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说暗幕，说说你所了解的暗幕！”
“我并不了解暗幕，这个组织异常隐蔽，只有它能找到你，而你却永远都找不到它！”肖晨摇摇头，“所有可能暴露暗幕的人与线索，都会消失不见！”
“姜戈、章氏三兄弟、刘倾兰、还有我！”肖晨冷笑道，“这些人，都已经彻底消失在暗幕的视线里，再也不会出现！如果你执意要侦查下去，那么下一个消匿于人世间的人就会是你！”
“倒还是挺想会会这个暗幕，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方神圣。”陆离冷冷地笑。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暗幕，为了一个谎而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为了自己所犯的罪行不为人所知，而让更多的人牺牲。”肖晨说。
而后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思良久。
“你在叹息？”陆离凝视着肖晨，“这不像你!”
“舞台终究是舞台，帷幕落下便是结局。黑夜过后终究会迎来光明，即使夜很漫长，也终将浮现被黑暗遮掩过的内幕。”
乌云遮没天空，夜变得异常深沉。雨虽然停了，但窗外依旧电闪雷鸣，大雨似乎即将倾入。男人抬头望着黑夜，骂了一句，随即从口袋掏出香烟。
风在呼啸。男人颤颤巍巍好几次才将香烟点燃。他深吸一口烟，又大力地吐了出去。反复几次，他就将烟头摁在墙上。唏嘘了一声，他便解开衬衫上方的三个扣子，然后摘下帽子夹在腋下。
没过多久，男人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依旧是望着夜空，一个人倚靠在窗边闷闷地抽着烟。
没吸几口，男人发了疯似的将嘴上的香烟摁在墙上掐灭，随后连同口袋的半包香烟一齐扔在地上用脚碾压，嘴上也不断发出叫骂。
他想起了一些过往，一些沉睡多年却记忆犹新的过往片段。一些肮脏的过去，一些早已磨灭在其他人脑海中的记忆。
可是，他却历历在目。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开始变得焦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虑慢慢转变成平静。
一些过往片段，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往。如今，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风停了，也不再有雷电，窗外没有任何声音，这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夜很安静。此刻的黑暗足以吞噬一切。他倚在窗边的墙角，帽子散落在很远的地方，身着的衬衫也早已经被汗水渗透。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依靠在黑暗里。
突然，男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陌生。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开始意识到一些恐怖的事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接下来又该往哪去？
男人在黑暗中慌了神，趴在地上胡乱摸索。散落在地上的帽子，趴卧在地面的男人。他感受到帽子的存在，立刻捡了起来。
男人将帽子戴在头上，然后摸了摸腰间的家伙，这才让他舒了口气。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抬头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建筑。
黑暗，放眼望去一片黑暗。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本身要面对的就是黑暗，也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晚却有点不一样。
肖晨在黑暗中踱步，没过一会儿，他突然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一定是他。”
“不过，想要论证这一点却极其困难。”肖晨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轻声说，“陆离，我需要你配合我去完成一件事。”
再次回到警局已是第二天晌午，陆离身着警服捧着几大袋案卷出现周超身边。
“我们重新来看看，这几起案件的受害者究竟有哪些共同点。”
包括刘倾兰与肖晨的案子，陆离将一共五份案卷的资料分成三份，周超与许弈各两份，陆离一份。
陆离将肖晨的案卷留在自己身边。他并没有将肖晨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别人，也没有过多的去深入案卷。因为，有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约定，陆离必须遵守。
研究了大半天，周超才打破沉默：“刘倾兰的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陆离知道周超想说什么，因为如果之前的推理都能够成立，刘倾兰的死仅仅是一个警告。姜戈最终判定为自杀，章氏三兄弟与也同样被判定为自杀。王泰虽然认罪，但是他所说的话语漏洞百出，不难推出一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是谁能够如此了解刘倾兰与你之间之前所发生的事？”周超朝着陆离努努嘴，“五年前发生的事，除了当时的李逸，就不会有人知道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陆离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刘倾兰遇害的晚上，竟与五年前的情形如此相似。
陆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一时间，众人有些泄气。看着陆离满脸愁容，许弈想了想，又补充道：“凶手一定很了解刘倾兰的过去，包括其他受害者，凶手一定对他们的过去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陆离突然灵光一闪。刘倾兰的过去，这也是令陆离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么其他被害人的死会不会跟他们的过去也有关。
比如姜戈的过去，为何他会冒着生命危险为章氏三兄弟承认自己犯下了强奸案？如果肖晨告诉自己的都是真实的，那么章氏三兄弟的过去仅仅是强奸了女高中生吗？
一系列事件在陆离脑海中飞转，思考了良久，他突然冒出来两个字：“救赎。”
周超凑过来看着陆离，他神情疑惑重复着陆离的话：“救赎？”
“我认为所有的受害者在很久之前应该是某起案件的侵害人，而现在他们的死就是为了救赎自己当时所犯下的错。他们当中可能有的人是自愿，也可能是是被逼迫，但是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掩饰当年所犯下的罪恶。”陆离斟酌着词句，“不过这仅仅是我的推测，要认证事情的真伪，我们还需要证据。”
周超轻叹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在陆离的左肩上，拍了几下。
许弈看着陆离，随后又将目光投到周超身上。“动机是什么？”
陆离与周超同时摇头不语。
“看起来，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少之又少。”许弈合上案卷，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如果能找到一些突破口就好了！”
“那谈何容易啊！如果我们的思路是对的，那么就要从姜戈入狱前寻找线索。一个已经定罪的强奸案，谁能想到会引发这么严重的事情。”周超板着脸说，“更何况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总得想想办法呗！”许弈靠近周超，也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没准突破口就在那么多年之前呢！”
“对，没准突破口就这桩陈年旧案里。”陆离突然嘴角微微上扬，“这一系列的案件综合起来，很明显现在我们占据了上风。”
周超不解，许弈也满脸疑惑。
“我们现在对此案的了解是一团糟，怎么还占据上风了呢？”周超皱着眉头问。
“如果说姜戈与章氏三兄弟的死是早已经设计好的，那么所谓的黑暗舞曲以及自杀事件就完全是掩人耳目的行为。正因为警方的深入调查，才让躲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急了眼。也就在这个时候，凶手选择杀害了刘倾兰以及肖晨，以及最后被杀害的王泰。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一个警察面前杀人，稍微推理就能知悉事件的原委。”
“因为我们的调查已经触及到凶手的禁忌线，所以迫不得已且必须杀人。”周超突然大声说道。
陆离点点头，表示认可。“所以我们已经快接近真相了。”
正说着，陆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随后将电话拿在耳边接听。对方处在嘈杂的环境，急促地说着一些事情。陆离并没有多言，而是一直“嗯”的回应。
约莫两分钟后，陆离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周超与许弈，然后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周超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与许弈深入讨论着案件。
灰蒙蒙的天空，一辆黑色捷达汽车行驶在道路中央。由于暴雨的缘故，道路上依然显得湿漉漉。陆离神情凝重地驾驶着这辆车，尽管道路湿滑，他的速度依旧很快。此刻，陆离只想早点赶往目的地，去见这个电话里的陌生人。
汽车很快到达目的地，约莫半小时后，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店门口。陆离解下安全带，急忙下了车。
咖啡店门面不大，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常人很难发现。店内面积不大，仅有的几张桌子却布满整个店铺，加上环境昏暗，让这里显得更加狭小。陆离从左侧进入咖啡店，环顾四周后往右前方的位置奔去。
此刻，一个女孩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正小心翼翼翻看着一本陈旧的书籍。
陆离看了一眼女孩，随即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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