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跑?胆子够大的啊,不都跟你说了让你老实点了吗?”
“大哥,这小丫头太不老实了,得找个绳子将她好好绑起来才行。再让她胡来,麻烦可就大了。”
“唔!唔唔——!!”
少女想要大喊救命,但她的嘴被捂住了。
鹰钩鼻子将脸上的菜叶屑抹掉,朝这边走来。他恶狠狠地瞪着让自己失态的少女,目光就如同匕首一样锐利而寒冷,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小姑娘,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啊!?”
“呜!”
少女的前衣领被鹰钩鼻子一把抓住。她开始拼命挣扎,但自己那纤弱的身躯根本没有办法制造出足以挣脱墨镜男粗大的双臂的力气。
这种微不足道的抵抗让三人更加得意了。
“不听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嘿嘿,做好觉悟吧。”
“大哥,你来动手吧,我们按住她!”
墨镜男狞笑着说道。鹰钩鼻子舔了舔嘴唇,将另一只手伸向少女的胸口。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这让少女更加不安,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再度挣扎。
…当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算是在白费力气。
不论怎样,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恐惧万分。她于是闭上了眼睛,无可奈何地咬紧了牙关……
而就在这时……
“……嗯?”
鹰钩鼻子感到肩膀上被谁拍了两下。他转过头去,发现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了。
“打扰了哦~”
青年笑着说道,一脸悠闲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在意眼前正发生着怎样的一幕。
面对这个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后的陌生人,鹰钩鼻子露出了短暂的迟疑。但当他准备开口质问对方身份之前,他的视野不知为何旋转了起来……
“……哎?”
‘哐当!!’
…下一瞬间,他已经以头朝下脚朝上的方式卧在角落的垃圾堆里了。
“着实失礼了。”
青年悠哉地说道,握了握刚才用来将鹰钩鼻子一记击飞的拳头:
“虽然我个人不怎么喜欢英雄在关键时刻登场然后救美的这种桥段,但如果再这么继续看下去事情就怕要向我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了。还请别见怪~”
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刀疤脸和墨镜男都愣住了。就在他们试图用大脑处理老大被一拳摆平了的事实之际,另一个身影从上方无声无息地降落在了他们的后边。
‘咚、嗵!’
两下沉闷的撞击声后,刀疤脸和墨镜男应声倒地。
事况如此突然的转变让少女更加不知所措了。她强忍着想要发抖的双膝,直直地看向金发青年,就连回头查看身后到底怎么了也不敢。
“就这点能耐吗?样子看上去那么凶,结果没想到这么弱…这种外强中干的家伙真是令人扫兴呢。”
金发青年不屑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表情后转向少女:
“抱歉,没吓到你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用更优雅的方式来解决,但眼下看你好像有点麻烦了,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想就直接动手了。”
“………………。”
尽管对方用的是一副和善的口气,但少女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
“…啊,其实你不用这么怕啦,我没有那么可怕吧。”
“……如果要钱的话,我身上没有…我的钱包在那个人的身上。”
“是吗,是这样啊,那太好了…你是想让我这么说吗?”
金发青年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那个啊,请别将我擅自认定成坏人好吗?我好歹刚才救了你哦,这种事情是不是可以将我算作你的恩人了?但你放心,若我的目的是钱的话,我早就动手了。”
“别这样了。没看到她还没冷静下来吗?别乱吓唬人。”
这时,谁的声音从少女的身后传来:
“坏心眼地欺负人是不行的,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的认识。”
一个身着土黄色长大衣的人从她身边走过。面对他的责备,金发青年只是笑了笑:
“这又没什么的,只是个玩笑而已啦,而且她刚才不是挺坚强的吗?即便害怕还是没有放弃挣扎,这种资质可是难能可贵的,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所以,我可不认为她会脆弱到被我吓吓就垮掉哦。”
“你如果是大老远专程前来吓唬女孩子的话,我就没有异议了…这种不顾场合的玩笑,建议你还是少开为妙。”
两人像是互相认识,谈吐显得十分轻松。因为穿着土黄色长大衣的人戴了兜帽,少女没能看清他的脸,但从他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很年轻…甚至和自己差不多大都有可能。
…说起来,这两个人……
少女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两个青年一番。从他们的穿着看,他们应该不是本地人。金发青年比自己高大概半个头,有着清瘦的体型和直至脖颈的头发。他的穿着风格富有上流社会的特色:头上戴着一顶米黄色的圆帽,白色的衬衣配黑色蝴蝶结和皮夹克,外面套着灰蓝色的风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另一方面,土黄色长大衣的青年被他的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显得颇为神秘。
“那个、你们……”
“嗯?啊,不用怕。就如我刚才说的,我们不是坏人,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金发青年笑了笑,将帽子摘了下来,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时,兜帽青年从鹰钩鼻子那里站了起来,朝少女走来,并在她的面前伸出了手:
“这是你的吧?”
定睛一看,他手中的是一个钱包。
“是、是的…谢谢你!”
“贴身的财物要小心,否则再丢了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她接过了钱包,连忙道谢。尽管兜帽的帽檐盖住了他绝大部分的脸,但少女还是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视线。
“这些家伙该怎么办?就这么丢在这里吗?”
兜帽青年转头,向自己的伙伴问道。
“他们伤势不重,只是昏过去了而已,过一段时间后自己就会醒来了。”
金发青年耸了耸肩,说道:
“丢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我是不在乎。虽说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撂倒的,但我们毕竟是外来人,如果脸被记住了大概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保险一点小心行事为妙……让他们把这些都给忘了吧。”
“如果你不耍风头,直接偷袭将他击倒,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兜帽青年叹了口气。他手心向上伸出双手,像是在捧着什么无形之物一样,并慢慢开了口:
“……『罗生之门』。”
正当少女纳闷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从兜帽青年的手心中闪过一阵比正午的太阳还要强几十倍的强光。
“……!!”
少女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猛烈的光,甚怕自己会因此而失明。然而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却并没有感受到灼热感或疼痛……甚至连一点的不适都没有。
待她重新慢慢睁开眼睛时,自己仍然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东西,而四周也还是同样的景色。
“…刚刚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将烂摊子收拾了一下。”
金发青年答道。
“烂摊子…哎?”
在意识到了周围的不同之处后,少女愣了一下。
…刚才被撂倒的三个男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而且放心吧,我们没有再度加害于他们,他们看起来像是消失了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就当这是,一种魔法吧……”
“…魔法?”
少女眨了眨眼。她虽然时常看到别人使用,而自己的那位父亲大人似乎也对这方面颇有学问,但这个词汇对于她来说还是十分陌生的。
“是的,若要那么去理解也可以。”
兜帽青年点了点头:
“通过以我自身作为媒介,我向世界进行了【宣言】,并以此将那三人一个小时之内的‘历史’进行了虚假的替换。他们今天在这个小巷里的事实已经被作为‘过去’一同抹去了,所以刚才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虚构’,就是这样的道理。”
“替换、过去…?将他们三人的……作为什么样的虚构?…哎?”
少女正打算追问,却欲言又止。
她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妥之处……
——刚才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不知为何出现的空白令她感到迟疑,不禁在脑海中自问。她确实记得自己在这个小巷里被三个男人袭击了,但……准确的细节,她根本想不起来。
——好像是、…买菜、……钱包…?
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却猛地发现刚才似乎是被自己扔出去了的一袋子菜正好好地攥在自己的右手中。
…这简直就像是,她刚才经历的都是谎言一样。
“所以安心吧,他的能力是很可靠的,而且在这种时候尤其方便。此时此刻,那三人应该会在哪里纳闷自己为何想不起过去一个小时里的事情吧。”
金发青年补充道。
然而,少女却笑不出来。她再次紧张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即便是魔法,这样的东西也太过离谱了……对方来历肯定不简单。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盯着两名青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或许只是自己还心神未定,但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也同样危险……
“我们吗?…嗯,这到底该怎么回答好呢?”
金发青年嘴角微扬,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面对少女的质问,他显得十分从容,在思考了片刻后重新开了口:
“…就当我们是、悲喜剧的脚本师吧。”
~Cross Talk: End~
White
Christmas(白色圣诞节),被纯洁的无色所点缀的圣子诞生之日,只有用肉眼亲自看到才能体会那种无上的美感。
圣·乔治学院今天也是同样被白雪覆盖,处在深山密林之中使这里变得更为梦幻。如果在此时此刻无知地步入这里,一定会以为这是孩提时代听到的童话故事中的城堡。
因为是圣诞节的缘故,学校今天给全校的师生都放了一天假。从繁忙的学业中抬起头喘口气无疑是件难能可贵的好事,但因为学校所处的位置是渺无人烟的深山里,去别的城镇都很难办到,大多数的学生于是像以往的周末里那样在学校里活动。
学生自娱自乐的项目有很多,而在如此美妙的天气中,大家都想到要利用大自然提供的现有资源。高年级的根据年级组成了队伍开始打雪仗,而低年级的则在操场上的一个角落里开始试图堆世界上最大的雪人。
…而除了这些之外,也有忙于别的事情的人:
“请支持我们,允许我们借助你的力量!”
“宿舍委员会委员长,爱德华·卡迪诺会成为你的声音,坚决反抗学校里的一切不公!”
“我们的学校由我们学生亲自夺回!反抗少数的霸权!”
教学楼的前庭草坪成为了学生活动的聚集点。这里有散步的、聊天的、还有单单只是路过的,然而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站在草坪正中央、举着喇叭大声呼喊的学生团体代表给吸引过去了。
一些学生在校服外面套上了一致的设计外套,上面在左胸和后背的部位绣有宿舍委员会的会标。他们其中有的在喊口号,而有的则争先恐后地向路过的学生发传单,甚至还会偶尔拉住一两个不幸与他们对上了视线的学生进行一对一的“传教”,热情高涨得和这个寒冷的季节十分不符。
因为这里是整个校园的中枢,要横穿校园就必须经过这里,让那些老远就看到他们的人防不胜防,不得不硬着头皮乖乖接过他们的传单。
虽然大家都清楚这是为了接下来马上要进入的选举季节做准备。不过,还是有许多学生对此表示不解。
…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圣诞节当天开始进行竞选活动?
虽然提早开始也未必是件坏事,但往年的竞选活动一般都是在寒假过后才开始的。而且,圣诞节还是个节假日,有相当一部分学生选择在暖洋洋的宿舍里房间里度过,所以为什么要选在这样的一天呢?
这一点许多人都感到纳闷,却又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当面提问。毕竟,绝大多数的学生对选举还只抱持一个可有可无的态度,甚至说是漠不关心也不算错。
“看样子,你的对手已经开始行动了呐……这可有点早,不是吗?”
…此时此刻,教学楼的高塔中,威廉·亨廷顿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方俯瞰。
“随便怎样都好,反正对于他们我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塞巴斯顿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一帮乳臭味干的乌合之众,其能力莫过于一块朽木。更何况,我今年已经是应届毕业生了,明年会发生的改变与我无关痛痒……嗯,这么说好像有点绝情了吧,但也确实如此。”
“十分冷淡啊…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威廉转过身,问道:
“凭最近的人气调查来看,若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下一届的选举学生会必将落败。这也就意味着宿舍委员会很可能会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个学生代表组织……百分之七十二的支持率,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高啊。”
“还是那个问题:与我无关痛痒之事,我何必去操心?”
塞巴斯顿将文案放在一边,抬起头问道:
“反正不论如何,这个夏天过后我就不会继续作为一个学生留在这里了,要与这所学校道别。在那之后,这里怎样都好——是要烧掉还是在地震中毁掉,都与我无关了。”
“我虽然知道你对于你在这里的身份的看法,但你……毕竟也在这个学生会里干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吧?就没有一点的归属感吗?哪怕有细微的集体感也好,你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自己贡献了时间和精力的组织被赶下台吧?”
“无所谓。”
塞巴斯顿想都没想便抛出了这三个字:
“那是下任学生会会长的事…………不过说起来,学生会内部的竞选制度好像今年就停了吧?毕竟校董事会那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指示,看来他们已经将目标转向宿舍委员会了。这个吸引不了学生支持率的小集体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弃子了…嗯,那恐怕我的离去也就将是学生会的解散之时吧。”
“……说的还真是悲观呢,这种话可不能让学生们从学生会会长的口中听到啊。”
“我是在谁都没有留意的情况下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分子的,而只有当我在各方面有了成就后才被关注,在那之后被推举成为学生会会长。可以说,这些与我相关的事情都是由我创造的,而很快我也要离开这个学校了。在我的剧本里,这个学校作为舞台的时日也将要迎来完结了……”
塞巴斯顿说道,摊开了双手:
“…一无所有地来,同样也要一无所有地走。在这里遗留下的我的痕迹都将成为历史,与我一起淡出画面。而至于我,我完成了在这里应当完成之事,自然应当离去。接下来就让我的后继者来续写传奇吧。”
“后继者……你是指、那希伦斯吗?”
“别说笑了,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随便假设而已…毕竟,你很中意那孩子呢,不过他应该也不是那种会主动要求成为竞选者的人吧。”
“那希伦斯将有那希伦斯他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那是他的角色的任务,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学生会会长也好、竟选也好,他没有义务去扛起不必要的责任,只要做好他的本分便可。”
学生会会长微微扬起了嘴角,说道:
“…不过,就目前而言,一切还都在按部就班地照着计划进行。爱德华那家伙…最好别辜负我的期待呢。”
“……那是怎样的东西,我可不敢想象啊。你的剧本,一向都是那么的胡来且恶趣味…就连这一次的也一样。”
威廉苦笑着说道。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茶壶,朝一个干净的茶杯中倒了一些。
“想知道吗?若想知道的话,尽管成为我的后继者,在选举中打败爱德华不就行了?若以你的能力,这次选举的胜利套路你应该已经摸透了吧?”
塞巴斯顿说道。
诺大的学生会办公室可谓是整所学校里最豪华的地方了,而能在这里办公意味着学生阶级中至高无上的荣誉。参加竞选的学生们,无一都想有一天能亲身享受到这种荣誉,就连宿舍委员会也不是例外。
“是呢…虽然的确是那样,但很可惜的是,我个人也没有兴趣呢。”
威廉端起茶杯,说道:
“而且别忘了……我是作为蔚蓝诗谣的一员来到这里的。尽管我现在是学生会的一员,但我终究还是在以我自己的组织为优先行动,暂时性地加入这里也是为了打破你我双方之间的僵局。待这个学年结束,我也会离开的。”
“啊,是吗?那真可惜,我可是很看重人才的。”
塞巴斯顿拍了拍手,另一个茶壶出现在了空中,并开始自行向威廉刚刚放下的茶壶里加水。
棕发紫眼的少年将茶杯送至嘴边,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液体。
“……嗯,这个是…格雷伯爵吗?”
“格雷夫人茶,是格雷伯爵更为柔和的一种,对于香味也更加注重。茶叶里面掺有佛手柑、柠檬皮和橙子皮,是混配茶中的精品。”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这些味道都差不多。”
威廉抿了抿嘴,放下茶杯:
“我还是更喜欢咖啡一些,既提神又香醇,也体现一个人的品味,你对茶类的执着让我有些匪夷所思。”
“彼此彼此,我认识的人中就你一个是咖啡狂。”
两人相互笑了笑,沉浸在弥漫的茶香中。
“……话说回来了,那个目标…到底进展得如何了呢?”
塞巴斯顿话锋一转,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要知道如果你来了而那希伦斯却没能作为睢者完全觉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点请不用担心。据我来看,条件已经基本满足了,按照你的剧本,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威廉答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吗?呵,一切顺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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