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开启。”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的莉莉丝长呼了口气，“完成了，那么，剩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基本上是没有了。”声音响起，却是诡异的重音，分不清到底是奈落在说话，还是朵恩在说话，亦或是她们两人都在说。
“就是，让她好吃饭。”
“行吧。”莉莉丝摇摇头，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吧。”
“嗯。”两人轻轻答应一声，转身离开，莉莉丝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有种落寞的感觉呐，毕竟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暂时分离了呢。
“倒霉的孩子啊。”莉莉丝的话语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奈落和朵恩沿着不灭之城黑色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引力提醒着她们——时间快到了。
两人相视苦笑，对面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呢？是自己，抑或是其他。
不知道啊，但那有何妨呢，毕竟都已经多久了......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简简单单的石头剪刀布，但是，每一次都是平局。两只毫无差别的白皙藕臂，做着完全相同的动作。
“我到底是什么啊.......”重叠的声音带着丝丝悲伤。
心中的迷茫与疑惑化为泪水滑落，但可笑的是，这泪水的滑落都是如此的一般无二。
以同样的动作拭去泪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她，或是她们。
零无依，不用管那么多的一切，喜欢她这一点是共同的，是完全一样的，那就不要管自己的破事了，这些东西怎样都好，只要在一起，什么都不用管，对，什么都不用管！
整理好心情，两人继续向着顶楼走去。
......
零无依现在很痛，那种鲜活的疼痛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一下一下抽搐似的疼痛，不断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呜......”疼痛使她发出忍耐的低鸣，现在零无依想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哭出声来，但坚强的意志不允许她做这种事。
“哭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这种小伤算的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哭的话会让她们担心的吧。”零无依轻声的低语道。
不料，下一刻旁边就传来了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没关系的哟，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们会抱着你的。”
“咦。”零无依惊异的抬起头，然后脸上一红，“才，才不会哭。而且......刚哭过的家伙才没资格说我。”
细心的零无依发现了两人眼角仍然残留着的泪痕。
“这么明显吗？”两人以同样的姿势擦了擦眼角，摆出了完全一致的困扰表情。
“你们怎么了吗？”零无依看着两人完全一致的动作和表情，虽然这两个人平时就挺同步的，但现在这样也太不对劲了，简直就像完全是一个人一样......
“没事......”奈落和朵恩一脸轻松的说道，但这样零无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也不顾翅膀的疼痛了——眼前两人的安危更加重要。
零无依想像往常那样伸展翅膀环住两人，将她们拉到身边，但这一动作却没能完成——翅膀短了，还有那种让人发疯而疼痛，完全不给零无依机会。
零无依疼得倒在了大床上，一些灰色的液体，像是血液一般从翅膀的断口处涌出，却没有落到床上，而是悬浮在空中，然后渐渐消散。
“笨蛋！别动用力量啊！”奈落和朵恩赶紧上前，将零无依抱起，力量涌入零无依的身体，这才平息了概念的泄露。
零无依此时疼得满头冷汗，但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涌入了她的脑海，香味。
那是浓浓的香味，太浓了，浓到仿佛要凝成固体一般。
奈落和朵恩看着零无依有些迷茫的表情，笑着说道：“损失了那么多的概念，饥饿是很正常的，来吧，好好补充一下。”说着，两人便伸出了手，递到零无依面前。
零无依迷迷糊糊地握住了两人的手臂，张开小嘴就印上了朵恩的手臂，朵恩已经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但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
“怎么了？”
零无依并没有回答，此时的她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色潮红，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在即将下口的一瞬间，零无依终于从那浓郁的香气中回过神来，差点又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还好清醒过来了。
现在自己这个状态，只要下口的话，就会完全忍不住的吧，会伤害她们的......不行，以前承诺过的，不能这样。
念及至此，零无依奋力挣脱了两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却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停下，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墙边，缩进了角落。
残破的翅膀被零无依竖在了身前，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角落中，小小的一团，那破碎的羽翼是那样扎眼，刺痛了奈落和朵恩的心。
都是她们的错，都是她们的大意，让零无依受了伤。仔细想来，似乎零无依在虚无之间经历的劫难似乎都是因为她们的大意，这让她们无地自容，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无法保护好......
而且，马上她们又要陷入沉睡之中，要离开她不知道多久了......
自己是不是没有资格喜欢她呢......
那种事情的话，以后再说吧，等到醒来时或许就知道答案了吧，但就算零无依不怪自己，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接受呢......
但至少，让她减轻一下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吧。让自己来承担痛苦就够了。
奈落和朵恩来到了零无依身边，那种渐渐浓郁的香气让零无依知道她们来到自己身边了。
一丝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好饿好饿好饿！
但是，不行！
已经承诺过了，不能让她们痛苦的，绝对不能，就算是死！
“快点来吃吧，很香的。”毫无新意的引诱。奈落和朵恩蹲下来身子，将手搭在了零无依的翅膀上，轻轻的抚摸着。
“不要！”零无依捂住了脑袋，紧闭着双眼，但那种香气就如附骨之蛆一般，不停的往她鼻子里钻。
讨厌，讨厌，超级讨厌，这种想要把她们吃抹干净的冲动。
血与肉的香甜在心中弥漫。
不能去想......
奈落和朵恩看着不断颤抖的零无依，知道她心中的纠结，但零无依越是这样，她们的愧疚便更上一层。
“就算会被讨厌......啊，不，本来就没有资格被喜欢吧。”
奈落和朵恩同时伸出来手，拨开了零无依那完全没有力量的羽翼，将可怜的小猫咪拥入怀中。
零无依看见了两人眼中的后悔与愧疚，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某种情感，那是她无法理解，过去也从未接触过的。
零无依被拥在温暖的怀抱中，很舒服，但却有着悲伤的情感：“别这样......真的不要，现在杀了我都好，别这样......”
“没得商量。”奈落和朵恩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温柔。
两人同时割开了手腕，将零无依带到了一片血色的香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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