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舟站在那望着她这般模样,嘴角一勾,再低过头看着那只紧紧拽着他的手,眸色间闪过无数的笑意。
他玩味一笑道:“怎么?担心我?”
谢千澜一听,立马回过神,发现自己如此亲密地跟他站在一起,于是心中一慌,二话不说地放开自己的手,眼神闪躲地回应道:“才没有呢,鬼才担心你。”
叶逸舟定了定神,此刻正直勾勾地望着她。
谢千澜一心虚,便低声尴尬笑了笑,转了转眸子道:“你可别误会啊,我这不是怕,这不是怕你因为我受母后的责罚,到时候我心里可愧疚了。”
“是吗?”
“当然是,你可别想太多了。”谢千澜站在那,挺着腰杆,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呵呵!”
叶逸舟嗤笑了一声,无奈一瞥,便迈着步子走到了书桌前。此时,那张宣纸正放置在桌子前,被叶逸舟一眼扫到。
叶逸舟眸光一闪,忽暗忽明,随后又是闪过一道笑意。
“喂!”
谢千澜见如此,立马惊慌地跑了过来,将那张纸抽了出来,放置在自己的身后,嘟囔着嘴继而又解释道:
“你可不许想太多啊,我这个是刚刚无聊的时候,在那涂涂写写,可跟你一点干系也没有。听见没有,你别想太多啊。”
“呵呵!”
叶逸舟坐在金椅上,又是一阵无奈一笑,摇了摇晃头,眉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道:“本王可一个字都没说---”
“哼!”
谢千澜心虚一闪,那双清澈的眸子转了转,立马转移话题道:“诶,我问你?”
“什么?”叶逸舟此时从奏折堆里抽出一份,打开来放置在自己的跟前,回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对付皇后的,今日皇后为什么没有罚你啊。”
“很简单啊。”
“是什么?”
“一句话,以进为退!”
“以进为退?”谢千澜诧异地望着叶逸舟问道。
“这是自然---皇后这个人虽然工于心计,可到底是个看脸色的人。你若是一味退,那只会让她更将你踩在脚下,有的时候,不能一味的逃避。”
“嗯!”
谢千澜低头思谋了一番,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又转了转,她将步子往前凑近了几步,补充道:“可是,这样会引起她的主意,以后会不折手段的对付你呢。”
此时,叶逸舟立马朝谢千澜望了过去,那双眼眸静幽幽地盯着那双清澈的双眼,闪过无尽的动容,只听他对着千澜说道:“过来-”
于是,谢千澜鬼斧神差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低过头回望着他。
叶逸舟忽然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极为温柔地说:“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谢千澜脸颊微红,神情微闪,心里一跳,一瞬间,呆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将步子退了一步。
叶逸舟那双眸子一黯又一闪,嘴角便勾勒出一股耐人寻味的弧度••
屋子,有些安静。
此刻,谢千澜脑中忽然想道什么,便低声回避道:“叶逸舟!”
“嗯?”
“我想请你帮个事。”
“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我母后当年的死因。”
话音一落,原本愉悦的叶逸舟的眸子瞬间闪过无数的犀利,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要这个?”
谢千澜思绪飞快,脑海里涌现着那小太监的话,那双清澈的眼眸坚定地望着叶逸舟道:“也该是时候查明了!”
叶逸舟立马紧紧地盯着谢千澜,那双深邃的眼睛寒光一闪,忽暗忽明,沉默了一番后,便回应道:“好!”
••••••
深夜!
圆月高挂,寒风凛冽,那昏暗的云朵慢慢悠悠地划过那轮明白,一点点地吞噬着夜晚的光明。
忽然间,思绪一闪,那股昏暗直冲向地面上,也开始将原本的光明吞噬,一瞬间,变得阴森至极。
“啊---”
一阵惨烈的叫声忽然从山边的一处山庄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近接着是几阵猛烈的打斗声,回荡在整座山庄里,将四周的一切染上了一层层死亡的气息。
“啊—啊—”
“啊—啊—杀人啦!”
“啊—杀人啦,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那凄惨的叫声弥漫在山庄内,霎那间,那绝望的声音禁锢在亡命的牢笼里,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地面上,横尸遍野,哀声野嚎,恐怖至极。
此时,赤红的鲜血从一个被割断脖子人的身上缓缓地流出,染红了整片的地面,随后顺着台阶湍急而下,滴落在一个被被挖去眼睛,断了气的男人身上。
用眼睛一扫,一旁更是躺着七八个刚刚丧命的男人,有一个人的身体更是被人砍成了一半,如此恶劣的景色让人惊恐万分,毛骨悚然。
放眼望去,更是如此,几十口断了气的尸体分散在院内的各个角落,能够让人瞬间窒息,恶心至极。
“咕噜!”
一颗头颅从一处走廊间滚落,晚风一吹,将一株刚刚被砍断枝桠的树枝晃动,零落萧瑟,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那盏油灯正在忽暗忽明地点燃着,寒光至极。
此刻,三个被麻绳捆绑的人被人紧紧地按压,半跪在地上,而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几道已经被割破的伤痕。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人年纪五旬左右,那双眼睛正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堆拿着火把,穿着黑衣的人。
而一旁,他的夫人和儿子正身子颤抖躲在他的身后。
“呵---”
伏鸭穿着一身碧绿色的宦服,阴冷冷地望着他,那道眼角深邃的刀疤镌刻在冷酷的俊脸上,犀利至极。
身后的手下更是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咱家倒是第一次见到庄主如此失态的模样。”
那庄主立马将眼眸紧锁在伏鸭的身子,在他仔细盯了一会,心中便升起一阵惊慌,他颤抖着声问道:“你是东厂督主?”
伏鸭眉眼一挑,那双黑眸犀利一闪道:“江庄主真是见多识广啊,咱家佩服佩服。”
“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伏鸭狠狠地冷笑一声,回应道:“江庄主,你是在跟我说笑吗?”
“你混蛋,你们一个个混蛋,你们凭什么一个不分清明地将庄子灭口,这里是晋王朝,可不是你们随意行凶的地方。”一旁的儿子瞬间在那大呼小叫了起来。
“是吗?”
忽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随着一道“吱呀”声,一道幽寒的身影在黑色的斗篷下,犹如一只戾鬼一般,忽暗忽明。
此时,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
尽管他此刻是女子娇柔的身形,可是往日那阴寒至极的狠戾却是有增无减,一瞬间让周围的人不敢出声音。
叶逸舟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整个人笼罩在那件黑斗篷下,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暗涌着无尽地犀利。
那张脸上更是戴着一枚恐怖至极的鬼魅面具,在微光的照射下爬满了杀戮。如此残暴至极的模样,和往日与谢千澜在一起淡漠的模样大相径庭,硬生生让周围的人都不敢接近一分。
伏鸭见他走来,便来到跟前行了一个礼。
叶逸舟微微抬了抬手,发出阴寒的声音道:“你倒是跟我说说,这里怎么不可以随意行凶了?”此刻,他将“本王”两字回避地一清二楚。
“你混蛋,你们是恶魔,这里可是福林山庄,岂是你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杀害的地方?你这个恶魔,官府是不会饶你们的,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那儿子使着全身的力气在那大呼小叫着。
“若是有机会出去,本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本公子一定将你们碎尸万•”
“唰!”
正当那儿子还没说完,只见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被倒在了地上,瞬间断了气,而那脸更是铁青至极。
“轩儿!”那两夫妻见如此,立马惨叫了起来。他们挣扎着身体,想一把冲到自己的儿子面前,可任凭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们看着儿子忽然断气的模样,随即不断含着泪,咬着牙叫喊着。
而那庄主夫人更是跪在那歇斯底里着,见儿子已经去了,于是她二话不说地挣开身子朝叶逸舟冲了过来,嘴角还不断叫喊着:
“你这个魔鬼,我跟你拼了!”
正当她含着泪冲到叶逸舟的面前时,叶逸舟冷冷一笑,整个手指轻轻一弹,一瞬间,一道暗光射向她的眉心。
“唰!”
那庄主夫人的身体也在顷刻之间倒在了地上。
叶逸舟负手而立地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看,不屑淡漠了一声:“呱噪。”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
那庄主惊恐地望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儿子和夫人,恐惧地望着叶逸舟,不断重复了一遍道:“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
叶逸舟冷笑了一声,声线冰冷至极,仿佛整个人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慢慢地走到庄主的面前,将身子凑近他的耳边说:“你说我是谁?二十一年前的南疆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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