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家店的价格也太高了吧。”
虽然花的是李长乐的钱，但婉儿还是忍不住心疼啊！
毕竟那可是十二两黄金啊！十二两黄金！
不是银子，更不是铜钱。
她虽说是朝中四品女官，更是常年侍奉在女皇身前，可即便如此，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不过十五两白银。
而且因为本就是宫中女官，按例的职田自然没有，虽说换做了五两白银。
但加在一起，一共也不过二十两而已。
李长乐这一出手，就是十二两黄金，一百二十两白银，相当于自己半年的俸禄了。
只能说，家里有爵位的人就是不一样。
想想婉儿就觉得一阵阵心疼，自己在京城可是连买根簪子都要纠结半天呢。
原本在女皇身边习惯了的高冷气质，在此刻，倒是因为破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身边丫鬟的反应，突然间，李长乐发现她好像可爱了几分。
至于原因嘛，他也猜得到，很显然，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出手。
李长乐倒是没想到，这个气势向来压人的容儿，竟然对钱财方面，如此敏感。
好像突然发现对付她的方法了。
不过这也难怪。
毕竟就算是卫国公府里的丫鬟，一辈子或许都见不到十二两黄金。
“确实，但容儿，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对于婉儿的惊讶，李长乐倒也认同。
因为这十二两黄金确实是多。
虽然自己老爹是一品国公，食邑千户，这点钱倒也算不了什么。
但若是换成前世钱的话，少说也要有十二万了。
一顿饭，还都只是普通的鸡鸭鱼肉，再加一个姑娘，十二万，这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不对劲。
如果有人和你说，很正常。
那请你放心，他如果不是和对方合起伙来宰你的，那就是准备接下来亲自宰你的。
顺便再告诉你那位朋友，组织xx罪，最高可判死刑。
李长乐只是有钱，可不是傻。
“反常的事情？”
之前一直在意钱的事情，被李长乐这一提醒，婉儿这才开始回想起来。
“我可以提示你一下，往人的方向去想。”
见婉儿还在迷茫，李长乐又开口说了一句。
“人的方向？”
婉儿嘴里呢喃着，脑海中，从进入春香楼到现在的场景，还是一一放映了起来。
“哦！我明白了！”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
“这里的人，太多了！”
“没错，就是这个，”
看着这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李长乐突然见有种自家女儿长大的感觉，不禁揉了揉她的头，继续道，
“按理说，如此昂贵的消费，即便是在京城，来人之人也顶多和这里相当。
可那是京城，达官贵人聚集之地，不是一个小小的徐州能比的。
更何况，徐州虽然富庶，指的却是土地。商人在这里的发展，只是一般。
无论从那个层面来看，小小的徐州，都不可能支撑起春香楼如此大的客流。”
“但事实就是如此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婉儿并没有在意被揉头发这一点。
因为她现在整个人都扑到了这异常之上，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很简单，证明这里有猫腻。”
李长乐嘴角微微上扬，他刚刚就已经大概猜到这里面的问题了。
听到这话，婉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满怀期待的望向了李长乐。
虽然对方只说了有猫腻，但以她对于李长乐能力的认识，对方一定已经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看着这可爱求知的眼神，一瞬间，李长乐有些父爱泛滥。
尽管他来这里，是为了摆烂给御史台的那些人看的。
什么猫腻不腻的，也懒得管。
不过既然发现了，告诉这小丫头也不是不行。
毕竟她只是自己家里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就算是知道自己这个少爷很厉害，又能怎样？
难不成还能告诉女皇么？
且不说她见不见得到吧，就算是见到了，说完了，女皇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小丫鬟，还是卫国公府里的小丫鬟的话。
想到这里，李长乐自然没有隐瞒，道：
“他们如此高的价格，绝不可能拥有如此多的客人。但这两者同时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的价格是假的，另一种则是他们的人是假的。
不过这第二种嘛，不太现实，毕竟在这种地方找假顾客，倒不如直接降低价格的好。毕竟这价格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少爷您的意思是，他们的价格并没有这么贵？”
婉儿听的很认真。
虽然不是很明白，李长乐为什么直接把第二种可能给排除了。
但既然他已经排除了，就证明，那的确是错的。
“没错，他们的单子上虽然写着极高的价格，但在实际的收取上，却会用各种优惠，为你减去很大一笔，让实际的价格，显得正常许多。”
这种事情，李长乐在前世也没少遇到。
就比如某节看到各种商品大减价，结果等节日过后再看，突然发现，一模一样的东西，结果比减价的时候还要便宜。
想想当初的痛心疾首，怎么可能忘记？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是多此一举嘛，毕竟有些不熟悉的人，或许直接就被价格给吓跑了。”
婉儿还是不懂。
“这个嘛，跟你说也无妨。他们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洗钱。”
和前世某节的情况不同，那升价再降价，主要是为了让人感到便宜，升的也不会太夸张。
可这里，就有点夸张了。
而且，那还只是几天的行为，这里显然是长期行为。
在李长乐的认知里，大概就只有洗钱比较符合了，而且前世的书里，好像也有类似的事件。
“洗钱？洗钱不应该是用水么？”
婉儿从未听过这个词语。
“我说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钱，而是指，把来路不正的钱，给变成来由正大光明的钱。”
“可，这怎么变？”
婉儿第一次接触这个，实在有些无法想象。
“就比如我这十二两黄金，实际收取可能只有三两，剩下的做为优惠。但，账本上记载的，就可以是十二两。
三两的消费，却有十二两的帐。剩下的九两，就是可操作的空间。
你可以将来历不明的九两，充填进去。
这样一来，那九两，就成了对方花费的九两，而不是来历不明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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