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并不知道是几点，而天只是刚蒙蒙亮……大概是四五点吗……我这样猜测着，翻窗出去……
“嗯……嗯……”我伸个大懒腰，打着哈欠说，“今天，哈啊……没睡多长时间呢……”虽然还是稍微有些困，但也没办法吗……即便考试前休息不好是大忌，不过，也无所谓啦……“去操场上看看吧。”
我们学校的跑道实在很小，只有短短二百五十米的长度……嘛，跑道的长度，其实并无所谓，若是长跑，圈数上去也是一样。不过，当跑三千米时，听到要跑十二圈，内心一定是崩溃的吧……虽然我没有跑过三千米，但是我却有在运动会的晚上自己去尝试的，不知为何，疏于锻炼的我，竟也不觉得累，大抵是我跑得慢的原因吧……说起运动，最让我尴尬的便是引体向上，我初中还能做个几个，可是现在，竟一个也做不起来……不仅如此，我的坐位体前屈还是负数……看来，我在体育方面，是没法有什么突破的……每当天气晴好时，跑道上便能见到许多人散步的身影。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直到现在也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喜欢在跑道上散步呢？在哪里散步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是说，沿着既定的路线走着，很有趣？但大多都是在聊天吧……我也不是没有沿着跑道散步过，这些天，不一直都会和茜走在跑道上吗？昨天也是，前天也是……明明还对此感到奇怪呢，结果不知不觉，自己也这么做……其实我沿着河堤散步也是一样吧，和沿着跑道散步，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可以将其称为习惯使然吗？也许是吧……不过，迎合着那样愉快的氛围，热闹挤成一团，心情，大抵也会随其愉悦……
“去茶苑看看，怎么样？”
茶苑是我在高二常去的地方，而那里的保安阿姨也对人很和蔼，那时我去看书写东西，她还会为我倒茶喝。可是没过多久，我又一个午休再去时，有些老师也在那里。其中一个对我的到来大抵相当不悦，于是用刻薄的语气和我说意为让我出去的话。说些什么，我当然是已经忘记的，只记得那个保安阿姨还劝那个老师不要这么说。当然，其实劝并没有什么用，生气的老师总是劝不动的，反而更会固执己见……于是我合上书本，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时而回忆起来，我也对此表示认可，那毕竟是午休时间，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样，午休不待在班里，反而躲到这儿的话，那不仅这里的安静要遭殃，而且还不合规矩……之后，我便总是在大课间时才来这里看杂志……现在的话，门是关的，我自然进不去，只是在外面转上一圈。这个书屋的周围，尽是茶，我全然不知道这些茶有什么区别，明明红茶、绿茶、黑茶之类，也只有制作工艺不同而已……
“有些冷啊……”就算已经是夏天，但这样的清晨，还是稍微有些冷的，加之我没穿外套便跑出来，实在有些受不了，“回班吧……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好逛。就算……”就算回忆出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呵。看自己笑话？”
回到班后，我稍微趴着，眯上一会儿……
“啊……”是被别人进班的声音和灯的光亮吵醒的……没想到我还意外的敏感啊……“对了，还要去叠被子……”虽然现在没有人会去检查，但，拿外套的时候，顺带叠一下，也是没有任何困扰的。
时间尚早，虽不知道食堂有没有准备好早餐，不过，想来并没有别的事做，去等一下也无所谓。于是走出寝室门后，便径直走去食堂……
茜正好从寝室走出来……
“早上好，寞斁同学。看起来……好像有些憔悴呢？昨天，室友很吵吗？”茜一眼就看出我没休息好……真是的，我就不会稍微隐藏一下吗？
“嘛，算是吧……也无所谓啦，都已经是最后……而且，昨天……”昨天我翻窗出去的事，要不要和茜说呢？“昨天……他们的聊天内容还是挺有趣的哦……”我果然还是没说。
“是吗？聊些什么呢？”
“就是聊一些他们之间的琐事啦……”我们说着，走进食堂……
“今天就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吗？”食堂阿姨都还在吃饭，于是，我们只先找个位置坐下。随后，我感慨道……
“明天那天不算吗？”
“明天不就是高考吗？”虽然我们这个，只能是叫做是高职考……“而且你看，那天，我们不都是在考试吗？也不是在自己学校，而是在重点高中那里。而且呀，回来之后，大约就是直接走的哦。收拾一下东西，就离开的啊……”简直，像是在把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清除……
“这样啊……那，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呢……该做些什么比较好呢？这样的一天……”
“总之……先吃个早饭吧。”食堂阿姨中已经有人吃好，走进后台，准备为我们学生打饭菜……
今天，也已经开始了吗？而后，高中生活，就要随之结束吗？随着，一分一秒流逝而过的时间……
……
坐在班中，我依然在想剩下的想做……虽然说已经决定的事，去做就行，但……眼下，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做呢？那样无意义的事……之前，我不是也做过的吗？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时的所作所为，现在，还能感觉到什么吗？
环视教室，大家，几乎都在埋头苦学。在这最后的时间，似乎让人更加不想松懈……我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上面，而在那些还放在书堆上的赠礼……“竟然还有人没吃完吗？”还是说，只是个盒子呢？对于厨师，将他们所做的食物，带着感谢之意吃完，便是对其莫大的赞美；对于作者，将他们所写的文字，带着思酌之意看完，便是对其莫大的尊重……而对于精灵小姐嘛……自然也是一样，将其放在一边，置之不理，实在不惹人喜欢……就是偷偷的扔掉也好，就这样放在这里，任其腐烂，连我都不自觉皱眉……至于精灵小姐所做之事有没有意义，那到总是要因人而异的，包括老师所做之事也是一样……
“算了，放弃吧……”我自言自语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本就没剩下几个钱的我，还要去做些什么，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奶奶说的确实对，还不如给自己买些东西吃呢。不过，对于精灵小姐所做的事，我依然没有后悔，毕竟，是留下不少回忆的……包括，下巴上不太明显的伤痕……但这件事却另当别论。虽然我不至于说我了解我自己，但我却能以恶意去揣测自己想要这样做的小心思……谁能担保，这一次，我就不是想让别人发现呢？就是想要在这之上，坦白我之前的所做呢？这不是让以前的我的努力白费吗？只为那时的我的一时的虚荣……真是自私，连对过去的我，都是如此……这样的，一点不包含感谢之意的赠礼，又有什么赠送的必要吗？没有。原来如此……正因为没有包含感谢之意，之前的赠礼，也没有老师送的那样让人动容吧……
“谁知道呢？”也许，就连这样的所想，都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而已……就算不做，我也能以不知道毕业典礼是何时而没去，顺理成章……“我的小心思还蛮多的嘛……”真是讨厌……
大概是因为运气的原因，或许，迷信的成分确实还占一些。总之，昨天的考试，成绩竟然还挺好。是我时来运转了也说不定……但，如果到高考时，我的运势忽然跌落……不管怎么样，就拿钱那点，我也希望自己考得稍微好一些……又或许，我也还有一些私心在里面呢？
为了未来而努力什么的……是不是有些遥远啊……那些，现在正在努力的人，是不是已经想好将来该做什么呢？还是说，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的话……又是怎么样呢？虽然总在想着许久之后的平淡生活，但在那之前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又该做到些什么呢？变成大人的我……变成大学生的我……又会是怎么样的呢？又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呢？又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呢……
“真是麻烦……”长大成人，就必须考虑各种各样的事，而我现在，必须找到些什么吗……是什么呢……“哈……”我趴下，将视线越过人群，望向窗外……
“尾云裂晴空，闲松排古丘……唔……我在编诗吗？真是无聊……那接下来呢？唔……不知道，不编啦……”但，我却忽然想起，在之前，我也是写过几首现代诗的……“那样的诗，根本不行吧……”我自然也明白，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哈……实在闲着无聊的话，也只好写题目吗……”我极不情愿地翻开试卷，一直在做练习……
……
中午，即便是最后一天，不，正因为是最后一天吗？我依然在音乐教室看着茜弹钢琴……
“茜，最后一天，不再弹首别的吗？”待她弹完，我提议道，“比如说，你最开始弹的那首歌……”
“那，那个……弹给寞斁同学听的时候，是练习过很多遍的……突然要我弹，稍微有些没信心……”果然是有刻意准备过的吗……
“诶……这样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那就稍微聊会儿吧，茜。”
“嗯……”
“快到高考，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呢，未免有些敏感吧……如果是在一年，甚至一个月前谈及此事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距离遥远，可是到现在，一想到明天、后天便是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时候，却开始觉得紧张，想要稍微努力一下……会不会有些本末倒置呢……嘛，我只希望快些结束，这样的话，暑假……对了，我好想买一台相机啊……这样，我们的暑假，也能靠一张张照片连接起来，记录下来……”
“诶？寞斁同学要拍我吗？”
“如果茜想要拍照的话。”嘛，虽然我也想拍茜，但，果然还是得尊重她的意思吧。
“唔……我不太想……”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嘛，我也只会去拍一些风景什么的，不会去拍茜的啦。”
“寞斁同学这么一说，唔……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这么说，茜是想拍照的吗？那我也相当乐意拍茜的哦。”拍到之后，我要当作一辈子的珍藏。
“唔……还，还是不要了……”真是遗憾……
“嘛，就算是拍风景，物件，一定也是有趣的记录……但，毕业典礼之后，如果我考的好的话，暑假，才能好好开始吧……”
“为什么呀？”我好像还没有和茜说过，我所想的，一起去玩的事……
“茜，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H市玩吧……”为什么是H市呢？为什么还是H市呢？我也不太清楚……
“诶？诶诶？？就，就我和寞斁同学两个人吗？”她的脸颊泛着和她的发带一样的茜色……突然这么说，也确实挺让人吃惊的……
“嗯，就我和茜两个人。”不然还有谁能和我去呢？我一个人去，未免有些凄惨吧……
“唔……寞斁同学，不会在想奇怪的事吧……”茜什么时候对我抱有这样强烈的警戒感啊……我有露出什么破绽吗？等等，破绽是什么啊，我可没有那么想过。
“别把我想得那么不正经。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和最好的，唯一的朋友，茜小姐，一起去玩而已。绝对没有图谋不轨。”就算想，我也绝对没有那样的胆量。
“也对，毕竟寞斁同学是胆小鬼嘛……”这样的话也太伤人了吧……“那，我姑且相信寞斁同学……不过，为什么是H市呢？”
“为什么呢？唔……因为，以前也去过？”
“以前也去过的话，为什么现在还想去呢？不应该去没有去过的地方才好吗……”确实……一般来说，毕业之后的旅行，甚至有跑到国外去的，而我们却连省都没出……我能说只是单纯的没有足够的钱吗……
“嗯……因为，因为……比较安全嘛……”
“诶……这样吗……”不要一脸无奈的表情啊……
“那，那茜有想到什么好地方吗？”我反击似的问道。
“唔……想，想去海边……”海边吗？确实不错，我也好想去啊……等等，不要这么快就被她带偏啊……
“那么在最后，我们就去海边吧……”可我确实是想去的……虽然，还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就是了……“在那之前，还要去买衣服呀，就算是我，也不太想穿着校服出去玩。”
“寞斁同学还在想这样的事吗……我真的不合适的……”
“我觉得一定合适！”我有些激动地说，“茜一定要穿白色的，上面有些茜色点缀的连衣裙才好！”
“诶？纯白色什么的……唔……”
“简直就是天使啊！”我想象一下，继续说，“纯白色的布质连衣裙，凸显少女气息的水手服款式，衣领处的茜色条纹衬着美妙的锁骨，略短的袖口露出茜的纤细双臂，正好到膝盖上下位置的轻飘飘的裙摆……再配上符合夏日气息的凉鞋和绑着茜色丝带的宽沿草帽……不好，我要沦陷了……”回过神来，我才发觉，自己说的是多么奇怪的发言……
“寞，寞斁同学不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啦！我，我完全不合适的！”不知道她此刻，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然泛起潮红的面颊……也许我的打趣该就此结束，可我却想再戏弄她一下，继续说……
“这么说，茜觉得自己适合的，是短裙那种类型的？这也是极好的啦……嗯，嗯嗯，极好，极好。”我连连点头。
“寞，寞斁同学不要再拿我想象啦！我，我也是会生气的哦！”她拿起自己平常记曲谱的本子，做出要砸过来的动作……诶呀，看来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呢……
“抱歉，抱歉……”我赶忙摆手道歉，安抚着她，“可我确实是觉得连衣裙不错嘛……”
“唔……为什么一定是裙子啊……”看来，她对此确实难以接受，“寞斁同学难道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子？”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
“硬要说的话，当然是因人而异的。如果是茜穿的话，那我是绝对喜欢的。不过，如果茜不愿意穿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但，茜这么排斥裙子吗？”
“唔……只是，在记忆里，没有穿过这样的东西嘛……对于打扮什么的，我一直都不上心……”
“嘛，不管怎么样，先试试看吧。如果茜想的话……”
“嗯……”
……
之后她回班休息，而我却并不想回班，虽然有些想在学校里到处走走逛逛，但……晚上没休息好，现在也有些困，便只是在楼道中躺着。望向窗外的幢幢树影，渐渐合上眼睑……
回到班后，依然做题打发时间……
老师在课余时间，与我们说关于旅行毕业旅行的事。大约的意思就是，如果很多人不愿意去的话，就把钱还给我们，而旅行的时间，依旧没变，是在八月左右，老师说是在那之前，他有好多事要做。不过，对于这样的毕业旅行，融入不进集体的我，总是无所谓的。就像初中毕业后，把一切都置之脑后一样，高中毕业，我也要把过往的一切全都抛却，迎接新的开始……
在老师编辑好的视频上，关于我的镜头，只有我在班里装作写些东西的那段。最后的个人讲话，似乎只有我没有……嘛，虽然说没什么我的戏份，但是，光是这样看，却也相当欢乐，尤其是那些与自己班的女生结成一对的男生，还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拍对女友说的话……然而，这样的视频，我也只能再在这里看他们来来回回地播放而已，因为，我的账号，是已经被冻结的……所以，有关他们，有关过往一切的，一丝一毫的消息，在毕业之后，我都无从知晓。也就是说，在拿到毕业证书之后，我与这里，确实不再有任何瓜葛……但，那又如何呢？在往后，我还会与茜有许许多多的回忆，那是比过去的十八年，还要重要上许多，许多的……这个暑假，我会收获比这高中三年还要珍贵的回忆，所以，我什么也不需要留下……
但，我为什么又会想着做那些事呢？而且这不是留下了吗？那些所谓的赠礼……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想吧……
……
晚上，我们依然在食堂吃饭……
“最后的晚餐……以后，可没有机会再在学里吃晚饭了哦。”我提醒茜说。
“嗯……应该好好珍惜呢。我开动了……”她在用餐前，献上自己虔诚的祈祷……
“我开动了……”虽然很奇怪，但我也学着她的样子……
“像动画里一样呢，寞斁同学。”
“嗯，像动画里一样呢。不也挺好的吗，偶尔这样……”
“说起来……”虽然总说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光吃饭的餐桌，未免有些寂寞。大抵是带着这样的意味，茜偶尔，也会找些话题，“寞斁同学有和家人说过吗？去旅行的事。”其实，都没有出省，我觉得，并算不上是旅行……
“嘛……还没有去呢。和他们说干嘛？”虽然是一定要去的，而且，向父母请求资金援助也很好，但……我绝对不要……即便，我的生活费全然都不是自己的，不过，主动要钱什么的，实在不像是我会做的事。
“那寞斁同学会说吗？和家人。”
“当然会说啦，让家人担心可不行。”我怎么会讲出这样的好孩子才会说出的话呢？明明一点也不听他们的话……
“寞斁同学的家人，会同意吗？”关于这一点，我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茜是和我一起去的嘛。所以，只要说：‘和朋友一起去玩。’就完全没有问题的啦。”
“就算是女孩子也是一样？”
“是女孩子就更加会同意的吧，他们也想早点抱小孩呢。哈哈。”当然，这样的话，我只是在开玩笑的。
“唔……就算是玩笑话，也不能这样讲嘛……”确实，和茜开这样的玩笑，实在不太合适……
“嘛……总之，我和朋友出去玩，其实是很稀奇的事，家人的话，绝对不会阻止我的。”
“这样啊……寞斁同学的亲人，对寞斁同学还真是宽容啊……”这点，大约是确实的……就连我自己，也能够体会到。
“嘛，大概，我是独生子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其实，我还是很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哦。小时候就一直这样想啦，要是有一个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时候，就算是他，那些人，也不能一直陪着我……结果，大约从小时候起，我就是那么害怕寂寞的人啊……“而且，小孩子什么的，其实还是挺可爱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初中快结束的时候，我还去过幼教专业的面试，结果没过……”
“难怪寞斁同学，有时候那么孩子气呢……呵呵……”
“嘛，不过，见到小孩子，我也不会主动上去搭理就是的。而现在的小孩子，总觉得……和我所想的小孩子，越来越有些不同……茜的话，大概是那种，会受小孩子欢迎的类型吧。”
“诶，我吗？我完全对付不来小孩子的……”
“小孩子有时候也会很恐怖的哦，突然大叫起来什么的……”
“像……恐龙一样？”为什么会突然讲到恐龙啊……
“说起恐龙，小时候还是很喜欢的呢……”
结果就这样，闲聊着，闲聊着……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中逝去……时间，真是易碎的艺术品啊……
……
晚上的时候，老师把手机发给我们。虽然我平常都不带手机来学校，就算之前要带，也是自己藏起来。但因为精灵小姐一事，我是将手机上交给老师的，于是，总算有一次我上讲台拿手机的机会……不过，手机却因为我忘记把闹钟关掉而电量耗尽……可是，现在又有事情要做……即便我着急着左顾右盼，但，主动向班里的同学借什么，我是绝对做不到的。于是我只好跑到已经放假回家的低年级的班里，找充电宝和充电线……虽然很顺利地找到，而且也能接上……
“这电，怎么充得这么慢啊……”不知是手机的原因，还是充电线或者充电宝的原因，电充得出奇的慢……没办法，我只好在这里等着……闲着无聊，我便又去他们门口的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坐在讲台前边看边等电充上一些……
“啊……”可是，我的手机，耗电却是比充电还快的……没打开操作多久，充进去的那点微薄到可怜的电量，马上便被耗尽……“真是的……”而我却只好在这里干等……不，会不会反而还有一些乐意呢？毕竟不用待在班里……
尝试许久之后，我的账号还是登不上去，给老师转钱便更无从提及。原本应该是这样，只好放弃直接去找老师。但，之前老师给我的电话号码，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些用场……我可以直接给老师发短信，再用他的手机号，把钱转给他。可，想到这里，花费许久时间充进去的电又耗尽……“哈……”没办法，我又翻开书……
“梦的朋友，幻想的姊妹……原是自己的影子，却老走在你前面……像光一样无形……像风一样不安定……她和你之间，始终有距离……像窗外的飞鸟……像天上的流云……像河边的蝴蝶，既狡猾而美丽……你上去，她就飞……你不理她，她撵你……她永远陪伴你，一直到你终止呼吸……哈……”诗人什么的，真是很难懂啊……“这篇，为什么要叫《希望》呢？”真是奇怪……希望是梦的朋友？幻想的影子？希望，不应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东西吗？“搞不懂……算啦。”我把书放回书架，“反正，我对诗之类，一点也不感兴趣……”
等我把老师要求的所做完成，已经是最后的一节课中途……语文老师还在讲课，对我缺席，只字未提……
“明天就要结束了啊……”回到座位上，体味着大约为最后一节的课，我忍不住想……但比起感慨，更多的，是期待……而这所谓的最后一节课，也全然没有最后一节课的模样。还是说，这确像最后一节课的模样吗？我不知道……如果这全都在低头的沉闷课堂可以说是最后一节课的话，我到宁愿，是吃龙虾，或者放飞机的那节课才是最后一节……虽然这样才像考试的样子，但……比起所谓考试，果然还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存在。考试，只不过是这一时的成就而已，若是将其追溯到遥远的未来，追溯到那不可知的数十年后，那一定是错误的。诚然，考试的结果，决定着命运，决定着所谓的大学生活将在何处开始。但，这与自己所谓之的幸福，又有何种关系？没有，绝对没有。我绝对不愿意承认，大家都认为的只有考得上好学校，才能得到自己所期望的东西……还是说，现在这样的时候，单纯的人，在渐渐变少呢？普遍的欲望，在向着大家渐渐靠拢呢？我不知道，对于别人的事，我并不在乎，我只是在诉说我自己……顺应着别人的期盼，会得到自己所期望的幸福吗？绝对不会。但我们自己所期盼的，又如何呢？只是单纯的，只自己期待得到的，而不是别人在潜移默化地想要我们对此产生期盼之情的……就像我想要就读这所学校一样，不是顺应着别人的期待而来，而是自己想来，虽然……我在第二步的时候，便与自己内心的期待背道而驰，而后来，也在顺应着……可是，我不是也有找寻自己所期待的事的时候吗？我不是也在有努力地迎合自己内心的所想要吗？我是为自己心中的期盼才去做那些事的……我想要相信这点，所以我才自贬为贪恋自我满足之人……是不是有些在自命清高啊……我不太理解……但，兴许是吧，或许我的内心，还有一点自恋情结也说不定，只是……我确实希望，大家，都是循着自己内心的期望而在有所作为，而不是别人所赋予自己的期待……起码，在这样的青春中……可是，可是，我不是一直在觉得，人只为着自己，是没办法活下去的吗？是没办法得到继续下去的动力的吗……真是，搞不懂……已经在顺应着别人的期待的我，自然不会懂，不会明白……茜的话，有在顺应着自己的期望吗？茜所期望的，又是什么呢？我的期望，能和茜的期望重合吗？……
“啊……”没等我的思绪结束，铃声便将其终止……“什么也别想，回去睡觉，结束，这最后一天吧……”而后，我缓缓起身轻声说……
“茜，早些休息，晚安。”
“嗯，寞斁同学也是，晚安。”
明明是最后一天，相见的问好却如此普通，毕竟，一如既往的日常，并不会因为这只为普通的一天的末尾而有所改变……在这样的问好之后，她先回寝室，我则去实训楼，待洗漱完后，才回寝室睡觉……
没过多久，我沉沉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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