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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彷徨(D)

5、彷徨(D)

饭点已经过了,小熙把餐桌收拾得差不多,我结账后也准备离开,这是餐厅的大门打开进来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人,径直走到吧台前招呼着老板,“韩大叔,我跟你说的那个厨师……咦?!”

我与他同时看清楚对方,他就是我的警探朋友鹤山。

“你们认识的吗?”韩老板也相当意外,随即哈哈一笑。

“大叔,我说给你介绍的厨师正是他——况谅。”鹤山坐上吧台前也喝着现磨咖啡。

“那就太好了,不过这小店对况先生来说有点屈才了。”

我这时候也有点惊叹世事的巧合,“鹤山,你好像不是住在南岸区的吧,怎么会介绍工作到这里来呢?”鹤山本人也只是毕业以后才来到鬼都,按说也没什么亲朋故旧在这里。

鹤山一脸鄙夷,“你这什么眼神,小熙可是我们的大学师妹,她还是跟你一个学院的呢。”这边说着,正在吧台后厨房忙活的女店员是啊是啊的搭着话。“不过那时候你走动的除了同班同学就只有学生会里的人,肯定不知道学院里还有这么个师妹。小熙是韩大叔的侄女,休假时就会过来帮忙。”

后来东扯西拉地了解到,小熙是鬼都人,比我和鹤山低两届,大学里跟鹤山是同一个社团,一直关系不错。去年夏天毕业回来以后在西山区一家大企业里面上班,待遇不错工作也轻松,适逢今天是周六所以过来咖啡厅帮忙。鹤山又是这里的常客,所以才会介绍我过来做厨师。

大家和我竟像久违的朋友一样聊着,感觉奇特却温情,突然腰间传来搏动感,细察之下发现是源自裤袋里的钱包,拿出来打开发现夹着兰音给我的舍利项链,金属链条断开了,断口处有诡异的烧灼痕迹,灰黄色的舍利包裹在晶莹琉璃珠内,扩散出一阵心脏搏动般的律动,凝视着就会觉得它是具有生命的,就像手里拿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你打算怎样?干不干也得给大叔一个准信,别发愣啊。”鹤山一面狐疑地看着我。

注意力分散以后,舍利项链照旧平静地躺在钱包里,恐怕外行人看来这是个不入流的地摊货。“已经另外找到工作,有劳你们费心。”这样的话涌到喉咙又咽回去,想起那份“工作”就感到本能地抗拒,把钱包里金色银行卡塞进夹层,打算过两天还回去。

“老板愿意请我的话我肯定没有问题,刚开始做不好的话还要大家多包涵。”我一脸郑重地给韩老板作了答复,也是给自己回到正常生活一个决心。

鹤山呵呵地笑一下,“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也到时间要上班了,麻烦大叔你带阿谅熟悉一下工作。我先告辞咯。”说完这句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餐厅。

熟悉咖啡厅的布置和日常的流程也就花了半个小时的光景,以前家里开过餐厅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没什么难度。午后整个住宅街区都非常安静,咖啡厅也没有顾客所以暂时关门休整。老板知道我住在附近,所以告诉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到傍晚五点的时候过来准备晚市。

反正我在哪里也没什么事可干,于是决定在餐厅里待到傍晚饭市上班。电视节目是如常的午后肥皂剧场,一条新闻播报突兀地**来——二十分钟前于西山区金融中心大厦发生大火,消防到场后确定起火地点在大厦一层,并且迅速蔓延,目前人员疏散情况暂不确定,火情仍未受控。警方呼吁市民尽量远离该处,途径附近的驾驶人士请绕行避让。以下交给本台记者的现场报道……

从现场映像中看到,三十层高的金融中心大厦正被从首层不断涌出的浓烟团团笼罩,这座落成使用近十年的商业大楼顷刻成了烈火、浓烟构筑的高柱。

就我前几天才速成的基本魔术知识也知道通过物理成像的映像是没法反映出魔术现象和痕迹的,新闻播报里的映像也仅仅反映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火灾场景,然而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单纯的火灾。

除了活佛舍利再次出现搏动,意识里开始接连出现诡异的景象——原油似的污泥、红黑两色的火焰从地下涌出,四处回荡不绝于耳的哀号,痛苦绝望扭曲的脸孔,皮肤渗出了血、天花墙壁渗出了血……毫无疑问这是源自炼狱的景象,也毫无疑问正是那座金融大厦内部的惨象。

内心还是不住地挣扎,拼命想要摆脱那些崩坏的景象,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要赶去那个地狱。跟店里打过招呼以后便跑到大路上截计程车。

“麻烦到西山区府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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