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老女人在小巷里问到。
她的旁边站着的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个话唠术士。
“啊，当然是真的了！之前你叫我去对付的那个男人着实厉害！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蔷薇武神！
之前你派去的那些不顶用的小武者全都被咔擦咔擦了，就连那个八阶弓手也不敌楚思璇。
虽然依照你的命令，后来那个罗生门的小杀手已经把楚思璇给说服，让她丢下那个男人独自跑了，可是就算没有楚思璇，我们两个打那个男人一个都拿他没办法！甚至你请的那位杀手还被他给杀了，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回来的！”
“说什么鬼话，我怎么不相信凭他现在的实力能以一己之力打得赢你们两个联手？”
“呃……”话唠术士表情一下子僵住，有些紧张。
“我看分明是你打到一半就害怕逃跑了，把她给丢下了，这才被那个男人逐个击破的吧！”
“老板英明！”
话唠术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到。
“哼！等以后再跟你算这个账！对了，你还说他用了一种奇怪的道具，使用之后身体里就会有煞气出现？”
“对的，是一枚戒指，不过根据我的判断，那戒指应该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跟我们打过之后，剩下的应该最多也就够他用一次了！”
“这个你能确定？”
老女人是知道她们仙术士都有优秀的感知能力，不过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千真万确！这个我能拿自己的魂魄起誓！”
老女人听了心满意足地点头。
罗生门杀手是她雇来的不假，但也只是炮灰罢了。
她其实从来就没指望她真能做到。
这些天，一切的一切，不断消耗他的精力，用各种困难抉择将他逼上绝路，也都不过是为了逼出他的底牌罢了。
她的真正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为此万死不足惜！
“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术士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跑走，胸口之中，自身灵气本源之内，被他人植入进去的灵气也方才消除。
“对不起了啊郑大人！”
话唠术士回想了起凌晨时分，被程志掐住脖子之后发生的事。
仙术主要由灵气与精神力相辅而成，因而也能反过来影响灵气与精神力。
天地有灵，天地之间万物都有灵，灵气也自然就与万物的生命力相挂钩。
“灵恩相偿”就是能够完好体现这种特性的一类仙术，是契约术的一种，而且契约对象只能是对灵气较为敏感的仙术士，效果强力，但是条件苛刻。
必须得先是对仙术士施恩的同时，让对方主动接受施术者将自身的一丝灵气放进对方体内。
以此强制对方替自己完成一件代价不大于恩情大小的事。
程志施给术士的恩情，就是在她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而死，求生欲望最为强烈的时候，救了她一条命。
这个时期要想强迫术士与自己结成契约当然也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而程志所要的报偿，就是术士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
不光如此，他还给术士讲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分析的结果，就是不论结果如何，她这个替上头干脏活的人，最后的处境都不会太好。
当然这一通分析有些多余了。
毕竟术士是个特别惜命的人，这次行动过后，怎么说她都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了。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照他说的做，赶紧解除掉自己身上的契约，然后收拾东西，润出上京，老死不再回来！
不过即便如此，她却也还是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术士离开不久后，程志也从小巷的另一端缓缓而来。
老女人见了他，立刻主动上去笑脸逢迎。
带着程志过来的那人也在她的手势示意下，躬身行礼后就转身离开，小巷里一下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程驸马近来可好？”
“客套话我快听吐了。找我过来干嘛的？有事赶紧说！”
“哈哈，倒也没什么，就是想恭喜一下，您在刚刚结束的上京大比中取得的好成绩！”
“第二名还能叫好？”
“那不然呢？您是男人，天生身体就处于劣势，即便是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煞气，比起同龄的女人依旧有所不如不是吗？”
程志听到从哪里借来了煞气这里，瞳孔猛地缩紧，但仅仅一瞬就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那般，恢复了镇静。
“咳，近来疏于锻炼了，不然夺魁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恐怕还不止是疏于锻炼的问题吧？”
听着老妇人如此断言，程志的表情再次剧烈动摇。
“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看，您不是没法赢，而是不想赢，没有把我委托您的事放在心上吧？老身可是知道的！您错失胜利，不是因为比赛失利，而是因为突发意外，没能赶到决赛现场，我说的对吗？”
“你连这都知道吗？”
程志眉头揪紧。
“是，我是遇到了一些意外，我被罗生门的杀手盯上，这才没能完成答应你的事……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个怪罪我，那我还有得说了呢！你也不看看你给我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队伍里其他人都是废物也就不说了，每一场都要我一个人一打三一打几累得像条狗不说！就你说的那个真有实力的‘熟人家的女儿’！在我被杀手袭击的时候，一个人逃跑，把我丢下不管！
如果她知道留下跟我并肩作战，我根本不至于会那么狼狈！也不至于会赶不到比赛现场啊！说到底还不都是你的错吗！”
见程志情绪有些激动，老女人也赶忙安慰到：
“哎呀哎呀，程大人您稍安勿躁。我也知道您有很多难处，毕竟这段日子里，除了我交给您的事之外，您还有许多其他事绊身，顾此失彼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对吧？”
程志听了这话脸上再次有些吃惊之色。
老妇人见状心中更喜，脸上的笑眯眯也越发真诚。
“可是……您也知道，这承诺就是承诺，不管出于各种原因，您答应我的事没能做到，那就是失信于人，对吧？”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气急败坏还想要把我身份公布出去不成？”
“哎呦！这我哪里敢呀！不过……程驸马您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吧？”
程志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说着伸出手，掰着手指头数道：
“和您关系好的那两位上原国来的魔道书院学生，如今已经被退学，从学籍中除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北方草原；
而您曾经栖身的花满楼，如今也已经变更了户主，因为上位老板沉溺赌博，借贷无度，已经把那楼连着地一块都输了出去，契纸可能已经落到了官府手里，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房地充公，关门大吉了。
至于您暂存在上京人理监的户籍……呵呵，想必您也知道，就算不暴露您通缉犯的实际身份，要想把你从中除名，也只要在下一句话的事。
一旦那里的身份也没有了，那您可就真的是无家可归，难以在上京安身了呢！”
程志听到这里，表情狰狞，已经像是在强压怒意。
神色也是难得的严峻。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急啊程大人！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的，既然是您，没能完成和我的约定在先，那老身再要求您一件事，这总不过分吧？”
“还要我替你办事？你是真的贪得无厌吗？”
“欸～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以保证，只要这件事您能做到，之后您的秘密，老身保证会烂在肚子里的！”
程志听了将信将疑地问：“你先说说看？”
老妇人听了笑得更加灿烂，脸上褶巴巴的皮肉都挤到了一起。
“程大人您……下嫁于老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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