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属于阶级的世界。”
杜克伯爵说话的声音比想象中深沉许多。
“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会是这样。”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这是一幅很奇特的场景，既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有岁月相互对撞的诡异。
深渊和勇者，古代和现代，三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在黑暗中沉默不语。
“教皇，他有自己的目的。”杜克伯爵打了个响指，空中出现了小小的投影阵法——不消说，这绝对是贝叶利教他的。
“这是我和我的下属的谈话。”他顿了顿，“杜克家族在七百年后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这是为了保护家族的必要举措。”
“我以为你们在教会的庇荫下活得好好的。”
“我也希望如此，但树大招风，权力更替，这是不变的轮回。”
投影阵法开始播放影像，贝叶利打了个呵欠，显然一早就知道里面的内容了。
那是一个穿着很常见的小贩服装，没有一点特点的男人，正在一边扣着脚一边说话。
看地方，大概是某个小商店的柜台后，男人说了许多话，大部分都是有关教会的内幕，包括教皇的命令，传闻和即将到来的风暴。
“教皇对勇者一脉窥觑已久。”
“为什么？”
“哥伦弗斯大陆历代的勇者都没有留下后代，唯独我们的先祖——巴洛迪-杜克，不仅留下了家族，而且也没有以悲壮的结局死去。尔后我们便发现了，倘若勇者留下直系血亲，那么当灾难再次降临，勇者就会从这些血亲里诞生。”
“所以，教皇决定控制勇者的人选。”
“北野玄，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杜克伯爵瞥了她一眼，脸上有些讶异，“是的，教会不想要再被勇者夺权了。七百年前的崇拜，无数勇者的雕塑让他们惊醒，只有让教会成为唯一的救世主才对自己有利。勇者？当成画像鼓舞人心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卡尔蒂斯不符合他们的人选，所以需要除掉。”
“正是如此。”
杜克伯爵的语调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悲哀。
“我研究过历代文献，所有杜克家族的强者都死去了。卡尔她太过于天赋异禀，也许她自己不知道，但教会绝对不会让她把血脉传下去，或者让她有机会成为新的勇者。即便如此，为了防止引起舆论，明面上我们仍然和教会是盟友关系。”
“我大概了解了。”
北野在心中想要摇头叹息。
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不过是海啸变成了暗涌罢了。
“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贝叶利老师，北野玄，你们当然有自己的目的。我不在乎，重申一次，我根本不在乎。无论是王国覆灭，教会倾倒，还是什么灾难来临——我只希望保住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贝叶利没有回答，只是鞠了个躬。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住杜克伯爵了——估计这位聪明的贵族老爷除了不知道贝叶利的真实身份外，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当然，关于贝叶利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贝叶利也不会感到惊奇。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活着，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
“因为当家族换代的时候我并不在王国内。”杜克伯爵露出了追忆的表情，“那时候我在......做自己的事情。总之，教会并没有办法除掉我，至少在那段日子里，除掉我的后果就是整片大陆四分五裂。”
“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成为了英雄。”伯爵轻笑两声，“好了，这不重要，年轻的时候我已经疯够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有些疲惫的父亲。关于深渊，关于勇者，我宁可不理会这些，去乡下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受够了。贵族？去他妈的，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贵族。”
“噢我的至高神，杜克伯爵，身为贵族，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他妈的。”
“好吧，至高神会原谅你的。”
“去他妈的至高神。”
“噢！不愧是伯爵。”贝叶利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这个男人很兴奋，似乎伯爵对神明的态度让他十分愉悦。
简单而言，伯爵这人，能处！
“关于探查菱镜深渊的命令一被我知晓，我就确认教会方面准备开始行动了。卡尔蒂斯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而菱镜深渊的出现则昭示着新的勇者可能会产生。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后代，都对教会产生了威胁。如果历史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勇者拯救世界，会显得教会很蠢，终有一天它庞大的根基会被动摇。”
这就是贵族。
哪怕不想成为贵族也好——如果杜克伯爵说的是真的——在上流社会的这三十年间，他早就学会了贵族的思维方式。面对教会，杜克家族早已今非昔比，巴洛迪不在了，他们根本无从反抗。
显然教会只希望真的到了那时候，有一个软弱的勇者就够了。他们不需要强者来拯救世界——教会需要做救世主，就这么简单。
“我们暂时无法反抗，因此只能从两边着手，首先降低卡尔蒂斯的威胁——一般来说，勇者会在灾厄开始的五十年后产出，从菱镜深渊出现起算，卡尔蒂斯成为勇者的概率并不算大，反而她的后代极大概率会成为勇者。”
“卡尔蒂斯，后代？”
北野不自觉地想笑。
一想到那样固执，毒舌，傲娇的家伙会结婚生子，就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奇妙。
简直不可思议。
“她大概会觉得自己被嫁给某个老贵族是宿命——但不是，我有另外的安排。”
杜克伯爵深吸一口气，似乎对即将出口的话感到有些悲哀。
“只要能证明卡尔不会有后代，就能降低一部分风险。”
他这样说道。
贝叶利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似笑非笑。
“讲清楚一点。”北野一只手搭在剑柄上，神色戒备。
“假如让教会看到卡尔爱上了自己的守御者——对男人没有兴趣——也许可以帮她争取到一点时间。”
“我是女性，至少现在是。”
北野皱起了眉头。
“等等......你的意思是......”
“一点小小的牺牲是必要的。”贝叶利咯咯地笑了起来，满脸写着有趣，“从今天开始努力演戏吧，北野小姐。”
邪恶骑士与高洁圣女的主仆契约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剑来》、《我是舰娘》、《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道诡异仙》、《NoBattleNoLife》、《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病娇徒儿对天生媚骨的我图谋不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