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的庄园宛如一座盛开着鲜艳红花的植物迷宫,以这座古堡的仆人耗费心血所修剪出来的翠绿色灌木即使委身于黑暗,也依然娇嫩动人。
海洛丝跟随着叫她前来的少女离开举办宴会的大厅,经过了一道柱廊。返回那里不过是十分钟的距离,能够很快支援让人放心不下的那个人。想到这里,她感到放心了许多而将视线放回红发少女的身上。
对方的名为爱丽丝.采佩什。除了对身份与名字,寥寥可数的见面与不友好的谈话以外造成的观感,自己对她似乎是一无所知,包括为什么她要选择接近自己的朋友,叫自己来是怀着怎么样的目的也无法得知——但想必很快就能知晓了。这么想着,让抿紧嘴唇的动作也松懈了一些,但海洛丝并不觉得自己因此可以大意下来。
在沉默笼罩了她们之间一段时间后,海洛丝对五米外的爱丽丝问道。
“这算得上我们正式的初次见面吧。”
“嗯。”
海洛丝如此说道,背对着她的少女依然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
“算是吧。”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便会发现两者的端丽脱俗容颜,足以让即使周围的光源只有不远处大厅的璀璨光芒,她们耀眼的美貌也能为这座庄园添加了瑰丽的光彩。而说实话,单单仿佛仙境的庄园景观也确实美丽万分,能让人心中所有的凡尘俗事瞬间沉淀下来,一时间忘神呆立。
不过,在两人来到此处之后庄园的氛围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美好,也因为这个地方的特殊性注定了不会有任何的闲杂人等出现。
“我有件东西想要问妳。”
直到方才还背着手不看她的对方一下转过身来,抬起深红色的眸子瞧向自己。
海洛丝全神贯注地聆听她的想要表达的话语。
“如果说,我嫁入你们伊恩族里,需要带多少嫁妆过去才可以?因为没有先例,好几次想问千建都没找到机会,我们跟其他族群的关系又很差所以得不到这方面的消息,我母亲就让我来问妳了。”
爱丽丝回想起近来盯着千建看,心中不太确定自己问当事人这种问题是否合适的日子,所以恰好在今天找了眼前的和他是同族的女孩来问了。
顺着对方的话,绷起神经的海洛丝发现她问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在点点头后,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
“哦,这个很简单。仪式跟以前相比已经简化了许多,女方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男方上门招待一下未来的亲家,然后按照双方的意愿准备婚礼,通知族人来喝喜酒就行啦————————噫?”
猛然打住话语,海洛丝惊慌起来,连自己的词语在接下来都变得有点奇怪也浑然不知。假意咳了一声,稍微将浮现在脸上的震惊藏起来后,怀疑起自己耳朵的海洛丝依然感觉到紧张而吞咽了嘴中的唾沫,微微探出头问道。
“呐……妳、妳说要嫁进来我们的伊恩?但是,要被妳嫁的那个人物是?”
“少大惊小怪。我只是要做确认而已。”
被海洛丝大惊之下提高声音弄得有些不愉快,爱丽丝蹙了蹙眉头。
“还会有其他人吗,当然是千建。还是说妳们族群里有另一个叫千建的人,是的话就让他改个名字。”
“什……么?”
姑且不论后面的内容,但那段话最前头的直白内容实在无法让海洛丝不感到吃惊。
这句话让身体变得僵直不动,海洛丝的视线也因此在半空中彷徨起来。
“等等,妳……真、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们伊恩族的再怎么长命也好,寿命顶多只有四百多年哦。与妳们只要不受到致命的伤害,便能将近永恒地活下去的吸血鬼不一样。”
“那又如何。”
“他、他当时帮妳的时候,想必只是‘不能看到女孩子哭’的愚蠢毛病又犯了哦!不是对妳有意思才施以援手的。我很了解他,所以就算没在现场也知道的。”
“所以我说那些又怎么样。妳应该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吧。”
名叫爱丽丝的少女依然在平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一下子让海洛丝的无法镇定了。
(她是认真的。但……为什么?!)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就算是掌握了八国语言并且能够熟悉运用的海洛丝也无法一下子找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而简陋的“为什么”三个字,已经是最能体现自己高涨疑惑的词语。
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爱丽丝的双眼,她找不到对方的话中有半点虚假的色彩。
“那先反问妳一个问题吧。为什么妳一开口就说千建的坏话呢。之间也是如此。”
仿佛显现了高傲的自尊心,背着双手站立的爱丽丝瞥向了金发少女。
“你们之间有仇?”
“根本不是好吗。有仇的话我干嘛还来当他的护卫……这么说有不对,因为假如是对他怀有仇恨的话,来当护卫就正好可以不闻不顾……反、反正不是这样的啦。”
“那么原因?”
“这、这是因为……”
因为对方在对话上的步步逼近,答不上话的海洛丝觉得自己的处境窘迫,而这个感觉一股脑地被爱丽丝下一句平静的言语推到了最高峰。
“你也喜欢千建吗?”
“——才不是!妳为什么会这么想?!”
连想都不想地立马喊出来反驳了,但随之觉得自己不说明的话,就像是在心虚的掩饰行为一样。在对方越来越狐疑的视线中,回避了那个实现的海洛丝合起手掌,拼了命地思索到底该如此澄清。
“我只是对、对认识了许久的人,当然会在意与他来往的人啊!对,没错,这是人之常情。才不是那种恋……恋……恋爱似的东西。绝对没有!”
“如果不喜欢,就放着他的事不管就好。在天天会见到面的情况下,也只要无视就行,既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感,妳又何必在意他的幸福。”
爱丽丝说的话非常一针见血。
而从刚才的一问一答中,海洛丝借此再次确认了自己和对方——彼此非常不合拍的事实。海洛丝头疼地想着,但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自己对那个臭不要脸的阿建,太过于在意了?
就在海洛丝感到愕然,而想要反驳的时候——
“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也对妳的理由不太感兴趣。”
从不知客气为何的爱丽丝一下子摒弃了这个话题,视线放在眼前高度达到两米以上、仿佛永恒盛开着花朵的挺拔灌木群,将一朵象征着权贵的路易十四玫瑰摄入眼帘。在海洛丝眼中,缺乏表情的爱丽丝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妳的脸色似乎对我的感情感到疑惑不已。”
然后,爱丽丝回收视线,边注视着旁边光线糜烂的大厅,边缓慢的将心绪说了出来。
“而我自己也很疑惑,因为这个心情只因为他向曾经是陌生人的我伸出手说‘相信我’而已,便有了最初的变化。”
而有些恍惚的她短短的言语,在少女眼中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自己的胸口深处仿佛变成滚烫烧起来的热火窟一样,爱丽丝对自己这样的反应歪头不解,神色疑惑地将一只手放在心上,感受着奇妙的变化。
每次回想起来,爱丽丝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笨蛋。而自己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为她来了漫长岁月中不曾有过的舒坦生活。就这样偶尔说几句话,见到对方的面孔就会感到安心,是用金钱堆积起来也无法带来的感觉。
海洛丝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不拘言笑的少女的神情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我能说那大概是妳误会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把视线重新放在那名赤发少女身上,海洛丝觉得自己在他人有着明确心意的时候想说的这种有些武断了。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毅然地摇了摇头,吐露想法。
“阿建就是这样的人。他会为妳担忧、照顾起居等,也是愿自于他的老好人习惯,应该才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什么的——”
“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哟。也有了很深刻的认知。”
突然间回想起因忍受不住心中产生曾经舍弃她的想法而产生的罪恶感,明明藏在心里就可以的千建却向她道歉的一幕,爱丽丝不经意间轻轻吟笑。这一幕被海洛丝看在眼里,而奇妙的滋味在少女的心中萦绕时,对方已经正面注视着她以仿佛独白在平静的口吻述说着。
“但就是这样的人,让我的生命出现了他的色彩。”
对方在观察着她的神情,然而爱丽丝不在意地说下去。
“虽然现在不大可能。但用不论多久的时间,我要等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再来觉得是否钟情于他。”
海洛丝依然对自己的友人到底和这位吸血鬼大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却也隐隐明白了千建的存在对她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看到她错讹的脸庞,爱丽丝得意的微笑了。
那既是自信自己的胜利而透露出的愉悦,也是能魅惑天下男人的美艳笑容。
“爱丽丝小姐。”
这个时候,一把浑厚的男声**了两者不说话的空档。
“宴会厅的决斗以千建大人的获胜已经结束了。属下前来报告。”
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悄然无息地出现在爱丽丝的身旁,然后以她高傲的“我已经知道了”的声音为背景,男人想要融会暗影中推开的时候。
他发现了这里的空气因自己的这番话为止冻结,不,准确来说只有一瞬间因为海洛丝的愣住而造成的错觉罢了,甚至能说气氛因为她紧随而来的怒意而沸腾般的让人窒息。
“妳。”
海洛丝竖起柳眉,压抑不住语气颤抖地伸出食指,质问。
“是为了将我从阿建身旁引开才叫我来的?!”
“……”
而爱丽丝采取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激怒了金发少女。
在联想到理应被自己保护的朋友在她离开时受到了怎么样的伤害后,海洛丝就害怕得全身发抖,但是,对于朋友遭受伤害而感到的腹部中寒冷,并没有降低怒火中烧的她的攻击力。
“妳这个!!”
一个箭步飞出,恼恨不已的海洛丝提起拳头,飞向爱丽丝。
原本想要退去的黑西装男人立刻踏出脚步,一举跨越了三米来进行阻拦。
举起厚实的手掌,男人接下如狼似虎的一拳。
瞬间,男人差点往后摔倒般地变起脸色,但成功以强悍的肉体将拳头的冲击应付过去,躬起身子以仿佛准备起跑般的俯冲姿势停住了退后的势头。虽然是大意之下才会显得略为狼狈,差点这让男人觉得自己身为死侍的尊严与骄傲蒙羞,怒意也随之而起。
“爱丽丝小姐。对袭击者的处置?”
处变不惊的主子没有任何表示,感觉到手臂有些麻的男人瞬间恢复镇定,知道了自己对这名少女什么都不该做。
而就在这时候,察觉自己的拳头被紧握不放的海洛丝贸然进行了不间断的连击。她猛然跳到半空中,以男人的手臂为中轴,连咬牙切齿的秀美面目都显得有些狰狞,边发出吐气般的喝声,少女边以迅猛地动作,进行一连串的猛攻。
跳起来的瞬间像个婴儿一样身躯蜷缩,然而猛然朝男人脸部踢出的双脚却含有野兽般致命的力道,霍然甩到抓着对方拳头的左掌来偏移了这道狠辣的攻击后,对方仿佛早已留有后招地趁着他对拳头的掌握力下降时,扭转身体。
海洛丝的腿从右上方袭来,但被战斗经验丰富的男人给压低身姿地格档下来。
“喝!”
发出暴喝声,因为对方压低身姿而终于脚着地的少女,前脚落地后借机发力,使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高速踢击。在中段踢被挡下后,紧接着瞄准对方脚背的下踩,然后在对方疾退的时候,再驱使右脚加速的飞踢,成功踢中了对方的下颌骨。
“哼!”
但对于有着自信能放到一头科迪亚克棕熊的漂亮一个痛击,却仅仅让对方闷哼了一声。这下子,海洛丝也不由得怀疑起这男人的肉体究竟强韧到了什么程度。
她的自身怀有的灵力类型是第四型。这类的灵力比起能化作实体的第一型“定律”和第二型“封印”不同,也同样与以前被些许人用来暗杀的第三型灵力“奏谱”或操作记忆的第五型“析念”有所差异。
“研战家”是对于拥有像她一样第四型灵力者的称呼,向来代表着她们对于自身武力的自信。刚才的那一个踢击虽然因为缺乏借势的地方,所以不能说是能粉碎岩石的地步,但也是以灵力化为常人无法比拟的力气踢出的攻击,力道非同小可。
然而,海洛丝觉得一直以来锻炼的武术与无往不利的气力似乎和这次的对手相性很差,无法速战速决。
对方很强——海洛丝认知到了男人大概拥有的战力。
不过,这种程度的挫折不足与让她灰心。因一只手被抓住而身体浮空,海洛丝告诉自己必须沉住气找出对方的破绽,同时也带有不服输意味地持续一连贯的拳打脚踢,刹那间发动上下两段为一套攻击的三连击。
“——给我放手!”
“!”
在灌注了全身力量的最后连击中,应该说那击中对方下巴的攻击终于见效了吗。海洛丝发现动作明显迟缓起来的男人接下来的时间里,举手投足间不再那么富有余裕。
瞄准这个机会,海洛丝瞄准对方的脖子,右脚使出虎虎生风的横鞭时,那人终于被迫松开了自己了握住她拳头的手掌,抽身退后来化解危机。
终于成功脱离了男人的掌控,海洛丝瞬间踏着脚步,退到五公尺外。
而那名强壮体格的男人在抚摸着刚才遭狠击中的下巴。不禁为自己差点应接不暇的攻击感到颤栗。要不是下意识使用了“血色武装”来缓解瞄准下颌的踢腿冲击,自己绝不会像刚才接下一拳的左手臂时,感觉酸麻就能了事。
惊讶以看似娇弱的少女能发挥出骇人的力量。其强悍的程度,甚至让他怀疑会与己方作对的、暴虐般的力量是否该继续存在于世——现在就铲除对手,避免成长以后成为自己危险的想法油然而生。
呼出口浊气,男人重新摆开拳击姿势,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海洛丝有可能发动的第二波攻击。
话说回来,如果自己不是重量级的身躯的话,说不定早已经被踢飞了——即使如此,刚才在接下拳头的时候,鞋底已经在地面摩擦,让铺有石板的地上出现两条大约一百多厘米的显眼黑色胶迹,界线也仅离爱丽丝站立的草地区域有数厘米之遥。
没有获得使用武器的许可,屏气凝息的男人不敢大意地抬起拳头,摆出中段的近战姿势。
这个时候,金发少女突然说了一句话。
“……阿建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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