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跟着么？”
几人上到了二楼，看着依旧跟在身后的江幕僚，李长乐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质疑。
春香楼的包厢基本都在二楼，所以二楼是做什么事情的地方，懂得都懂。
这种地方，两女一男进去，也就是伤风败俗了点。
可两男一女进去，那伤的风，败的俗可就不只是一点了。
“小人是太守大人派来侍候在大人左右的，自然不敢有半点远离。”
他可是得时刻盯着的。
不然如果李长乐真的发现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那岂不是从敌明我暗，变成敌暗我明了？
这种事情，绝不能让它发生。
“我说你小子，懂不懂事啊，我带着我的丫鬟进去，你跟上来，难不成还想围观不成？还把不把我这个御史放在眼里？”
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让这家伙进来。
虽然他作为见证自己身为御史，却不务正业逛窑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问题是，这种东西，还是需要脑补的。
毕竟，自己好歹也是有操守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做些什么。
在包厢里，最多也就吃点东西吧。
可这要是让这幕僚发现了，那自己逛窑子的恶名，岂不是完全变成了在青楼里吃饭了？
前者是严重渎职，后者顶多有点搞笑。
“这······”
一时间，江幕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
虽然能一直跟在左右看着，可以很放心。
但如果真因为这个，把对方给惹闹了，似乎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江幕僚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
“那小人就候在门外，如果大人有什么需求的话，尽管唤小人便好。”
在门外，虽然大概率没法听清里面具体说些什么，但至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李长乐要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也好吩咐，进入房间的人，需要注意点什么。
“既然你非要这样的话，那就待在外面好了。”
对于他待在哪里，李长乐并不关心。
只要不待在屋里直接看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好了。
说罢，李长乐便带着婉儿先一步进了房间。
而江幕僚，便留在门外。
老鸨自然紧随其后，准备跟进去，毕竟她还得知道李长乐需要什么，也好赶紧去准备。
不过她还没进去，就先一步被幕僚给拦住了。
“进去记住了，他只要问有关太守之类的事情，就都不要回答。只回答一个青楼该回答的事情，明白了么？还有，价格也不用和他弄虚作假，该多少就多少，当然，理由要给好，明白了么？”
对于前一点，老鸨自然明白。
毕竟让人发现徐州第一的青楼，和太守有关系，虽然也没什么，但对于太守的评价肯定是不好的。
而且对方是监察御史，涉及到的问题就更多了。
至于价格，老鸨就有些不懂了。
因为春香楼最大的特点，其实就是价格。
这里的姑娘比其他地方的好，酒水也比其他地方的好，可也不是说好的天差地别。
但价格，却比其他地方要超出三倍。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价格，不过一般都会有各种折扣，所以实际消费，到和其他地方相比，也高不了多少。
正因如此，春香楼才会有络绎不绝的人。
如果说，给里面那个御史大人报价比寻常还要低，甚至不要钱，她都能理解。
但不仅要钱，还要那基本只是个摆设的高价，就实在有些让人费解了。
不过费解归费解，她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江幕僚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小人明白了。”
老鸨点了点头，随即走进房间。
“说说吧，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
李长乐坐在桌子上，翻看着每个房间都配备好的木制菜单，头也不抬的朝老鸨问上一句。
而婉儿，自然是坐在一旁，也跟着李长乐在看。
“说起我们这儿的特色，自然是如同大人之前说的那样，酥骨鸭，椒香鸡，当然，我们这儿的酒水，也相当不错。
除此之外，自然就是我们这儿的姑娘们了，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当然，反过来，也很擅长。”
老鸨满脸陪笑，刚刚是因为太守的命令，她才硬着头皮各种推辞。
现在有江幕僚负责了，她自然不想得罪面前的御史。
“我记得，你刚刚不还说了，你们这儿的姑娘没空吗？”
听到老鸨的话，再想想之前，李长乐忍不住调侃一句。
“这······，大人既然来了，她们就算是没空，也得有空。”
老鸨强忍着尴尬，面带微笑。
“话说回来，你们这儿的菜，都是这么贵的么？”
看着手上的菜单，疑问立刻涌了上来。
十两银子一只的鸭子。
要知道，即便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一只鸭子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可这里不过是区区徐州，虽然处于富庶之地，但和京城，还是远远没法比的。
十两一只的鸭子，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招牌中的招牌，四五两也就顶天了。
“回大人，我们这儿的鸭子，都是选用最好的，十只里面才能出一只，平日里饮的水，那也是托人从山上运下来的泉水。
一只鸭子养下来，需要的钱就已经有七八两银子了，制作工艺更是繁杂，因此，才卖的如此之贵。
其余的菜品，也差不多是这样。”
还好有之前江幕僚的提醒，老鸨已经提前想好了借口。
“原来是这样啊。”
李长乐点了点头，但他可是一点都不信。
前世这种套路见多了，显然只是说词而已，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差钱，菜单上前十样的东西都来一份吧。顺便再叫一个姑娘过来，最好是善琴的。”
说到这里，李长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说起来，叫这个姑娘，又要多少钱呢？”
“回大人，只是弹琴的话，三十两，若是全部都要的话，八十两。”
这当然也是明面的价格，不过之前江幕僚交待过了，老鸨自然也就这样报。
“这里是十二两黄金，应该够了吧。”
李长乐扔过去一个荷包。
他现在可不差钱。
“足够，足够！”
老鸨现在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第一次见识出手如此阔绰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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