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情况很不好，已经煞气透支了呀……”
医馆中的大夫给黑发少女探过脉后，神情很是严肃。
“煞气透支……很严重吗？”
容貌姣好的瘦高大夫看了凯特拉一眼，解释道：
“人体内煞气分为本源气与非源气，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本源气，这是每个女人体内都有的煞气……乃至性命的根基。
这部分煞气要比非源气更为精纯，平时也难以调动，可一旦被释放，就会伤及根基，这种现象就叫做煞气透支。”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凯特拉有些紧张。
“何止严重？本源煞气透支之后虽然能爆发出更强的实力，可透支的部分难以弥补。会动摇根基，损害未来修炼也就算了，过度的情况下更可能性命不保啊！
不过一般来讲想透支本源煞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她症状也是发生不久，难道有遇到什么生死危机吗？”
凯特拉震惊，更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黑发少女。
她其实也很疑惑。
“没……我其实也是路上偶遇她的……不知道她是遇上了什么。”
我说她只是为了抓一个小贼才变成这样的你也不会信对吧……凯特拉心说。
“那请问这个煞气透支有什么治疗手段吗？”
大夫听了赶忙摇头。
“治不了，另请高明吧！另外这孩子现在还有些发热，以及过劳症状，这个我倒是可以开几副药。”
说着大夫写下一纸药方，唤来旁边的伙计帮忙抓药去了。
“这药可以清热解毒，修养精神，她服下之后大概不用多久就能睁眼。”
凯特拉看着躺在一旁躺椅上的黑发少女，又问到：
“睁眼后就暂时脱离危险了吗？”
“咋可能？睁眼后她能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处境，多久能下地，多久能恢复活力，那可就不好说喽！”
她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这种情况，最多只要再透支三次煞气，绝对就是神仙难救了！”
说着，她又接过旁边伙计包好的药，转手递给凯特拉。
“药钱总计一两九钱两分，算上出诊费，凑个整收你二两，不过分吧！”
“什？怎么抓点药这么贵啊！”
洛璃国货币一两等于十钱，一钱等于十分，一分等于十文，文以下有时候还会用到厘。
凯特拉现在兜里确实没什么钱，因为在院内，该用的东西刘正和程志都给过她，没有用钱的必要。
所以她口袋里还只有之前程志给的零用钱，加起来也就一两多一点，连这点药都买不起。
“这还贵啊？小姑娘怕是不知道我们店里用的都是好药啊！”
大夫收起了之前的沉稳。有些奸诈地笑了笑。
“何况看您俩人这一身，也不是差钱的主啊！”
凯特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被呛到说不出话。
“那……能不能赊……赊……”
“哎？”
大夫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又反身指了指背后的木头牌子，其上刻着概不赊账四个大字。
“咕……”
被预判到行动尴尬至极的凯特拉便一下子涨红了脸。
见她这般窘迫，大夫将之前准备递给她的药包又收了回来，低头打量着账簿。
“唉呀，不就是点钱吗，救人要紧的呀，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这个人醒了你再找她要不就是了？看那小姑娘也是个天性高傲的主，又不会不给你的，啧啧啧。”
被她误解的凯特拉更有些气鼓鼓，张嘴结巴了几句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若是半年以前的她，没准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下被气得哭出来了。
可终归是经历过后有所成长，不再是那个受了挫折后只会躲在墙角哭泣的小孩子了。
凯特拉见她不给赊账，仅仅迟疑一瞬，就抑制着内心的羞愤，下了决断。
她从怀里掏出了魔道书院校方的令牌，铛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昧着良心沉着脸问到：
“这个，能不能赊账？”
“呦呵？”
狡诈的大夫瞬间就看直了眼，两眼放光，将其拿起来捧在手上细细端详。
凯特拉又把那一小块印章也一并拍在桌上，虚张声势但又气势十足地问到：
“这个加这个！不赊账，能不能记账！”
大夫见状赶紧把那两样小心推还给她，双手抱拳，压低姿态恭敬地说：
“是小的有眼不识贵人了！”
凯特拉低着头内心很是惆怅，
她到底还是和书院之前的那些采购员同流合污，成了擅自挪用公家财物的人。
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这样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能不能再给我煎一副药，喂她喝下去！我想看着她醒了再走！顺便试试你们的药好不好用……”
“哎呦！没问题呀！”
大夫自然是满口答应，接着又唤来伙计，火急火燎地去给凯特拉备药了。
药来之后，大夫亲自上手，轻轻掰开黑发少女的嘴巴，接着伸进手指，按住她口腔上鄂，那一碗黑不溜秋的汤药就这么顺着手指灌进了她肚子里，可谓是服务到家。
“这就是权力和金钱的好处吗……果然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凯特拉见此颇有几分感慨。
没过多久，随着黑发少女溺水了似的咳嗽一声，她脸上的气色果然渐渐好转。
不过烧还没退，眼睛也迟迟没有张开。
于此同时，写完了凭据的凯特拉见到少女的呼吸渐渐有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她也不多说什么，把东西都拿好后，背上黑发少女就要离去。
“哎？小妹妹不多留下休息会儿了吗？不用多久你背上那个就该醒了？”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呢……”
凯特拉还要抓紧带着这个人去云间客栈，再往后，她自己还有两家店铺的东西没能采购完，没有那么多时间可耽搁了。
可前脚刚踏出店门，却听见背后的大夫重重叹息。
“唉……小姑娘，你背上的姑娘，待她醒来后，还是早点和她撇清关系，不要再有交集为好啊！”
凯特拉闻言回过头，迷惑地看着打上算盘的大夫。
“为什么？你认识她吗？”
大夫挑了挑眉。
“那当然是不认识。”
凯特拉烦躁地皱眉，不想再理会她了。
“但我能看出她身上的‘命格’非比寻常！同样不一般的还有你的命格，而且你们俩，恰好相冲！”
突然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凯特拉都为之一惊。
她惊疑不定地轻抚自己胸口。
在见到这少女的第一眼，她的心中确实有种难言的感觉。
就仿佛二人是被命运牵引着汇聚于此一般。
难道她指的是那个吗？
“如果你不听劝，继续和她待在一起的话……日后必定……会大难临头的！”
“什么大难？血光之灾吗？”
凯特拉也有些紧张地期待着下文。
“远比那还要恐怖啊……你们两人若是终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那自然是相安无事，可惜如今已经相撞……那劫数恐怕是难以避免了啊！除非……”
“除非？”
凯特拉越听越觉得心头不安，胸口好像要蹦出来似的剧烈鼓动。
可谁想这时候那大夫却突然话锋一转，嬉笑起来。
“所以！趁现在在咱们店儿里买个护身符，破财免灾！我还能给你讲讲破解……”
“你有毛病吧！我可没时间听你神神叨叨的！”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凯特拉不禁撅着嘴叫出了声。
接着，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冷清的医馆。
可当她走后，那大夫也终于是重新绷起了脸，苦涩地仰望头上横梁。
“除非，能再有另一个和你们命格相近之人从中调和……我洛璃国及其周边才能避免这场千年大劫啊！不过拥有‘天赋命格’的人，百年难遇，何其罕有啊！更别说要与你二人的命格同时相近了？我怎能有这种奢求呢？”
这么想着，大夫招来伙计，提前打烊。
“果然还是要收拾一下，提前跑路去西方比较好……用不了两年，国内必有大乱，这地方已经没法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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