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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血腥宴会

第56章 血腥宴会

第三次提亚玛特结束后,林紫音因为最近要述职,所以就跟着莱茵哈特回到了帝都奥丁。虽然没有拿下费沙(表面上),但这本身就是个长期任务,所以皇帝陛下也不急。倒是他一支小海盗在费沙把自由行星同盟军在费沙的派遣部队搅得鸡飞狗跳的事情以及抢回来的物资让帝国皇帝有所展颜。毕竟,布朗胥百克家和皇室多少也可以算是亲家,而林紫音的本来身份,弗雷德里希四世多少也是知道的。

述职之后,就是一个比较长期的休假。正好,他可以用这时间来陪一陪希儿,毕竟,最近几年她都没在自己身边。所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所掌管的日蚀号被编进了在先前的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中损失惨重的由林紫音所指挥的第十三装甲舰队。弗雷德里希四世也是会做人,毕竟那艘船本身就是和林紫音基因绑定,现在编回林舰队也是无可厚非。之后,根据本次的战功,林紫音也顺利地升到了伯爵,不过舰队没有扩编,船还是那么些船就是了。

帝国历486年大三月中旬的时候,一封请贴送到了莱因哈特手上。这是门阀贲族中的重镇一布朗胥百克公爵所发出的,他要在私邸宴请皇帝陛下,举办高级军官及其夫人们的亲睦宴会。有没有收到招待贴都是足令贵族们一喜一忧的一次来自名门的邀宴。有资格参加宴会的人,都是准将以上,也就是有“阁下”称号的人。还只是中校的吉尔菲艾斯没有资格参加。而规定“不论现役、退役、予备役”均可,则大概是为了多凑集贵族的人数吧。齐备虚饰、空洞、浪费等三大项,大概将会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吧。

至于林紫音……拜托,他本来就是布朗胥百克家的人好吧?

“你会去吧?莱因哈特大人。”

“我讨厌布朗胥百克公爵。那群家伙就像是自以为是的选民意识穿起衣服来走路一样。”

“他也一样讨厌莱因哈特大人啊。但是他们可是正正式式地发了请贴来了。”

“他个一定是期待着我的拒绝。要不然就是弄错了。”但即使没有吉尔菲艾斯的劝说,莱因哈特也是必须出席的。缺席皇帝亲临的宴会,是足以用不敬的罪名被告发的。他只有祈望至少皇帝别带着安妮罗杰同去。他无法忍受目睹那情景。越想要让其随心所欲地展翅飞翔,则关住莱因哈特的围槛就越是强大。

宴会当天,搭乘吉尔菲艾斯驾驶的地上车,穿着华丽礼服的莱因哈特进到了布朗胥百克公爵家的邸内。这是他第一次从内部看这以高高的石墙围起一座森林的谊壮宅邸。身穿红衣的私兵们,并排地站在从大门到停车场的那一公里以上的道路两侧。一下了车,莱因哈特便从车窗探头。

“我想尽早回去,抱歉,请你在这里等候了。”

“请您宽心前去吧。对了,莱因哈特大人,请您在面对贵族们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

点过头后,他转向了玄关,莱因哈特调整了一下表情和姿势,用谁也模仿不了的步伐走向玄关。在其他贵族当中,还有背影如此优美的人吗?如此想着而移动视线的吉尔菲艾斯,突然看见在旁边停车的地上车中下来一位方才上了年纪的贵族的身影,他讯问了路过的侍女。

“那位贵族是哪一位大人呢?”

侍女对这“英俊的红发高个子”投以似乎已为之迷乱的眼神,告诉他那是克洛普修特克侯爵阁下。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不在社交界出入的。

吉尔菲艾斯并不是预言者。并没有对那位克洛普修特克侯爵抱持特别的关注。想到包括馆邸的主人——布朗胥百克公爵本身在内,参加这次宴会的莱因哈特之敌,以及不致敌对却没有友好关系人个的数目,他也就无法一直把关注集中在这位已经在宫内宫外被当做“过去的大人物”的老贵族身上了。用手指梳整了那杂乱的红发,吉尔菲艾斯把修长的身躯沉入了驾驶座中。

水晶美术灯的光芒,很奇怪地把吵杂的成群绅士淑女个,映照出一份虚伪的印象。以皇帝的客席为中心,最高级的大贵族座席排了开来,而再更外侧准备的则是站席。把客人如此地分高级是很无礼的作法,但这原本就是主人为了夸耀身份等级而开的宴席。当然,莱因哈特只是位站席的客人。而林紫音和希儿则因为“是布朗胥百克家最小的孩子应该让哥哥姐姐们露个脸”的理由也被赶到了站席。不过他们倒是蛮高兴的,因为站席那边有莱因哈特。

“哟,希儿小姐,你也来啦?”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希儿和林紫音是少数能让他能露出微笑的人之二。

“希儿可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小姐哦。还有,紫音哥哥说,‘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

“希儿小姐您说笑了……”莱因哈特抬起头,看向林紫音,“那请问新晋的伯爵阁下,在你眼里的‘小姐’又是什么意思呢?”

“红灯区站街的,说白了就是鸡。”

“……”

“……”

“……那还真是不应该被言及的称呼呐。”莱因哈特耸了耸肩,当下略带尴尬地说道。

就在此时,布朗胥百克公爵在掌声中起身问候之后,接着说道:“宫内省来了通知,皇帝陛下在来到会场的途中,突然感到腹痛,而中途折返皇宫。很遗憾地此次无法出席了。希望各位能好好享用水酒及料理。”

在来客之间,响起颇形式化的失望声音,但事实上,对于未具备人格上的魅力及睿智的皇帝之缺席,并未有真心感到遗憾的人。布朗胥百克公爵的视线停在一个席位上。

“克容普修特克侯爵呢?”

“这个……从方才就没见到他的人影。”因为侯爵的座席空了,只距巨离皇帝的宾席五、六步的蒙华的椅子平白占着空间。在椅予脚下放着一只黑色盒子。盛在银盘上的酒蒸乳牛,其香味也渐渐冷去。

莱因哈特和希儿林紫音一手持着酒杯,伫立在墙边,此时传来了一阵粗糙的声音。

“哦!这真是……忠勇无双的帝国军人,华丽的天才儿也光临了吗?”

莱因哈特以意志的滤镜,掩去了闪动在双眼中的厌恶与侮篾的表情。虽处他几乎厌恶着所有的贵旋,但现在立于眼前的菲尔格尔男爵,则是其中距离莱因哈特的好感及爱好最遥远的人。他比莱因哈特年长五岁,目前是二十四岁,有着预备役少将的阶级,但这是因为他是布朗胥百克的甥儿的身份所受赐,并非因勇气或用兵术受到评价。这位青年对于莱因哈特升任上将感到不可思议,但对于自己没有战场经验就当上了少将却未抱持疑问。其价值判断的基准,只根据历史性的既得权之有无,而他给予莱因哈特的评价则是喻其为破坏花园的害鸟。

两者之间并未迸出火花。因为在此之前,一团贵妇人过来指唤,菲尔格尔男爵就走过去了。在其身后似乎还飘着一些瘴气。

在大厅的正面,兽道夫大帝的肖像,从高高的台座上睥睨着莱因哈特等人。那是描绘自他34岁即位时的身姿。身高1米95,体重99公斤,厚胸宽肩的迫力巨躯。晴红色的头发。鼻下及下颚无鬃,连接着鬓毛的侧鬓则令人印象深刻,是个富有力量及锐气的壮汉,并把支配他人当作最高价值,强大无比的掌权者的身影不禁让人感到畏敬。

就在这时,忽然掀起了一阵小喧哗。某男爵的夫人实然贫血而倒地,立即扬起一阵“叫医生来”的喊声,暂且得有个让夫人坐着的座席。

“稍稍借用一下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的座席,把那个盒子拿开。男爵夫人的身体被侍者安置在椅子上,黑色盒子则交给了一位年轻的贵族。有身分的客人的携带物,是不能随意处置的。暂且由玄关旁的框台保管,如果客人忘了取回,那么稍后还得将它送回才行。

结果盒子刚要被移出大厅,就直接爆炸了

爆炸了……

炸了……

卧槽!!!

还好林紫音反应快,左手抱着希儿右手揽住莱因哈特扑倒在地,顺带用身子把一个小侍女给撞到一旁。尽管手段6得一批,但他的背后却还是**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巨大碎片给狠狠地插中了。

地上车的座席震动,猛烈的音量彼穿过车窗袭上了吉尔菲艾斯全身。半响后,全身的紧张恢复过来的吉尔菲艾斯赶忙奔出车外,跑过了惊谎喧哗的人群。

“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的长腿奔上了大理石的阶梯。顺势冲出屋外的烟形成了无色彩的旋涡,哀嚎及惨叫乘着旋涡散乱开来。到这个时候,仍有人以其秩序意识在讯问吉尔菲艾斯的身分,但现在红毛当然不予也没时间理会了。

“布朗胥百克公爵!布朗胥百克公爵您在何处?”一进到大厅,一位奔过他身边的壮年军官正在寻唤着馆邸的主人。

“安斯巴哈、安斯巴哈,我在这边……快点、快点,过来救我……”大而孱弱的声青划破烟雾,追着红毛进来军官往那方向奔去,没身于浓烟之中。想那红毛是在爆炸后从外面跑进来的,估计是谁家的随从吧?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主谋,这种时候事急从权也只得放弃他了。

而吉尔菲艾斯的心中也似乎听到了血管内的感情和理性沸腾的声音。真不该劝莱团哈特出席这种宴会。他让那形同他生命泉源的金发年轻人遭遇了毫无意义的危险。

“莱因哈特大人,您在哪里?”他的语言中框无法发出除此以外的言语。内心被一份极少尝受的感情——伴随后悔及丧失感的恐惧,狠很地抓住神经。如果永远都没有声音因应他的叫喊,那他将失去他自己的存在价值。指尖触及一件软物。那是被爆风炸开的人体一部,但现在他也只得忍住呕吐继续叫喊,“莱因哈特大人,请回答我。”

“……吉尔菲艾斯!”那声音并不大。大概不会刺激到吉尔菲艾斯之外的任何的听觉。但红发的年轻人听到这一句也就够了。在被破坏了大半的大理石装饰柱的旁边,有那豪奢金发的光芒。

“莱因哈特大人,幸好您平安无事……”从恐怖的深渊迅速浮上了安心的水面,奔跑而至的吉尔菲艾斯自觉到声音正在发颤。盘坐在地板上的莱因哈特为了使他安心而做了个笑脸,而后以手掌轻拍双耳。

“我还不太能听得清楚。不中用的鼓膜从刚才就一直在哀鸣……林保护了我和希尔,替我……哦!老天……”

一边以吉尔菲艾斯递来的手拍拭去沾在脸上的灰尘,莱因哈特站起身子,虽然不是很顺势但却很稳定,这使吉尔菲艾斯为之欣喜。然后他就赶紧开始帮忙处理林紫音背后的伤口——身为同一个班级的同窗,身为一起组队打过架关小黑屋的伙伴,身为同一个舰队的战友,身为把他最珍视的莱因哈特大人和视为妹妹的希儿的性命仅以一个屁股砸肿的代价救下来存在,吉尔菲艾斯仅仅是以帮忙疗伤作为感谢已经是非常廉价的报答了。

“我就知道,我们若静坐不动,你一定会来找到我。所以我才没动……看来,我和希儿是被林紫音这家伙给救了一命呐。

烟已相当稀薄了,但**的气流仍在视界上蒙上一片白纱,流血的惨状倒是经由了听觉及嗅觉传来。

“是炸殚吗?”

“应该不会是烟火吧?”

“请原谅我。都怪我劝您出席这场宴会……”

“是啊,都怪你,等林好了之后你得请我们三个一起喝杯咖啡才行。”莱因哈特的言外之意是要他不要再多做赔罪,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大而不重的声音,不知在吼些什么。

“那个呻吟声,看来布朗胥百克公爵还活着。”

“刚才我碰上了公爵的部下。”虽然口中不能说出遗撼二字,但后脑勺朝着希儿的莱因哈特还是以颇为失望的态度耸了耸礼服下的肩膀。如果布朗胥百克公爵死了,也许可以主张这是听信过去传闻的培尼明迪侯爵夫人所为,莱因哈特在烟中如此想着。不过,他也想起了一件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的事情。

“还好皇帝腹痛了。如果姐姐也在场,那可糟了。”吉尔菲艾斯以满腔的同意点头称是。的确是有那种可能性的。在寻找莱因哈特时那份恐惧的残渣,如蛇扬起了镰刀似的颈,使他一瞬感到惊惧。

莱因哈特从破碎的桌子阴影下,拿起了一瓶酒,以桌角敲去瓶颈:“410年的白酒。不喝光它,对宴会主人可就过意不去了。嗯,等回头顺一瓶给林紫音当谢礼吧。”

希儿美丽的大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你拿布朗胥百克家的酒去给我哥哥当谢礼?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哥哥的本名叫‘雷因·布朗胥百克’吗?”

“……”

“……”

这事哥俩还真不知道。

话说这事……好像还真有些不地道,而且还挺蠢的。就像抢了银行后又发现业务员很漂亮把钱存回去一样(美丽奸真有蠢贼这么干过)。

就在这时,陷入尴尬的众人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影。可能是警卫的军官,因为他并未穿礼服:“失礼了,因任务需要而在此讯问,贵官的官位及姓名是?”

“帝国上将莱因哈特.冯,缪杰尔,金发的年轻人如此报上名后,有着一口美须的三十出头的军官,郑重地敬了个礼。”

“您就是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弟弟吗?真是失礼了。我是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准将,跟随上司,担当馆邸的警备。”

“真是责任重大。这会可有得忙了,请多多努力。”莱因哈特突然露出探索记亿回路的表情。梅克林格这个名字刺激了他的脑细胞。

“虽只是私事,但我常听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提起有关您的风闻。”

“是这样啊……我也听过夫人提起贵官。”

莱因哈特把尚未沾口的瓶子交给红发友人:“那么,阁下可知犯人是谁?”梅克林格嘴上的美须下,唇线扭成了略为讽刺的形状。

“曾出席宴会却中途退席的人,当然首先必须怀疑的。下官一共查到了18人。”在知道皇帝不会临席的时候,是有一些退席者,但在更早些时娱,而且是唯一留下“遗落物”的人物——克洛普修特克侯爵是最大嫌疑者。梅克林格如此陈述。

“名士参与犯罪,在以往有过不少例予。不过,这次可说是相当华丽的了。”当场死者超过十人,负伤者则达此之十倍。其中的三成,大概是得为冥府之旅做做准备了。对贵族们而言,这是比饿死十万贫民更加重大的冒渎之凶事。而且嫌疑者还是名门中之名门的当主。

“的确相当华丽。那个……你们家小少爷为了保护我重伤倒地,你就不关心一下吗?”

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林紫音,梅克林格当下一脸懵逼:“……”

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句:“……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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