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我有点不能理解……”
柳明玥挤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本来她也做好过一些心理准备，就算对方提出一些能够崩溃寻常人世界观的信息自己也能接受，但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中年人眯了眯眼睛，直视着她，“那我换一个问题，柳小姐你能记起几个接触过的公司的高层？”
柳明玥眉头紧锁，试探说道：“真正认识的也就姚经理一个。”
中年人没有回答下去，继续说道：“你们公司的高层不一定是真正的人，据我们研究人员观测，执行公司业务的存在有点像是某种自然而然生成的规律……”
柳明玥有点受不了他越来越离谱的说法，“您有话直说。”
“简单来说，你们公司的业务项目并不是依照人类的意志来进行的，而是按照某个世界的规律以游戏项目的形式在现实世界中传播，而类似柳小姐你这样的人，或许是恰逢其会，又或者是有着其他不同寻常的才能被选中……”
柳明玥确实没怎么听明白，索性不去弄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您还是直接说究竟要我做什么吧。”
中年人一时语塞，笑道：“没想到柳小姐还是个口直心快的人……我们现在想让柳小姐你做的，也只有你能做到的……”
“打开前往那个世界的门户。”
……
骆淮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早已经恢复了常态，十分懒散的样子，突然他猛地坐起，开始剧烈的喘息，浑身冷汗。
病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藏蓝色新式警服的女人走进来，走到床边，漫不经心道：“怎么，又做噩梦了？”
骆淮咳嗽两声，垂头道：“最近有些习惯了。”
女人看着眼前的旧识，冷笑道：“像您这种尖端人才……不对，是人渣，怎么会鱼游釜中不自知呢？”
骆淮没好气道：“老同学见面就这么一顿嘲讽真的好吗？”
女人歪着脑袋道：“说吧，你这次到底准备做什么。”
骆淮忽然笑起来道：“你这是直接有罪认定了。”
女人坐在旁边的凳子，哂道：“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去一家普通的小公司去浪费自己的生命。”
骆淮不紧不慢道：“没想到你还这么高看我……”
女人俏目一睁，冷冷道：“因为除了在社会危害性方面的天赋，你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废物。”
骆淮听完之后，瞪瞪眼睛，当即言道：“当初说好的和平分手，日后见面当作普通朋友呢，怎么一见面就开始疯狂地人身攻击，明明当初多少个夜晚如漆似胶……”
女人面无表情道：“不用继续鬼扯了，现在没有其他人在监听，我也没有携带录音设备。因为我们组的人现在都还是挺忙的。”
骆淮收起表情，叹道：“老朋友见面，你这么无聊就不应该。”
女人也收起了一开始的嘲讽表情，但态度明显不怎么温和，“怎么？你以前自己作死没谁会管你，但这次作出这么大的事故，自己还被那种存在盯上了……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开始做那个梦，早晚会被拉进那个世界……”
骆淮背脊贴上后面的靠枕，冷漠道：“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既然夏阳已经进去了，作为好兄弟的我也没理由退缩。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只要你一旦接触，祂就会存在你脑海内某一深处，时时刻刻缠绕着你。”
女人缓缓抬了抬头，眼神鄙夷道：“所以这就是你利用柳小姐的理由？”
骆淮摆了摆双手，“不要这样看着我，在这种神秘事件上面，你应该相信，有时候极少数个体依靠某种天赋发挥的作用远比你们专家团队夜以继日的研究大得多。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自从她加入之后，公司那个原本已经停滞的项目才终于开始继续推动起来……”
女人皱眉道：“可是…… ”
骆淮接道：“可是看背景资料，她就是一平平无奇的应届毕业生，我当然也怀疑过她的身份，也计划采取手段试探，可是当时被夏阳拦住了。”
随后他无所谓道：“反正人现在肯定被你们保护起来了，能不能充分发挥她的价值，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还有，你今天来，不会真的只是来叙旧的吧？要我帮什么忙的话，那可得拿出点东西来，我现在可是被你们软禁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女人一阵沉默，才挑眉道：“你从那个公司里带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骆淮表情微妙道：“难道你们没有检查过吗？”
女人脸色有点不好，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就是在昨天出了事故，整个研究所都震动了一次，之后断电了，但外面却依旧风平浪静，驻守在外面的人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人知道在黑暗中发生了什么……之后就有两个研究员失踪了。”
骆淮挠了挠头，“怪不得今天这么多军用直升机在头顶飞来飞去的，合着你们也跟着玩脱了啊。”
女人没好气道：“什么叫玩脱了，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
骆淮点头道：“所以这么多年，你们的研究也只停留在观察的层面上。”
女人冷哼一声，“有些人以为自己正在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有些人以为自己正在窥探神的领域……”
骆淮哈哈一笑道：“然而你和你家老大一直把这当作潘多拉的盒子，明明得到了上面的支持，却一直束手束脚……当然像末理教那群狂热的疯子，就另作讨论。”
女人摇头道：“那群人做事周详缜密，不像是宗教狂热份子，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避开我们的监视网在各个城市秘密展开行动的。”
骆淮暗叹一声道：“你别不信，太过依赖现代高度信息化的办案手段，有时候是会真的很容易灯下黑……特别涉及这种邪教，我都觉得他们相互之间交流方式不会依赖互联网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鹏飞的确是我的帮凶，但陈曦就算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估计关于公司的内情了解的还不如柳姐多……”
女人打断他道：“我们会对每一个从公司出来的人例行进行监控，但从不会侵犯基本的人权，同时这也是对她们的保护。”
骆淮正视着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就希望你们接下来的工作能够快一点，至少赶在我被彻底同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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