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美女往这看！后面后面！转过来一下吧求求了！”
“往那边挪，人家不动，我们还不能动了吗！”
“……？你是想让校长汇演后开批斗大会吗？几个几个动没什么，这一大批一大批移动位置恐怕不行吧，直播着呢大哥。”
“……也是，”那男生垂头重新坐下，呼声更高，“美女后面！雨露均沾呐！给那边的人看看你的绝美背影！”
“你说这插班生之前不是我们学校的，应该不会追着万岁学长犯花痴吧，我们……是不是有机会……”
“说不定人家在原来的学校自带男友。”
“想让我锤爆你的狗头吗？”
演播厅里人声鼎沸，教学楼却安静得不像话。
沐荣柃刚从家赶来，来了就先去推西子沫办公室的门，还给她带了下午茶。
西子沫正背对着门站在地板上，赤着脚，脚下是柔软的长绒地毯。
“沫沫。”
沐荣柃叫她，西子沫回头。
粉紫色的眼瞳总是不带一点情绪，纯净得很。
“外面……在放你的歌呢。已经是第二首了。”
西子沫闻言点点头，她当然听得到。
《雕纹之花》没什么，最近的新歌，会受欢迎也正常，可这……《你是无意穿堂风》都很久之前的歌了，谁这么喜欢考古？
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
当时还是因为风靡一时的网X云热评，心血来潮写下了几句歌词。
只发了寥寥几句灵感突来的歌词，就有人求全首，她那么宠粉（闲），自然是有求必应，干脆扩写了一下，成了一首带有叙事性的古风歌曲。
谱子和词刚发出去没两天，就有人艾特她，是那个粉丝的古筝演奏版。
既然有人喜欢，她就精心准备了曲绘，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歌姬乐正绫，调教了一番，最终发了PV。
当时也是获得不少好评，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每天都有新的作品，热度也就慢慢冷却了。
这样突然又被人翻出来，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一曲完毕，星野久迩垂下拿话筒的手，拎起裙摆，向着观众席做了几个曲膝礼，各个方向，满足他们的“雨露均沾”请愿。
Q酱就是那“无意穿堂风”，引得她内心山洪汹涌。
最后，她把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
我传达的心意，Q酱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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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登台的吗，怎么来这里？」
西子沫坐到沙发上，问他。
“是啊，不过，先来看看你。还早着呢，我是收尾的，最后一个。”
「唔……谢谢。」
“没事，我习惯了，不来总有点不自在。虽然现在吃下午茶有一点晚，但是……就当和晚饭并在一起了吧。我给你带了蓝莓坚果西米露，第一次尝试，不好喝的话……一定得告诉我啊。”
沐荣柃把玻璃餐碗的盖子抠下来，放进勺子端着碗递给西子沫。
自从上次万岁嘲笑他买的不锈钢保温饭盒丑爆了之后，他就给西子沫换了餐具。
她喜欢玻璃制品嘛。
西子沫放下手机，接过碗。
自从认识沐荣柃，之前枯燥的面包牛奶水果突然间就变得花样百出，胃口也一天天好起来，她觉得自己都要胖了。
可无论再好吃的东西，她还是总留那么一口，坚持浪费粮食的作风。
“我……我要过去了。”待她吃好，沐荣柃说。
还怪舍不得的。
西子沫对他点点头。
“记得听，我交的是《掌纹》的伴奏。”
西子沫抬抬睫毛，掌纹……在发布之前先用直播宣传？是个好办法。
沐荣柃掌心朝下，在胸前比划比划，有意无意地说：“真希望有一天，能摸摸沫沫的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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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伊尔斯附中的文艺汇演直播收视率飙升，全国各地的中学生都在以死相逼要求父母为他们转学了。（误）
高妈妈不明白成天抱着手机从不看电视的女儿为什么会把脸贴在电视机屏幕上，她只知道女儿抱着电视叫“老公”的那个粉头发黑眼睛的小伙子挺帅的，唱歌也不错。
郭奶奶不明白为什么发誓死都不去大城市受罪的孙女为什么收拾行李急着去华亭，李爷爷也不明白平日里闷头不说话的大孙子为什么双手合十仰头望天，“神啊，到底是什么让我所有精神食粮的来源者Q眷顾上了那个学校——”
除了西北以外的七名董事齐聚一堂，金伊尔斯附中高效的董事会马上就进行了“是否应该让学生早点出名”的商讨，恋战甚至已经把“星计划”的计划稿都拟好了。
几位老总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个之前默默无闻最近风生水起的三七二十一练习生沐荣柃，也都不约而同地去“争鸣”一睹众人口中频频出现的“Q”的真容。
方暮云：“夏总，你们家这个练习生，之前完全没听说过，看这势头……了不得啊。怎么？之前刻意保护起来的？”
夏修兰：“我巴不得我手底下的孩子们全世界人尽皆知呢，干嘛要保护起来？”
恋战：“这个Q……到底是什么身份？合作倒不奇怪，但是昨天的文艺汇演有她三首原创曲，虽然不排除顾锦缎同学、星野久迩同学、沐荣柃同学是一个班的，有商量好的可能，可三个节目居然让收视率增长了0.007个百分点，这可不是个小数啊。”
司想：“我看过了，她是‘争鸣100强’榜单的第55名，四百多万粉丝，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这‘争鸣’……是北董旗下的APP吧。”
司想说着，不自觉瞟了瞟空空如也的、本该坐着西北的座位。
上官绪：“是。用户数保持在七亿以上，只增不减。”
夏修兰：“争鸣是三七二十一的主要宣传地，我家所有艺人都在那里驻扎。”
司想：“所以‘Q’能够被我们的同学所认识、所喜爱，也是情理之中。”
沙湖：“不过我不怎么希望同学们过早出名，他们应该有享受无忧无虑中学生活的权利，成名是以后的事，光有夏总在，也不会让他们没有着落，现在还是别刻意包装吧。”
上官绪：“沙老板说的有理。”
恋战：“我也这么觉得。出名毕竟伴随着麻烦，有多少人喜欢就会有相应的人不喜欢，他们才十来岁，不该承受那种压力。就像我妹妹，我就不希望她成为什么偶像，乐队随便玩玩就好，但如果将来真的站在充满盈利性和竞争性的舞台上，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地快乐了。”
雪乖自动屏蔽他们，手指飞快点击屏幕，专心致志打她的游戏。
商讨的内容她不关心，过程和结果也无所谓，只有提到“Q”的时候才能让她稍微动动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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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以后已经快要到晚饭时间，上官绪拿起手机拨通万岁的号码，“喂，银银。”
那边秒接，一看就很闲。
“怎么了爸？”
“梦梦从花旗回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看方不方便……”
“谁？何梦鹂？她回来了？对对对，我好像记得今天是她生日。接风宴？”
“是，银银很久没见她了吧？”
“一年半而已。几点？我回家准备准备。”
“不急，晚上八点，慢慢的，爸爸待会儿也回趟家。”
“行。那我挂啦？”
“诶，挂吧。”
双方静默了几秒，万岁先绷不住了，“爸——上次就是我挂，这次该你了。”
“你挂吧，再挂最后一次，下一次就轮到爸爸好不好？”
万岁转转眼珠子，“行吧，我在家等你，别忙太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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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灯光通明，悠扬的小提琴为优雅的上层人士伴奏，玫瑰的芳香飘洒洋溢，装着香槟酒的高脚杯摆成层层递减的塔状，在灯光下宛若水晶砌成的城堡，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整个碎掉，哔哩啪啦掉一地。
万岁穿着与周围西装革履格格不入的休闲装，立在上官绪身边。
“哟，这不是绪姥爷的宝贝蛋儿么？怎么？总算舍得带出来给大伙瞧啦？”
“那是，也不看这接风宴是给谁办的，怕也就何大小姐有这门面！”
“张叔叔，李叔叔，你们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跟我爸了，他每次宴会都会问我来不来，我嘛，也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学业繁忙，这好不容易才抽一次空，毕竟我跟何大小姐一块儿长大的吗，一年半没见，很是想她呢。”
万岁笑眯眯的，淡妆乖巧，谦卑得无可挑剔，谎话一扯就来。
“哈哈哈哈，是是是，你们年轻人忙是好事，这种宴会还是我们这些老一辈聚一聚，你们不来也没什么，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早日肩扛一方，来接你爸爸的班才是。”
“嗯嗯，李叔叔说的是。”
万岁话音未落，就被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伴随着何玄书死尸一样极不情愿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何玄书你当我傻吗？既然你来问我，那就肯定不是你在捂我，这么无聊的事，也就你姐能做的出来。”
听万岁一阵分析后，何梦鹂松了手，“啊～还是这么没意思，你不是很会说花言巧语吗？怎么不说点别出心裁的话来为我接风？”
万岁闻言，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蓝莓果酒，转过身去与何梦鹂深情对视，“感谢盘古开天辟地，感谢女娲炼石补天，感谢一切伟大的拯救世界的人物，感谢你的祖祖辈辈，感谢你的父母和接生大夫，让我能够与你相识。最美的女士，生日快乐，愿你如这杯深蓝的果酒，永远香醇甜蜜，充满魅惑，颠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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