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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终:契约

卷终:契约

“四天?”

从摩西口中知道自己在幻境中的时间后,苏洛惊讶的问道。

“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我有些担心你所有问宿管要了钥匙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正好遇到你回来。”

摩西点头应答,分班考试的时间是一个星期,而苏洛应该是一年级里最晚考完试的学生了。接着,摩西注意到了苏洛手上的戒指,他好奇的问道:“你完成考试了?”

摩西啧啧称奇地注视了一会儿苏洛手上的戒指,显然他对梅林的遗产很有兴趣。虽然明知道摩西是男性,但他那张绝美冷艳的脸凑近苏洛还是让苏洛心里泛起涟漪,于是苏洛伸手想要取下戒指交给摩西让他离远一点到一旁观摩,但他发现自己取不下来手上的戒指。

“我取不下来。”苏洛说,他方才触摸戒指的时候并没有摸到戒指的金属质感,好像戒指已经和自己的食指融为一体一般。

“你知道这戒指有什么用吗?”摩西也已经看了个过瘾,他见到此情此景便挪开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苏洛好奇地问。

“不知道。”

苏洛如实回答,他依稀记得这戒指被称呼为王之证。接着,苏洛突然反应过来摩西也进入过幻境,那似真的幻境还有和幻境连接存在于命运狭缝中的夏娃和莉莉丝。

摩西也遇到了吗?

带着这样的好奇,苏洛开口问向摩西:“你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

摩西回答道:“就是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我重新度过了一遍曾经的人生,感觉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后面我反应过来是幻境之后,幻境的场景一换变成了一座宫殿,宫殿里站在一个女人,那女人手上就戴着这戒指。”

摩西指了指现在在苏洛手上的戒指说道:“她说我不是她要等的人,接着我就从幻境中回来了。”

苏洛知道摩西说的女人是谁,那位漂亮的亡国女王。而且按摩西的话,摩西并没有遇到后面的夏娃和莉莉丝,难道正如莉莉丝说的那样,夏娃和莉莉丝在刻意等待他?

“那你呢,你也看到那个女人了吧?”在苏洛沉思的时候,摩西反过来追问道,“你怎么从她那里拿到的戒指?”

“她直接给我了。”苏洛说,个中细节被他带过。

“是嘛,看来命运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呢。”摩西不疑有他,他随口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莉莉丝命运长、命运短的述说了一番,更是连自己所谓的转生也和命运联系在一起。现在听到摩西这随意的话语,苏洛只觉得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白的别扭。

“对了,看看你的学生徽章,你被分在哪个班级?”摩西又开口问道。

苏洛收敛起自己的胡思乱想,他顺着摩西的话掏出自己的徽章,心念一动。苏洛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学分,数字11明晃晃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看来他真的完成了考试了,学分的奖励也已经发放了下来。

收起心念,苏洛将徽章翻向背面,在背面被刻意的自己的名字前,赫然出现了新的字句。

一年(C)班。

“我们同班呢。”摩西说。

这倒是在预料之中,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考试任务和王冠有关,而且一路上他们也是同伴的关系。

接着摩西又提议道:“明天正式上课,要不要先去找找教室?”

摩西的每一句话都让苏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这两年的异世界人生才是幻梦,其实自己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每天上学下课,日复一日。

“好啊。”

苏洛回应道。

可惜今天是没有办法提前去观望自己今后进行学业的教室了。

苏洛和摩西才刚刚走出男生寝室,在寝室的门口,金橙色长发的少女和金发的少女便互相对立着,这两位学院的名人隐藏在阴影下的刀光剑影让每一个经过她们的学生都忍不住驻足观望片刻然后小声和同伴交流着离开。

而当苏洛和摩西也出现的时候,那些经过的学生们将视线也放在苏洛的身上,然后和自己的同伴更加贴近的交头接耳。

苏洛一阵莫名其妙。

摩西却知道为什么苏洛也会被关注的原因,他解释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你出名了,现在你的名声也已经传到了一年级了。”

而让苏洛出名的两位“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呦,好久不见了苏洛!”

夏黛上前对着苏洛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

苏洛回应了一声,然后他将目光往安德莉亚望去。

“好久不见。”

他主动对安德莉亚打了声招呼。

安德莉亚点点头一作回应,接着她开口说:“你考试结果如何?”

“通过了。”

“是嘛,那走吧。”

得到了苏洛的回应,安德莉亚说道,说完她便迈动脚步不给苏洛拒绝的机会。

苏洛知道安德莉亚叫自己肯定是和之前说的契约有关,他看向摩西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急忙跟上安德莉亚。

哼哼。

夏黛在一旁不满的哼气。

“姐姐,人家看不上你呢。”摩西调侃道。

“无所谓,墙角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好挖。”夏黛却不在意,她搂着自己漂亮的弟弟笑道:“姐姐带你去喝下午茶。”

“……”

……

苏洛和安德莉亚并排走在一起,期间经过他们的学生们都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这就是出名吗?

苏洛有些受不了这些目光,他也只能强装不在意视而不见。

“你觉得夏黛怎么样?”

安德莉亚突然开口问。

苏洛没想到安德莉亚会提到夏黛,他有些惊讶,但在思考了一阵之后如实回答道:“挺有趣的人。”就是有些缠人。

“是嘛,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让她也做你的守护者也没有问题。”

这话从安德莉亚口中说出来,苏洛已经不是惊讶了,已经到了惊吓的程度。安德莉亚忌惮着苏洛吸血鬼的身份,恨不得全世界所有人都不要接近他,现在却突然说出这种话。

正在苏洛因为安德莉亚的话语惊恐不定的时候,安德莉亚又开口说道:“我调查了一下你从圣殿逃出来后的经历,你的所作所为都不像是安德鲁。”

苏洛静静的听着,他自然不会像安德鲁,他是苏洛,也只能是苏洛。

“你知道圣殿对你的脑子做了什么吗?”

“捣得稀碎。”

苏洛不是很想回忆起自己在圣殿中做为实验品的惨痛经历,但他还是顺着安德莉亚的话将这些深藏的记忆挖掘出来。

“脑叶切除,很早的时候圣殿会用这种手术让狂暴的野兽变得温顺听话,后来也用在了怪异和一些不适合判处死刑的异教徒身上。被进行手术的人常常会产生其他的人格。”

安德莉亚说:“所以你才说自己不是安德鲁,但你是安德鲁也确实是事实。”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沉默了一会儿,苏洛好奇的问道。

“人或物只要有价值,那么就便会被利用。”安德莉亚回答,“父亲认为身为‘苏洛’的你有利用价值,毕竟从来没有人有驯服过高阶吸血鬼——还是你这种拥有成为真祖潜力的吸血鬼。”

“所以你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开始给我施舍‘好处’?”

苏洛觉得自己有点明白安德莉亚为什么突然要扯上夏黛了。

“没有。”

但安德莉亚否定了,“那是父亲的态度,我只是个不敢违抗父亲的女儿。”

然后,苏洛完全懂了。

“你想要和我定下的契约是什么?”

“忠诚契约。很有意思的契约,虽然它叫做忠诚契约,但和忠诚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做为契约主,你做为契约从。我认为你不应该做什么事情,你如果做了的话就会被契约惩罚,随着我内心对于某事的不认可的程度,你如果做下了相应的事情惩罚也会加剧,死掉也说不定。”

这和奴隶契约没什么区别。

苏洛有些抗拒,他说:“你想要和我定下这种契约,然后还打算让我也出力?”他指的自然是安德莉亚问他要学分的事情。

“我不缺学分,问你要学分是奥德莉院长的意思,整个学院里只有奥德莉院长有能力定下忠诚契约。奥德莉院长给我的条件是我想要忠诚契约就必须从你这里拿到十分的学分。”

“你不担心我拒绝?”

“因为你很早以前就已经答应过我了。”

“我答应了什么?”

“你不会去做安德鲁会做的事情。”

苏洛确实承诺过,但这承诺已经兑现成了安德莉亚做为自己的守护者监视自己才对。

“忠诚契约并不会一直存在,当身为契约主的我对你产生信赖之后便会自动消失。”安德莉亚又说。

忠诚契约,这是一道没有取下钥匙的枷锁。

“奥德莉院长对你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我相信她,她对你的信任虽然没有告知我但绝不会如此的没来由,她一定有她的布局。但我也知道你本来的模样,我无法因为仅仅是因为我相信奥德莉院长便对你视而不见,所以我本来的想法是成为你的守护者与你共同起誓,在契约与守护誓言中,我们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以及生死。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你变回‘安德鲁’那我就会追逐你直至我们其中一方直至死亡。这样,我既不会干扰到奥德莉院长对你的布局,也能承担起原本就属于我的责任;

但父亲的想法让我感受到了不安,我能明白父亲为什么想要利用你,你的力量很强大,但我的内心无法认同——不论你是苏洛或者安德鲁,现在在我面前的你的这副身躯对帝国犯下过滔天的罪行是绝对的事实。

而父亲却想要利用你为帝国牟利,只要你有利用的价值,父亲不会在意你是否为恶。”

这是安德莉亚绝对不想看到的,她担心自己父亲的介入会让苏洛重新变回那个无恶不作的安德鲁,她不敢对自己的父亲出声抗议,所以她决定为自己留下后手。

而且安德莉亚已经给苏洛很好的优待了,她完全可以让奥德莉加强她手上的那张奴隶契约并让奥德莉将契约转让给她。

而奥德莉已经表示过只要安德莉亚开口她马上就会无条件的将奴隶契约交给她。

但安德莉亚拒绝了,身为帝国的公主、身为圣殿的骑士,她对不平等有着天然的抗拒。

而她的拒绝好像也在奥德莉的预料之中。

于是奥德莉说,那就定下忠诚契约吧,但我有条件,你要从苏洛手上拿到十分的学分,并且关于忠诚契约的事情必须要如实告诉他。

所以才有了现在安德莉亚和苏洛的这一幕,安德莉亚没来由的决定,奥德莉已经知道了未来的结果。

于是她当时试探着问奥德莉,她问苏洛真的会同意吗?

说是安德莉亚只要信任苏洛,契约就会自动解除。但信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几个人会寄希望于此,连安德莉亚都不确认自己是否会信任苏洛。

然而奥德莉却笃定苏洛一定会同意。

“好,我同意。”

在安德莉亚神游之时,沉默了许久的苏洛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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