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诗怀雅那间小别墅门口,颜色像火一般炽热,仿佛能点燃寒冷的夜。
车上的女人解下安全带下了车,她穿得并不像她的车一般张扬。一件红袖棒球服锁链之拉了几寸,包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勾勒出臀部完美的线条,乌黑的头发缠成高马尾,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在车灯的照耀下在院子前转了个一圈,她四周望了望,径直朝着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忽然纵身跃起,一个普通的前空翻就跳进了院子。
接着她又观察起房子,却发现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锁上了。
“啧……”她咂咂嘴,又发现阳台门没有关上,一个纵身跃到了二楼。
阳台走位几乎没有接力物,一般人也不可能从阳台那翻进去,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身手如此矫健。
她回头用钥匙让车灯关上,然后走进了房间。阳台是和主卧连通的,所以那也是她所到的第一个地方。
“白狐阿姨怎么还没到。”她打开灯。
“都说了不要叫我阿姨。”床边传来白狐冷冷的声音,一袭白衣的她却完全融入了黑暗。
女人也不惊讶,仿佛习以为常。
“你叫我来这是……”
“让你带的彼岸花液带了的吧?我随身带的用完了。”
“带了。”女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
“你要拿彼岸花液去救他?”
女人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他的肤色苍白,身上盖着一面白色的盾,挡住大部分身体。让人觉得这要么是刚从冰窟里挖出来的尸体,要么就是从棺材里撬出来的吸血鬼。
“给滴血。”白狐像是在下达命令。
女人照做了,她用小虎牙咬破食指,将血液滴入白狐递来的彼岸花液中。
“彼岸花液本来就不多了,你还用这么多……他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白狐将彼岸花液往“尸体”眉间滴上一滴,然后又把剩余的液体全倒入那面盾上。本来洁白的盾像是被黑泥污染一般,紫黑色从滴入点很快扩散开。明明只是几滴液体,整面盾却像是遇到了山洪,黑色纹路连同下面的“尸体”一并染黑。
“他是你的弟弟……”白狐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甚至没有抬头。
“是他?”女人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因为她俩的容颜差了太多。
一个是毫无特点,一个是艳绝群芳。经常有人说她不适合做老婆,适合做情妇。
“和你父亲一样,我对他的脸做了点手脚。也同样是和你父亲一样,他也不让人省心……”
“从高处掉下来了?”
“准确地说,是从120米的地方被人推下来的。”
“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子语气里有些火气了,再怎么说那个家伙都伤害她弟弟,一种护短心理油然而生。
“你不必知道,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按你妈妈的话说,这就是命运。”
“那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她早就知道了,估计十几年前她就能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也因此让你带着彼岸花液。”
黑色纹路覆盖了“尸体”的全身,血色也慢慢恢复。
白狐站起身来,招呼着女人离开。
“走吧,剩下的他自己会恢复。不过再走之前,我得先去办件事,你去楼下等我。”
女子不吭声,又从阳台一跃下去,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那谁还需要楼梯。
“出来吧……”白狐对着阴影处说,没人回应她。
“你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龙门的影卫先生,哦不,是小姐。”
白狐戳穿了对方的身份,而对方也觉得没必要再躲躲藏藏。
“你是什么人?”斗笠下传出清楚的声音。
“我是白狐。”白狐扶了扶玉面,有些不满地说,“是魏彦吾那小子派你来的吧?”
影卫没有反驳。
“告诉魏彦吾那个臭小子,他和文月的事,等到下辈子再说吧……”
“理由就是,我心情不好。”
撂下这句话白狐就消失了,影卫明知自己追不上,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恢复呼吸的“尸体”,下一瞬也消失在夜色中。
————
寒风吹动着纯的裙角,他们站在无人的月台上无言地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由于天灾,很多城市之间很少用火车这种交通工具了。龙门作为炎国西部的交通枢纽,倒是保留了几道还能用的铁轨,但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来运送货物,也很少有人愿意坐这慢腾腾地火车了,这也给做火车逃跑提供了方便。
铁轨沉默着向天边伸去,像一张五线谱,列车的悲鸣证实着它的存在,又像是它的哭声。
纯不知道他们这次要去哪?其实钱济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坐着这列车就能到。这辆车时间表上是没有的,是专门为了接二人而加班。
“列车什么时候才到?”纯问道,她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发问。她想找些事来分散注意力,如果只是看着暗淡的天空,她又会不自觉地想起姐姐。
“马上……”钱济世每次都这样回答,他时不时看看表,又时不时左顾右盼。
没人知道“马上”是多久,一秒能是马上,一年也能是马上。
直到两束灯光刺破了黑夜,笨重的铁怪物像一条白蛇,压得铁轨发颤。火车逐渐减速,最终在纯的面前停下。
“上车吧。”
列车门开启,钱济世先带着行李箱上去了,纯紧跟其后。
列车顶的灯照亮金属地板,纯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钱济世把行李放好,隔着一个座位坐下。
“……”纯默默看着窗外,火车真正逐渐加速前进,驶向未知的目的地。纯一直在沉默,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车厢里唯一的人类隔开。阑阑夜色映入她的眼帘,他们正离龙门的灯火而去,去拥抱拥抱寒冷的冻土。
“纯、纯……纯!”钱济世叫了几声才让纯转过头来看他。
可望着泪珠从纯的眼角滑落,以及那小鹿般的眼神,他又忘了该说些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即使再懂事,又怎能独自忍受这样的悲伤呢?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放声哭泣的怀抱,只能撑这下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有什么事吗?”纯自己擦干眼泪,以平静的语气说。
“马上要出炎国境内了,把羽绒服穿上吧。”钱济世把衣服递给纯,又知趣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纯穿上了羽绒服,却并没感觉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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