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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终究来临的那天(6)

第六章 终究来临的那天(6)

依莉莎保持着理性和弗德对质,听到那依莉莎那有条不紊的解释,伊德克心里莫名的安稳起来了,他打算翻个身起来但发现四肢已经用不上力气,他知道这样的事迟早会来临。

如果是必然发生的事,那为什么要给他那虚假的希望呢?

充满疲惫感的双眼仰望着虚无的天空,他内心满是不甘,明明就差一步了,只要能顺利到达马车那里,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第二个的人生。

望着依莉莎的侧面,他露出了微笑,他像是在惋惜着眼前美好的事物要消失在他面前,但实际消失的不是依莉莎而是他。血液缓缓的在伤口处流出,被捅入匕首的地方逐渐有空洞感,那种感觉不是失去知觉的,而是那里本来就不存在东西的,比失去知觉更加让人心寒,被捅出的伤口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他觉得这把匕首应该是为依莉莎量身定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武器杀死的价值。

依莉莎从来没有回头撇过他一眼,而他也孤独的躺在地上等待的死亡的奖励。依莉莎孤身一人在他眼前着战斗,他发现她是多么孤独,也是多么无助,最亲的人倒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也不能绝对不能相认。

这就是命运吗?他问着自己,依莉莎对他来说永远都是那么接近,也总是那么遥远

而在依莉莎看着信件时弗德却是一脸厌恶样子,厌恶不是依莉莎这种行为,而是安详躺在地上的伊德克,他希望伊德克能求生、能爬向依莉莎,总之做任何和依莉莎沾边的事都可以了。

血不断从伤口外渗,聚集成流留在地上,伊德克没死是多亏插在心脏上的匕首堵住了伤口,看着他静静等待死亡模样,弗德急了,她们两个“默契”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她们像是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这把匕首有精灵的加护和血族的诅咒,精灵的加护是使血族特有的再生能力暂时消失,而血族的诅咒则是让匕首留下无法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层是计划让弗德拿着这匕首把依莉莎杀掉,而弗德也知道能把这么危险的武器安心交给自己一定是上层莫大的认可。

当落实到实际行动上,他发现在刺杀女王回来后自己算什么,算是功臣还是算是暗杀者呢?

可行刺总得有人,这把匕首弗德不放心交给任何人,而自己并不打算亲自动手,所以只好拿出来杀害伊德克,激怒依莉莎,而自己也不用被冠名“暗杀”两字。​

他预料到依莉莎会保持沉默,但没想到伊德克会接受死亡,这样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弗德清楚自己将会无功而返。

弗德想好好折磨一顿伊德克以为报复他,弗德灵光一闪,那抓这个念头打算孤掷一注,如果依莉莎还不动情,只能说自己运气不佳遇到可以做到冷血不清的人。

为什么说是灵光一闪,那是因为弗德想起来处死告密者是再合法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弗德笑了笑接近伊德克,蹲了下来,盯着插在伊德克胸口的刀。清楚他想干什么的伊德克只是随和的看着弗德,那无所畏惧的表情让弗德开始怀疑自己方法的正确,在想如果轻易杀掉伊德克,那么对依莉莎或许是种帮助。

依莉莎知道弗德接近伊德克是件坏事,她大脑在飞速的运作着,寻找解救伊德克方法,在那一刻依莉莎意识到自己虽然不能使用任何魔法,但是在背着自己的天然优势下,却可以尝试杀死弗德。

弗德的手轻放在匕首柄上,戏虐般的笑容让伊德克不知道弗德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没入黑暗后的宁静,逐渐远离的痛觉,让他脑中想象出被拔出匕首后的场面。

啪嗒,踩上地面而发出细微的脚步声传入她们耳里,神经绷紧的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朝声音发出的的方向看去,出现在黄昏余晖的人是他们最熟悉不过。

依莉莎、弗德像是忘却了刚才的争吵般一致凝视着向她们走来的提娅丝,她们的态度没有因提娅丝的到来而假惺惺的和睦好,反正提娅丝的到来而看到这闹剧的尽头,处于她们之间中立的提娅丝只要表态了,那之后的事就已经无关对错了。

“提娅丝,你终于来了。现在去把伊德克治疗好,别的事不用你管。”

首先说话的是依莉莎,她的声音因为提娅丝的到来变得低沉、阴森起来,她的言语里让人感受到拒绝的危险。

“不用,提娅丝。他是个死刑犯,你救回来也没什么用。”

弗德明显抢在提娅丝回答之前,还面对着依莉莎当面说出来,弗德之所以有勇气做出与之争锋举动,完全来自对提娅丝理解,她没能力把伊德克救回来。

相反的话语没有让两人起嘴角冲突,但他们相视的眼光让提娅丝感受到冲突的热度的。而对提娅丝本人而言这问题是个站队的问题,她保持沉默,没有做任何表态,这可能是个最坏的做法,但不是一个最糟糕的做法,张弓拔弩的气氛完全会因提娅丝一句话而点燃。

“要不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毕竟我不是什么情况都能解决。”

提娅丝小心翼翼说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像提前商量好似的同意她的建议。

看那血流不止的伤口,提娅丝立即紧皱着眉头说着,“这种针对吸血鬼的魔法只有精灵才会弄出来。”

“那还有得救,对吗?”

提娅丝少有的眉头紧皱的样子让依莉莎的突然紧缩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到害怕到连说话都打颤。依莉莎察觉到提娅丝要表达的意思,而她却心渴望提娅丝的下句话能有180度翻转。

“啊,如果精灵那边点名要刺杀的人话,那已经和判死刑没什么区别,对自己法术十分确信的他们来说,要是没杀死反而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提娅丝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而依莉莎从她的话语听出了能救但没必要的暗示,一前一后极具反差的暗示把依莉莎惹火,不想猜测、不想解读的依莉莎抓住提娅丝的肩膀往下摁,她猩红的眼睛直勾勾映入提娅丝的眼帘中

“所以是有救还是没救,提娅丝,请你正面回答我。”

“没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这实际是个放血的慢性死亡。如果你想验证我的说法,你可以把那匕首**,我相信你是不会这做。而且他怎么一回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我相信你也能一眼看出他的问题。”

反问让生气的依莉莎瞬间低沉下来,低着头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快要哭出来,她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要求别人做这做那,可她已经没退路了,血淋淋的现实已经将她逼到悬崖边了。

最后提娅丝拍了拍依莉莎的肩膀安慰着她,想让依莉莎认清现实、振作起来。可被逼得毫无退路的依莉莎不打算放弃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所有的方法你都想过了吗?试过了吗?”

依莉莎追问着,此时的她希望只存在于脑海中的幻想能有一个化为现实,哪怕是被冠名为奇迹的可能性,她都想尝试一下,万一他就是被天选的那个人呢?可现实并没有因为依莉莎的山穷水尽而变得温柔起来。

“能想的都想过了,他不像你,他很脆弱经不起我的折腾。”

正当以为一切都已经没有希望时,提娅丝问了弗德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提娅丝充满了无奈,她对自己主意也十分抵触。

“既然都是要死的,在让他活久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弗德稍加思考了一下,想不出提娅丝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但看见蹲着守在伊德克一旁的依莉莎,他明白了,这是怜悯,其沉重的意义恐怕只有经历生离死别的人才会懂得。

“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有什么意义,但结果没变,你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毕竟决定权在依莉莎女王手上,我说的最多也是建议而已。”

说完,弗德就被依莉莎狠狠的盯了眼,依莉莎感觉自己被弗德施舍了,而在弗德眼里这一举动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要不是依莉莎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还打算欣赏多几次这不可多见的表情。

“好啦,依莉莎别再乱瞪了,规则这样的,我们也没办法,那现在我们一起努力吧。”

“那开始吧。”

提娅丝向依莉莎伸出手打算拉她起来,但依莉莎无视她的好意直接站了起来,提娅丝只能通过苦笑来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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