是在参加戏剧表演嘛。”元熤转身,将视线放在黑暗中的一处。
“异世界……”
“啊?”
对方的声音又小了几个分贝,即便是元熤持有“敏锐”,也很难听清。一阵长袍摩擦的声音过后,一件小巧的耳饰向元熤丢来。
“耳朵…”
黑暗中,隐约能够看到对方指了指耳朵。
戴在耳朵上?看着手里小巧的耳饰,元熤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戴了上去。
“那个…可以听到吧?”
蓝牙耳机?!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元熤的脑海突然思绪万千。
“嗯…嗯,这个是?”
“这是妈妈临走前留给我的传言耳饰,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无障碍交流,但我还是第一次用,不太熟悉怎么操作…它还没坏掉真是太好了。”
“哈…哈…”
听着对方温文尔雅的语调,元熤神情一愣——这哪是什么高岭之花,明明就是单纯的怕生嘛!也许“内向”更好听点?
“你是在…等我吧?”
“哦!对,关于魔物暴乱……”
夜幕下,隔着十步之距,拉开了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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