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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墨渊衫 风满楼

第五十二章 墨渊衫 风满楼

南山城内有一句俗语,在街巷百姓的口中流传甚广,其中便提到了此刻秦凤仪的身前之人。

夜深不见赤红袍,白日不见墨渊衫。

赤红袍与墨渊衫分别代指两人,城中百姓无不将之视为索命的鬼差,皆唯恐避之不及,而其中的墨渊衫,便是指此刻站在秦凤仪身前的风满楼。

秦凤仪微微皱着眉头,轻声笑道:“坊间有流言称,夜深不见赤红袍,白日不见墨渊衫,路遇其一,有死无生,魂归冥府,再无轮回。初闻之时,却是有些害怕,但如今一见则不然也。”

一袭墨色长衫的风满楼笑问道:“为何?”

“今日见先生,慈眉善目,笑容温和,与那厉鬼二字相去甚远,所以坊间之言尽是些无稽之谈,当不得真。”秦凤仪神色自若地回答道。

风满楼摇摇头,轻笑道:“非也,非也。虽说坊间之言多有夸大之意味,但大致上也还算实话实说。风某嗜血,人尽皆知,昔日之恶名,自然也是种种恶行堆积所致,而秦公子阅人无数,想必不会单单以貌取人。”

秦凤仪上前半步,神色如常,笑问道:“不知此番风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啊?”

“腹中饥饿难耐,故出来寻些吃食。”风满楼淡淡地说道,说话时不忘将手中所提之物拎起来与秦凤仪看看,以此表明此行的目的。

秦凤仪目光死死地盯着风满楼手中之物,渐渐地,脸上竟是流露出了些许怒意。

尔怎敢当街杀人?!

风满楼嗤笑一声,道:“死的,不过是一个禽兽不如之人罢了,秦公子又何必动怒。”

“此人是谁?”秦凤仪沉声问道。

风满楼笑而不语,只是随手丢出一块腰牌,而腰牌的正面则刻着一个鲜明的“赵”字。

秦凤仪抬手接过这块腰牌,定睛仔细一瞧,神色惊讶地说道:“此人莫非是赵家的嫡长子,赵桓?”

风满楼点点头,提东西的那只手突然一松,一刻人头从中滚落,正是秦凤仪口中赵家嫡长子,赵桓的首级。风满楼将这颗人头踩在自己脚下,笑容有些阴森地说道:“赵家嫡长子赵桓于清晨时分,独自在外,路上巧遇一良家女子,顿时心生邪念,于一陋巷之中对其施暴,事后得意离去。墨渊衫偶然撞见此事,驱刀而杀之,遂食其肉,饮其血。大块朵颐之后,赵桓便唯剩一头颅矣。”

秦凤仪双手握拳,神色愤怒地盯着风满楼。后者一笑置之,丝毫不与理会,只见他神色淡然地说道:“此番解释不知秦公子您可否满意?”

秦凤仪沉声道:“与我解释作甚。”

“南山城居北境最南端,距离朔方城中的那座镇北王府最远,故而真正的话事人并非王府,而是秦家。今日南山城内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扰了秦公子携妻赏花的雅兴,故而我等参与之人则势必要给秦公子您一个说法,不然便是我等不知分寸,失了礼数。”风满楼轻声解释道。

秦凤仪冷笑道:“我要这解释有何用?”

“赵桓肆意妄为,当街凌辱女子,其罪当诛,且依照新法而言,理当腰斩于菜市口。只不过赵桓身为赵家长子,其家中之亲眷,必定会想方设法护其周全,甚至于不惜让人冒名顶替,戴其受死,如此法难以惩其身,故而在下便不得不擅自取了他的性命,以此好去还那女子一个公道。如今违法之人已经伏诛,所以秦公子您与您的那位朋友自然便无需再追查下去。此间事已了,秦公子您安心赏花便是。”风满楼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秦凤仪冷笑道:“风先生,您还真是乐于助人。”

“能为秦公子解忧,乃在下之荣幸也。”风满楼笑道。

“风先生莫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的那位朋友乃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家伙,挺大个人,就认死理。恐怕不但不领先生之情,反而还要追究先生的责任。如此弄巧成拙,恐非先生所愿啊。”秦凤仪轻笑道。

“年少轻狂,锋芒毕露,当真令人羡慕。可终究不过是少年自身的任性之举而已,不受些挫折,是断然不会有所成长的。在下倒是不介意,帮一帮秦公子您的这位朋友。”风满楼淡淡地说道。

“风满楼,你敢!你可知他是谁?!”秦凤仪立刻严肃起来,眉宇间尽是怒意。似乎眼前之人只要敢出手对付张麟轩,秦凤仪便要不惜一切代价置其于死地。

“秦公子,正所谓关心则乱,可前往莫要失了那份气定神闲,不然于日后修行而言,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风满楼轻笑道,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见秦凤仪不语,风满楼继续说道:“此番布局,其实本无意针对秦公子与那位来自镇北王府的七公子。之后发生的一切,实属巧合。幽兰绽放,在下确实始料未及,公子一行人赏花更是临时起意,在下根本不可能提前布局,所以先前一切,皆是秦公子您多虑了。若是秦公子与您的那位朋友选择就此收手,那你我双方便都有台阶可下。在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我双方依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秦凤仪突然大笑道:“这事我可做不了决定,你最好问问你身后的那个家伙。”

张麟轩不知何时离开的巷子深处,而此时便刚好站在风满楼身后,关于某些事情,则一字不落地尽数听入耳中。

风满楼缓缓转身,目光并未在张麟轩身上久留,而是快速地扫了一眼少年身后的两名随行护卫,最终则是将目光停在了潇然身上。

潇然见状,不禁笑问道:“在下不过区区一只鬼物,难不成阁下您也感兴趣?”

风满楼收回目光,拱手道:“道友一身浩然之气,丝毫不弱于儒家君子。在下看得认真,一时恍神,失了礼数,还望道友见谅。”

潇然晃了晃脖子,讥笑道:“装模作样,还真是他娘的令人作呕。”

头顶草帽,手指修长的某,一脸鄙夷地看着风满楼,附和着点了点头,对于潇然的说法,深表认同,毕竟这种装模作样的人,的确是最令人作呕了。

张麟轩突然开口道:“你的那个说法,我并不接受。依北境之法,肆意凌辱女子者,腰斩于菜市口,而肆意行凶杀人者,亦是要依法治罪!”

风满楼笑容玩味道:“想必这位就是镇北王府的七公子张麟轩吧,还真是少年无畏。你方才所言,是想要定我的罪吗?那不知道在此之前,七公子要不要先给自己定一定那所谓的罪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但是我杀人是杀人,那公子您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惊鸿楼内,少年仗剑,细细想来,还真是一番美景,只可惜依旧是那违法之举。依公子所言,肆意杀人者,亦是要依法治罪,而今之公子,杀人之后,却依旧逍遥法外,难道不该尽早定罪?如此,公子又有何脸面来与我定罪?”

张麟轩神色一怔,顿时哑口无言,此人言语间所提及之事,的确属实,容不得他张麟轩有任何的狡辩之语。

你张麟轩不是师从琳琅书院齐岳泽吗,后者乃是如今法家四脉之一,你之所学也是正经意义上的法家之说,怎么如今竟然连法不避权贵这样的简单道理都忘记了,全然置之于脑后,丝毫不与理睬?这样的你,又何谈什么法学之士,又何谈什么先生之弟子门生。这样的你,也配与人说法,与人定罪?可笑至极。

站在张麟轩身后的潇然盯着风满楼的脸,不禁冷笑道:“装模作样,还巧言善辩,真不亏你生前是那读书人啊。”

原本一直神色从容,且言语带有几分戏谑的风满楼,闻言之后,突然面色阴沉,眉宇间似有几分怒意,恨不得将眼前这多嘴之人给千刀万剐,然后吞食入腹。

潇然继续冷笑道:“生前因善辩而入官场,最终亦是因为善辩而亡于官场之中,你这一生其实也算圆满,但死后依旧巧舌如簧,惺惺作态,不免实在有些令人作呕。我家公子仗剑杀人,与你今日杀人实乃天差地别。我家公子当日所杀之人乃是真正的十恶不赦之徒,依靠父辈之功劳,于朔方城内横行无忌,且肆意欺辱他人,贪污银两无数,强占他人宅地无数,早就该收押待审,依法惩处。奈何老王爷心中念及旧日之情,碍于陈忠老将军的面子,迟迟不肯动手,恐他陈家断了这根独苗,事后草草了之,未曾大肆宣扬,也并非是为了隐瞒公子杀人之事,而是顾及陈老将军死后之颜面。而你之杀人,是为一己之私,与我家公子又岂可相提并论!”

风满楼不屑道:“足下亦是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啊。”

潇然讥笑道:“愚蠢无知。北境乃是老王爷之封地,一人主宰三州,其中民众之生死,皆可一言断之,而我家公子身为镇北王世子,杀一有罪之人,自是无可厚非,岂容你在此喋喋不休,巧舌如簧!”

风满楼忽然疯癫大笑起来,“原来即将册封之世子,就是你张麟轩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之争论,孰是孰非,亦是无关紧要,你的这条命,在下可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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