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要见到大帅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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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好！”覃烁一进门就对着星野川热切地打招呼。
“你好啊。”星野川笑着回应他。
“你怎么……？”欧阳莉看着开门的人，觉得眼熟，大脑开启一番搜索，才想起来他是当年那个和西北关系不错的大学生。
“我刚回来不久。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真是荣幸。”
“……印象深刻。”欧阳莉打小花痴，三观跟着五官走，中学时第一次见西北，不知道聂声儿的存在，还狗皮膏药似的舔了他一段时间，第一次见星野川也不例外，更是春心复苏了一番。
直到她发现星野川对西北图谋不轨。
一颗扑通扑通的少女之心咔嚓咔嚓碎成了无数块。
覃烁歪头打量着星野川，心想这个叔叔又随和笑得又好看，完全不像是妈妈说的那样。
“这是你儿子吗？”
“嗯，覃烁，四岁多。”
星野川蹲下来与覃烁平视，“好可爱～”
“谢谢叔叔！”覃烁咧开嘴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完气呼呼地对欧阳莉说：“妈妈，以后不要替我介绍自己！”
“啊啊啊好好好，我这不是又忘了吗，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阿北在房里，我叫他出来，你们先坐。”星野川请他们到客厅，给他们两个倒上茶。
“好。”欧阳莉牵着覃烁坐下。
星野川走后，覃烁疑惑不解的问欧阳莉：“妈妈……刚刚那个……不是西北叔叔吗？”
“啊？”欧阳莉呆滞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儿子认错人了。
“不是不是，他不是，他是西北叔叔的朋友，他……你可以叫他叶叔叔。”
“啊～原来不是啊。我说呢，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会吃小孩儿的样子。”
西北从卧室出来，穿着居家服，脸上困意未消，像是刚睡醒。
“来了。”西北淡淡问候。
“嗯，我们说好的，这个日子要一直一直隆重地过下去。”欧阳莉淡淡回答。
无论是变化不明显的欧阳莉，还是变化明显的西北，这些年，两个人终归是变了。中学时期的插科打诨肆无忌惮，像记不清的梦，再也回不来了。
“你儿子？”
“嗯，我儿子。”欧阳莉的语气中透露出骄傲。
“叔叔好！”覃烁问候完，小声问欧阳莉：“妈妈，这次是西北叔叔了吧。”
“是了是了。”
还真是……长了一张看起来会吃小孩儿的脸啊……覃烁讪讪地想。
西北看着覃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子沫。
想当年，西子沫也是这么软乎乎的。她不会和别人搭话，只会躲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懵懂纯真，只会盯着他看。
可现在……
“妈妈，妈妈的漂亮小姐妹呢？”
覃烁此言一出，全场气氛冷凝，似乎在一瞬间丧失了呼吸。
今天是聂声儿的生日，三个成年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那些心底的怀疑和哀痛也压不下去。
没人可以真的开心起来。
“嗯……”欧阳莉想了很久，才回复他，“她不在这边哦，她在很远的地方做着伟大的事情。不过虽然她不在，我们还是要给她好好的过生日，因为她是妈妈的好朋友，对不对？”
“嗯嗯！”
星野川和欧阳莉下厨，厨房里不时传来吵骂声，西北和覃烁坐在客厅。
“嘻，妈妈在家的时候也总是和爸爸这样吵，妈妈说，‘小吵怡情’，她和爸爸从来没有生过大气。叔叔……”覃烁自顾自找着话题，说完看向西北，他眼神游离，靠着椅背发呆。
幼儿园的启蒙绘本上有写，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不要只说自己的事，说点别人的事更能调动对方的兴趣，覃烁学以致用，问：“妈妈说叔叔家有个姐姐，很漂亮很漂亮，是真的吗？唔……我觉得是真的，因为叔叔就好帅。只是……如果像叶叔叔一样温柔爱笑就好了。”
“叔叔家好大好大，我和妈妈进了大门以后找了很久才找到叔叔住的地方呢。”
“叔叔喜欢吃什么呀？唔……妈妈每次剥荔枝的时候，都会提到叔叔，然后爸爸就会佯装生气。”
“叔叔叔叔，姐姐现在多大啦？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叔叔，叔叔不无聊吗，我好无聊哦，我们可以看电视吗？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总是给我计时，好讨厌好讨厌。”
西北不说话，但打开了电视。
多久没看过电视了……
他忙得很的时候，多在公司过夜，心情差的时候，会趴在小酒吧的桌子上昏睡，很少回家。这家里空寂冷清，没有人气，让人没有任何想回来的冲动。
回来也多是累得不行，倒头就睡，那有什么闲工夫看电视。
小时候倒背如流的哪个数字是什么频道，哪个频道演什么东西，什么节目周几更新几点到几点，现在就像隔了一个世纪，忘得干干净净。
“我可以用用遥控器吗？”覃烁瞪着大眼睛试图卖萌。
西北把遥控器递了过去。
“谢谢叔叔！”
“叔叔你人真好～路上的时候，妈妈说你是会吃小孩儿的，刚刚我把叶叔叔认错成你了，我想，这哪里是会吃人的样子。但是但是，我第一眼看见叔叔的时候，觉得真的会吃人。但是但是，现在觉得，又不会了。”覃烁说着说着语无伦次，大概是想夸夸西北的好。
覃烁看着动物纪录片，一边看一边解说，一边单方面和西北聊天，西北听着他絮絮叨叨，刚开始有点脑仁疼，但慢慢觉得，其实，如果他有个话痨儿子，也没什么不好。
可以欺负他，陪他一起闹，去做点刺激的事，打男孩子之间的赌，立男子汉之间的誓，让他自己摸爬滚打，不但不帮忙还使绊子，不听话了抬手就揍也不心疼打坏，揍完买个玩具枪陪他射击一场你们还是好兄弟。
不像女儿，细腻敏感，多情多愁，得处处小心，百般照顾，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不得大声跟她说话，气死你你也得受着，就算她做错了还要你去道歉，不摘星星摘月亮这事儿就过不去。
许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电视里说到兔子，覃烁就顺便跟西北分享了下自己的经历：“叔叔，兔子真的很胆小的，而且脾气很坏，拿食物逗它它都会咬我，一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软萌可爱。”
兔子……
西北回过神，若有所思。
“她就很像。”
“嗯？叔叔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听清。谁很像？”
“我女儿。”西北说，声音小的又让覃烁差点听不见。
“啊～叔叔是在说姐姐啊，姐姐很像小兔子吗？很胆小脾气很坏吗？唔……会咬人吗？看上去像兔子一样可爱吗？”覃烁连珠炮似的问。
“嗯。”
“哇～好想见，像小兔子一样的漂亮姐姐。”
好想见……西北又陷入了深思。别说是覃烁，现在连他自己见她一面都难。
拒人于千里之外。
除了沐荣柃。
西北扶额。奇怪的很，最近他想西子沫，不知怎的，有意无意的都会连带着想起沐荣柃，狂拽酷炫的北董十分怀疑这是不好的征兆。
“烁烁，过来端饮料。”欧阳莉在厨房叫他。
“来了！叔叔，我过去啦。”
一切的仪式都分毫不落，西北和欧阳莉每年都会把聂声儿的生日过得丰美精致，她是欧阳莉青春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可或缺、不可替代，她更是西北的白月光，朱砂痣，从幼童到如今，一生的挚爱。
“烁烁，我们来唱生日快乐歌。”
“好！祝你生日快乐……”
童声在屋子里弥漫，冰冷的房子终于添了些烟火气，星野川看着西北，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轻轻唱着歌。
唱给他的老婆。
在欧阳莉的记忆中，西北唱歌是很好听的，出去玩的时候，他总是麦霸NO.1，尤其是有聂声儿在的时候，卖力得就像是渴望出名的选秀参赛者。
星野川认识西北的时候，他正为“奶爸”身份忙的焦头烂额，没工夫再做“麦霸”，可还是会听他时不时的哼唱，开心的时候唱，得意的时候唱，醉酒的时候会在大街上对着交警唱老鼠爱大米。
就算声嘶力竭，神志不清，也唱的很好听。
唱完生日歌，西北切蛋糕，和往年不同，他这次除了留下聂声儿的那份，还多留了一份。
聂声儿是西子沫的妈妈，西子沫的生命是聂声儿给的，一直以来，没有把西子沫算在生日会上，真是疏忽。
星野川知道那多留下的一小块蛋糕代表着什么，嘴角不自觉地牵起笑容。
阿北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覃烁吃着自己的那份蛋糕，眼睛突然盯着一处不动，像是在想什么。
“妈妈！我们是不是忘记了西北叔叔的另一个朋友！”
“嗯？”星野川先发出了疑问。
西北也很疑惑，他的朋友大多集中在中学时期，现在已经很少有联系了，会是谁？
欧阳莉拿叉子的手一顿，她确实忘了这茬。
“妈妈，那个叔叔还在西北叔叔家旁边的咖啡厅呢，我们不去找他吗？这样很不好吧……而且他也是很远过来给声儿阿姨过生日的诶。蛋糕……要给他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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