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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绝对的信赖

第59章 绝对的信赖

在深夜的访客把话说完之前,吉尔菲艾斯得三次为暖炉重添薪柴。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雨冷得让季节仿佛冬末春初。舞动的暖色火焰,使眼睛和皮肤都感到舒爽。三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空的咖非杯,那白色色泽给人深刻的印象。

“……也就是说,卿想借我的力量去救米达麦亚少将的生命了?”

“正是。”

“要我对抗帝国最大的贵族?”

“是的,阁下。”

“代价呢?”

“米达麦亚和我的忠诚及协助,再加上对其他下级贵族及平民出身的军官们的名望。这些您觉得不满意吗?”

“不,哪有什么不满,能得到久负盛名的罗严塔尔、米达麦亚两位少将的忠诚对我来说是再欣喜不过的了。”透窗而来的雷光的刀锋抚过莱因哈特的侧脸,一瞬间,美貌的年轻人看似雕像。

“不过,什么理由使卿如此地想解救僚友?什么使卿肯冒此危险?”

“他是个可爱的家伙。如果失去这么一个男人,那么世间也将少了一份生气。”

“嗯……”

莱因哈特把将成为支撑他的将来的羽翼之人名名单记在脑里,其中也有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名字。二十八岁的年纪就树立武勋,累进到少将的这位青年之才干,是无法忽视的。不过,最后的问题仍在于忠诚心。要信赖吉尔菲艾斯以外的,并表明内心,这并非是件小事。

“如果我拒绝了呢?”

“我不认为会如此。

“对我而言,我想与其接受卿等的示好,倒不如去讨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心,要来得有好处吧?而且我和他的小儿子雷因·布朗胥百克伯爵的私交也很不错。”

“我不认为这是您的真心话。”他们不期地互相注视彼此的眼眸。无声中,有某样事物破裂了。

“卿对现在的一高登巴姆王朝做何想法?”在旁边的吉尔菲艾斯,为了不使紧张表现在外,他做了短暂但认真的努力。这是这个夜晚中,最重要的质问,也是最危险的一瞬。

罗严塔尔的姿势略为改变,似乎他也理解到这一点:“经历了五个世纪,高登巴姆这衰老的身体,已积存太多脓血了,有动外科手术的必要。”

莱因哈特以沉默作为回答。罗严塔尔的表情及言行所表现的锐利,使金发的年轻人感到心情爽快。

“这个时候,只要手术成功了,就算患者死了也是无可奈何的吧。反正没有人能够不死的——即使是那鲁道夫大帝.……”罗严塔尔闭上了嘴。因为莱因哈特举起单手制止了他。罗严塔尔不是个多辩的男子,但话被打断却非乐意之事;然而这时候,他却自然地接受莱因哈特的制止。

“我明白了罗严塔尔少将。我就尽全力来回应卿及米达麦亚少将的期望吧。”得到莱因哈特的答覆,罗严塔尔在天未亮之前回去,留下了恭恭敬敬的行礼。

“布朗胥百克公爵、菲尔格尔男爵吗……看来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和他们呼吸相同的空气吧……”莱因哈特抚着下巴吐出此话,同席至今未发一言的吉尔菲艾斯才初次开了口。

“您在忧虑敌人增加了吗?莱因哈特大人。”“看来是如此吗?”

“不。”

“那么,看来是如何?”

“看来似乎是在高兴着增加可靠的友方。”莱因哈特笑了。冰蓝色的眼眸,映照着窗外闪过的雷光,更加壮丽地闪耀着。

“正是如此。不管我再如何做,和贵族们之间是不会再增加敌人了。如果想飞舞上天空,就必须在大地上一跃的话,耶么现在就是那时机了。吉尔菲艾斯,你立即去调查米达麦亚提督被关在何处。我想可能会在军务所当中,也就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势力所及之处……也许,找雷因·布朗胥百克帮忙,也是一个办法。虽然他会帮我们,但以那家伙的手段,估计也只有开日蚀号过去劫狱然后远走天涯吧?”

听取了莱因哈特富有生气及弹性的声音后,吉尔菲艾斯走向视频电话。看来无聊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被舒爽的兴奋之手在背后推动着,莱因哈特在室内踱来踱去。至少,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和渥佛根·米达麦亚,太过期待可能会遭背叛。但是,总之他是莱因哈特所期待的最初人材,也是使他决心离陆的人。

对于回到帝都的米达麦亚而言,环境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运输船的金属壁变成了军刑务所的水泥墙罢了。本来在军刑务所里,有个名称颇为滑稽的叫“贵人室”的房间,贵族或将官应可在此享受到一流旅社级的居住环境,但米达麦亚被关进的是一般军官用的独房。后来以“疾风之狼”别名震撼全宇宙的这位蜂蜜色头发的青年军官,并没有对这一点大叫不平。既然已经被不当地关入壁内,多多少少的环境差异已经不是问题了。饮食也是同其等级的东西,但米达麦亚总会留下三分之一,而被黑发的看守人质问。

“你害怕被毒杀吗?”

“我可不是那么柔弱的男人。”

“那为何不把食物吃完?”

“吃胖了会让老婆讨厌的。”

“那就吃完之后做运动把脂肪换成肌肉好了,俯卧撑应该还能做吧?关在牢里的犯人,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也就只能锻炼了。”一个上校模样的少年恰在此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所以他们在出狱之后基本上都是一身腱子肉。”

“这样倒也不错……话说你是谁?”

“雷因·布朗胥百克。在这里的都已经换成了我的人。刚才问你话的是杨威利,我的副官。”

“雷因·布朗胥百克,布朗胥百克家幼子,化名林紫音,在费沙星系神出鬼没地以‘海盗’身份为帝国而战且战果辉煌,且有不少绰号,‘费沙小狐狸’、‘提亚纳特幽灵’、‘疾风之狼’……这么说你是来杀我的吗?我原本还以为你将来在帝国会是个人物,没想到……”

“疾风之狼……那绰号你想要就拿去好了。至于杀你,我没动那心思。相反,我会想办法救你。另外我找你的确有点事。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姓特留尼西,叫什么不知道。这个姓氏离现在的你挺远的,所以你记住就行。”

“你想让我为了你的私欲而做杀手?”

“不不不,不完全是私欲。这个人……你不杀他,罗严塔尔就会死。”

“你想杀罗严塔尔?那你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

“不不不,米达麦亚同志,你搞错了了一个前提——那就让我用你能理解的语句再和你说一次吧。”对方淡淡地说道,“我是一个先知,只是看到一个大概的未来——在五年以内,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将带领你们彻底占领自由行星同盟。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将成为那个区域的领主,但他会因失去两个一生中最难超越的对手而感到无聊,然后自己找了一个第三强的对手——他的好友,渥佛根·米达麦亚。挑战的方式不是军事演习,而是一场叛乱。而煽动他叛乱的人,姓特留尼西,在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做过情报部长。而要阻止罗严塔尔的叛乱,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足以让他感到难以超越的对手,以及……这个特留尼西必须死。我欣赏你们的才华,不想看到你们反目,所以优秀的对手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预言也告诉你了,所以在好友反目前要不要杀掉这个特留尼西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米达麦亚旋即沉默了。不过,特留尼西这个姓氏和相关情报,他却死死地记在了脑海里。如果那预言是真的,哪怕其中大部分的要素被言中,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必须杀死那货了。

过了良久,他才再度振奋起精神:“那么……请问先知阁下,预言中,罗严塔尔一生也没战胜的对手……到底是谁?可否告知一二?”

“两个人,一个你很快就会见到——罗严塔尔现在去求救的人,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伯爵。另一个你已经见到了——站在你面前的,我的副官,杨威利……嗯,正好,高级牢房里有台挺不错的模拟战电脑。”对方说着,旋即开门走进牢房,打开了米达麦亚身上的电磁石手铐,“只要你不出监牢区,只要你不是在监牢区搞事情,很多事我都是可以做主的。老杨,你也一起去吧,发挥你的全部实力好好‘招待’他一下。”

然后,二人就去旁边的房间捣鼓电脑了。

虽然和原著一样,米达麦亚同样遭到了虐待,但原著里在拷问员的电鞭下依然高风亮节的米达麦亚,现在却在模拟战中被虐得怀疑人生……不愧是预言中罗严塔尔终生无法战胜的对手,自己最拿手的战术被对方随手一个小招就给搞出致命弱点,且每次还都输在不同的地方,每一个小失误都会造成足以崩盘的致命危险,等他谨慎了……TMD谨慎也能被对方反过来利用给耍得团团转!

“等等,这诡异的手法……卧槽!杨教官居然是你啊啊啊啊啊啊——”在米达麦亚开始嚎叫的时候,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已经一脸懵逼地在旁边观战了。可怜的米达麦亚,杨威利刚进学校当陪练的时候这货即将毕业,虽然和杨威利有交过一次手(当然是输了),但这么些年他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现在被人家虐了才想起当年在学校模拟战训练室里大家被杨威利支配时的恐惧——胆敢挑战老杨同志三次以上屡败屡战的勇者在学校里绝对不超过十个人!敢于挑战五次以上的,也就莱因哈特、齐格飞、雷因和希儿这四个和杨威利关系最好的了(其中,希儿纯粹是在玩儿)。

如果这也算虐待……好吧,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承认,这种虐待确实挺虾仁猪心的。

不过,看在米达麦亚屡败屡战以及没受什么皮肉之苦的份上,他俩还是决定对这种程度的虐待选择无视顺带看戏了。不过没看多久,莱因哈特就不禁心痒难耐,当下不禁做出了街边下棋大爷最讨厌的事情——点步!不过他点得倒是挺高明,米达麦亚近乎必死的局面居然还能给盘活过来,然后两边居然又能打个**开了……只可惜,先期米达麦亚输得太惨,莱因哈特就算有心奋战也已无力回天了。

然后,莱因哈特和杨威利这两对原著里的生死冤家就重新开了一局,展开了他们之间又一次旗鼓相当的生死搏杀……虽然是在电脑上搏杀不涉及人命就是了。

待莱因哈特和杨威利的战斗结束后,米达麦亚才走上前来,向莱因哈特真挚地敬了一礼道:“初次见面,缪杰尔阁下。危急之际得您所救,下官感谢之至。我的友人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与我,在此再次对阁下誓以忠诚。请务必对我等寄与信赖。”

“嗯,汝之忠诚,我接受了。而只要忠诚于我的人,在真正以背叛者的身份站在我对面之前,我都会对他们报以绝对的信赖。”这,本来就是莱因哈特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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