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涂完头发，二人泡进水里后，凯特拉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白傲飞说的是谁。
然后脸便红了个透亮。
情窦初开以来她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嗯……可能……有点吧？”
她错开视线含糊着答。
“那种表情分明就是有啊！别不好意思承认啊！”
白傲飞近来对她温柔了许多，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像这样严厉训斥的情况。
“虽然我不理解这样的男人有哪里好了，不过看你平时和他相处那副痴迷的样子……我还是建议你趁着现在大胆去追他的！”
“我……平时有表现出痴迷吗！”
凯特拉紧张得直冒汗，蒸腾的热气顺着钻入毛孔，她的脸红得更厉害。
“这个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你要赶紧把握住机会，不要等未来哪一天他真的离开你才后悔啊！”
白傲飞说到这里神情突然落寞，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继续道：
“恃宠而骄，仗着对方的偏爱就自以为胜券在握，甚至平时对他颐指气使……是愚蠢的行为。男人都是很善变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厌倦了再迁就你的任性……
所以女孩子一定要像个女孩子一样，直抒胸臆，表达自己的爱意，不然一定会……”
凯特拉看着突然开始倾诉真心的白傲飞，看着她面上莫名的沧桑感，不禁心说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不过她倒是不太懂迁就任性之类的意思，她平时也没有使唤程志之类的，或许这人说的是她自己的事吧？
“稍微有点意外呢。”
凯特拉笑到。
“嗯？什么！我在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给你参考意见，你这副笑是什么意思啊！”
白傲飞很是羞恼。
“没有没有，抱歉，我只是想，看你平常那副表现还以为你是生来就讨厌男人的呢？”
凯特拉说完才有些惊慌地想捂住嘴，可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去了。
“你那些话…是从那个人那里听来的吧……”
凯特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地点头。
“没事，你说说他都是怎么在背后说我的吧，我又不介意。”
白傲飞轻轻咬牙切齿。
“他说……那个白傲飞，跟有‘厌男症’一样，整天见了男人就没有个好脸色……别是个有凤阴之好的女同，你可得离她远一点……”
“咕……”
她听完发出了惯例的，像是汽车引擎发动中那样声音。
“所以你也是那么想的吗？”
“怎么会！我一直都有在劝他……不过偶尔……”
“偶尔？”
“呃……嗯……毕竟你对他还有其他男性的态度实在太坏了嘛……”
凯特拉俏皮地笑到。
“咕……我的取向至少也是正常的啊！”
白傲飞捂着头有些犯难的模样。
“嗯！其实也是能看出来的！”
她掩着嘴指向白傲飞的脖颈。
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也就知道了，白傲飞哪怕是沐浴时候一丝不挂，身上还有两件东西是绝对不会脱掉的。
其中之一是她手腕上的黑色手镯。
不过按她所说，那是她母亲给的，能够辟邪，保护她不受风寒的魔法道具……
其二，就是她始终用一根细绳系在脖颈上的戒指，从不离身。
甚至在泡在水里的时候，她都会偶尔去用手牢牢握住，像是怕它丢掉，又像是在其上寄托了什么感情。
凯特拉想，那或许是她很喜欢的某个男孩子给她的吧？
简单将猜测告诉白傲飞后，她竟然有些羞涩地低头窃笑，这一抹笑容艳若桃花。
她更有些珍惜地握住戒指，轻轻点了点头。
“是我……很小时候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
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一直很照顾我，还曾经舍命保护过我……我觉得这一辈子，自己心里都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她说到一半，突然轻轻闭上了眼睛，沉默了。
“所以，你对其他男孩子态度恶劣，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唔……可以帮我保密吗？包括这枚戒指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那当然！”
凯特拉有些惊喜地答到。
一方面是对她这份专情也很是欣赏，毕竟像她这样富有的女人，大多都会养上一个院落的男人。
能如她这么专一的，可真是稀罕物种了。
而且另一方面，经常看着白傲飞和程志斗嘴，她会有一种这两个人感情很好的错觉。
偶尔还会觉得她和程志有一种别样的默契，那份默契甚至在与他共患难的自己之上。
这下听到白傲飞确实是对程志没有丝毫兴趣，她也是放心了太多。
能够避免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这种胃疼的事，真是太好了啊！
“不过他……就是你的那个……后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啊？”
白傲飞突然看向了别处。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被冷言回绝的凯特拉一凛，心说自己或许不该多问，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过过了一小会儿，为了给她解惑，白傲飞还是缓缓答到：
“他，现在已经死了。”
“抱歉！”
凯特拉吃惊又愧疚地瞪大双眼。
“嗯……没事……所以我才说，要你在有机会的时候尽全力把握住。这可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啊！至于我的事情，你不用挂在心上，我的事已经成了过去了，处在当下的你的事才更重要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起就对他展开攻势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翩翩公子，女子好逑？女孩子要主动一点本来就天经地义的吗！”
“唔……”
“你看！论出身，论能力什么的，咱们优势还是很大的！他现在完全是寄宿在你这里，连吃的用的都是你的，这人性格是怪癖了一点，但我相信你只要但凡表露出一点点好感，他肯定会愿意倒贴过来的！看他那个样子，除了你也不会有人要了对吧？”
“他其实很厉害的……”
凯特拉尴尬地笑笑，最后只是敷衍着答应，而把真心话都悄悄憋了回去。
“总之！明天就给我去跟他表露心意！把他推到墙角，对他说‘以后做我的男人吧’，或者你想用委婉点的方式也行……”
她又有些害羞地清了清嗓，闭上一只眼睛说到：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给你帮忙的！”
“真的吗！那还真是让人安心呢！”
凯特拉笑得豁然。
“那还用说！咳……毕竟……我们是朋友的，对吧？”
“嗯！”
凯特拉止不住笑意，好像有白傲飞的帮助，自己就已经成功将程志拿下了一样。
“不过……相对的，要是以后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话，你也……”
她突然更用力地握紧了戒指。
“那当然啦！”
得到凯特拉的答复，她也有些难掩的轻松。
这时候凯特拉偷偷注意到了她手里那枚戒指。
突然觉得，它的形状材质……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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