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响了哨子。许多人并没有成功,只有少数人成功地让自己飞起来,而纳威·隆巴顿却一下子蹦到了高空——那高度可完全没法当作半空。
他太紧张了,甚至都控制不好自己的魔法。
伊索冷眼瞧着他越飞越高,最后惊恐地从扫帚上掉了下来。
掉下来摔断手就好了。她无不恶意地想,那样他就拔不出格兰芬多宝剑了。
而结果也正像伊索想的那样,纳威没什么大事,只是摔断了手,这种小事在校医室一眨眼就能治好。
不过霍琦女士还是陪着他离开了。
“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也别上扫帚,”她走之前严正声明,“否则再也别想再上飞行课。”
伊索正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她随手把扫帚一丢,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往禁林走去。
然而德拉科和哈利那边似乎又爆发了争吵。
“你们说,我把那傻大个的记忆球放在什么地方好呢?不如就——禁林吧!”德拉科狞笑着,他刚刚从草地上发现了纳威落下的记忆球。
他骑上扫帚飞向一棵树的树顶,夏季的树木长得很是繁盛,几乎让禁林的上空变成了绿色的海洋,他耀武扬威地冲格兰芬多们挥舞手中的球,得意洋洋地说:“掉进去就拿不回来了吧。”
哈利忍不住了,也抓起了他的扫帚。他不顾赫敏的阻拦,一下子就飞到了德拉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得心应手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飞。
“把球给我,”哈利说,他紧紧地盯着德拉科,“否则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有本事你自己来抢啊!”德拉科大声嘲讽他,随手抛着记忆球。
哈利不再废话,他压低扫帚,直冲德拉科而去。
他似乎没想到哈利就这么直接地冲上来了,把记忆球往边上一丢,赶紧骑着扫帚在空中打了个弯儿,正好避开了哈利的冲撞。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记忆球落进繁枝绿叶形成的海洋里,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马尔福!”他怒火冲天地再次发起了进攻。
而在树下,刚刚闯进来的伊索正小心翼翼地踩着有些潮湿的泥土,回忆着方向。即使是白天,禁林也仍然很安静,哈利和德拉科的争吵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但忽然,她的头顶响起了一阵声音。伊索警惕地拔出魔杖抬头望去,也许那是海格养的蜘蛛,或者从密室里溜出来消遣的巨蟒,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总之很有可能非常危险。
“野兽退散!”伊索试着向头顶施咒,后发制人并不是她的风格。然而什么动物也没掉下来,她于是松了口气。
就在同时,一个闪着光的玻璃似的球窸窸窣窣地穿过树枝落了下来,直到它砸到她头上的前一刻,放松警惕的伊索都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东西。
在禁林的上空,哈利和德拉科的争执仍然在持续中,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了,但哈利眼里的愤怒却像是火焰一样越烧越旺。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加入了对峙。
“德拉科·马尔福,”伊索双手紧紧抓着扫帚,她稍微有点不习惯,毕竟现在的她还没能力使用飞行咒,只能依靠扫帚载着她,“你为什么老是要来打扰我呢?”
德拉科瞪着眼看了她半天,最后注意到了她握得泛白的手指,居然开始嘲笑她了:“你居然恐高?怕高就别飞了,在地上做一只缩头乌龟多好哇!”
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开始往草地的方向飞去了。
哈利大喊道:“伊索!别和他一般见识!”
但德拉科的话已经激怒了伊索,她前倾着身体,一下子冲向了德拉科,德拉科虽然嘴上嘲讽,但已经做好准备了,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伊索的冲撞。
伊索看也没看一眼,丢掉了手里的记忆球,管自己发起第二次进攻。德拉科说的没错,她的确有点恐高(专对骑扫帚而言),否则他已经变成白鼬被扫帚带到禁林里去了。而也正因此,她非常执着于要亲自把德拉科从扫帚上撞下去。
哈利有些焦急地看着在空中追逐的两人,但当记忆球掉下来的时候,他只能冲过去捉记忆球。
“只会躲吗?”伊索嘲笑着他。
德拉科毫不示弱:“莽撞的像个格兰芬多。”
他俩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直直地向着对方冲去。
“都给我停下!马上下来!”
麦格教授的喊声从地面上传来,听到她的声音,伊索硬生生地止住了前冲的势头。
她向地面上望去,看到气得连话都说不稳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的长跑被风吹得凌乱,她尖帽子歪向一边,尖端打着颤,让人想起急躁的猫:“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赫敏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话:“天哪!伊索!快躲开!”
伊索猛然回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德拉科和他脸上的狞笑。
这个距离扫帚已经来不及了。
她心一横,主动松开手从扫帚上掉了下来,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德拉科的撞击。
但她胸口挂着的项链却正好被他的扫帚勾住了,巨大的冲击力扯断了项链,也撕开了她胸口的衣服。
麦格教授用漂浮咒接住伊索的时候,她正死死地捂着胸口,脸色通红。
“所有男生全部闭上眼睛!”赫敏看到了她破裂的上衣,立刻尖叫了一声。
刚刚落地的哈利立刻听话地闭上眼,结果被自己的扫帚绊倒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女生们立刻推搡着身边的男孩,让他们转过身去;而得意洋洋地从扫帚上下来的德拉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马尔福!”麦格教授正想把自己的外套长袍解下来替伊索披上,但赫敏已经这样做了。她于是怒气冲冲地走向德拉科,“我会写信给你的父亲,让他知道自己的好儿子居然在学校里欺负阿比盖尔夫人的女儿!”
伊索紧张地捂住赫敏替她披上的外套,完全没注意到麦格教授的话。她微微喘着气,心里是从未出现过的慌乱。
“请你先送伊索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赫敏,”麦格教授严肃地说道,她又转向哈利,“现在,波特,你跟我过来。”
赫敏扶着伊索走了,而思绪混乱的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还没拿回自己的东西。德拉科低着头,没人看得到他脸上的不甘心,也没人看见他手里攥着的,伊索的项链。
庞弗雷夫人并没有从伊索身上检查出任何伤,但她还是执意要求伊索在这里休息一晚上。赫敏想留下来陪她,但在伊索的再三请求下还是离开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哈利向罗恩他们讲了麦格教授对他说的话。
“她没有开除我,反而希望我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哈利戳着碗里的馅饼,“依照伍德——格兰芬多的队长——的说法,我好像还挺有天赋的。”
罗恩看起来非常震惊,他连牛排都忘了嚼,夸张地挥舞着手:“那你就会是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
这时候德拉科出现了。
“怎么样,波特,”他把玩着手里的挂坠,那上面还留着断掉的项链,嘲笑道,“在巫师世界吃的最后一顿饭,一定很香吧。”
哈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从德拉科手指缝之间漏出来的项链,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道:“这是伊索的。”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哦,是吗?我正想说这事儿呢。今晚午夜,我要和你进行巫师决斗,就在奖品陈列室。你要是赢了,你就能拿回这个东西。”
赫敏这时候也凑上来了,她眼中的怒气不比两个男孩少:“是吗?你觉得我们不知道你的诡计?把我们引到那里,害格兰芬多扣分,自己做个缩头乌龟在寝室睡大觉。”
德拉科完全不在意,他张开手,给他们看那个小瓶:“你觉得是就是,反正这东西在我手里,这可不是诡计。”
哈利“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赫敏赶紧拉住他,低声劝道:“别听他的,哈利,等伊索回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
“今晚十二点,奖品陈列室。”哈利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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