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相公,待我绣成百花梦蝶瑰彩卷,你再娶那青楼女子进门。
百鬼夜行の屏风窥
翠帐红闺中,一对情人恩爱缱绻,立下誓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可最后男子变了心。被背叛的女子心中满是怨恨,在曾经的红闺中整日哭泣,痛骂男子的薄情寡义,这一切都被七尺屏风看在眼里,浓浓的怨念使它化成妖怪——
^_^本系列是引用《百鬼夜行》里的原型,架空写的故事哦,背景是我国古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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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娘,绝不能让那青楼女子进我们袁家的门!”缠绵病榻的婆母已甚是憔悴,但语气却分外坚定。
“您放心,我知道的。”她点头应声,顿觉如芒在背。那双曾给过她脉脉温情的眼睛,此刻竟射出利刃般的目光,直刺心间。
她放下帷幔,叮嘱丫环好生伺候之后,悄声退了出来。袁思然阴沉着一张脸,抢步上前,一手撑在廊柱上,挡住她的去路。
“你别想用娘亲的话压我,姈奴我非娶不可。正室又如何,不过一纸休书的事!”
她抬起头,在袁思然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苍白单薄的身影,宛若一片纸屑,幽幽坠入旧梦的尘埃。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思郎,那个姈奴究竟好在哪?”她最后一次这么唤他,甜蜜柔情的呼唤,竟能变得如此苦涩。
“还用说吗,自是什么都好。”提起那狐(媚)撩人的女子,他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言辞间还不忘鄙夷:“燕雀岂知凤凰之姿?”
“即使她在你带回来的糕点里放了红花,让我没了孩子……也都无所谓吗!”她忍不住低泣着轻喊,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同自己定下白首之约的男子一点点地破碎。
“给我闭嘴,口口声声说姈奴卑贱,自己却用更卑鄙的手段污蔑她,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若不是你、呵,其实是你故步自封,自以为技艺高操。”袁思然冷笑着扬眉:“殊不知这天下第一的绣艺,早已不是你了。”
让袁思然诧异的是,她并不像想像中那般勃然色变,也没有追问那人是谁,依旧一副倦怠悲寒的神情:“你执意为之,我也无甚可说,只是进袁家后,我答应了婆母两件事,第二件既无法做到,那第一件便誓要做到,也不枉婆母和我母女一场。”
“待我绣成百花梦蝶瑰彩卷,你再让那人进门。”
姈奴折断了手中的玛瑙簪,炫目的阳光从窗格照进来,掌心仿佛两道凄艳的血痕:“她要是十年八年、一辈子都绣不成呢!让我躲在这角落里耗尽青春,直至油尽灯枯也不能名正言顺,真真是杀人不见血……”
袁思然看着玫瑰泣露的娇媚佳人,痛怜不已:“姈儿放心,我也不回府了,在这里陪你。”
“这怎么行呢?姈儿怎能让相公背上不孝的骂名……”姈奴握着袁思然的手,晶莹的泪珠落在他指尖,思量了一会后,又嫣然而笑:“相公,姈儿想到法子了。”
*
蓝田很喜欢姈奴,若说喜欢到什么地步,他觉得如果需要,他愿意为姈奴付出性命。
可惜,他只是锦鸾绣庄的一个绣工,姈奴并不需要他的命,连钱也不需要。
姈奴是青楼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的牌子在雕花扇窗上挂了七年,任多少风流富少、纨绔子弟争相追捧、一掷千金,也没能摘下。更难得的是,她的美貌仿佛有魔力一般,数年如一日的妩媚(妖)娆,碧波横流、胭脂唇勾,小小的动作便是万千风情,故追捧她的男子从未有过厌倦一说。
花魁如此,引得城中男子迷恋、女子生怨,姈奴却巧笑倩兮,说自己的牌子并不难摘,只有一个条件。
“娶我。”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众客人来青楼无非是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一掷千金的潇洒、花前月下的浪漫、清歌妙舞的迷醉……即便落得薄幸名声的调侃,也都是风流一种,但娶青楼女子回家,那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谁也不会那样傻。
邂逅之前,蓝田一直听说着姈奴的故事,倒不是他冥冥之中已预感到这段缘分,而是因为绣庄的绣娘们太爱嚼舌。
“知府的公子昨夜也捧了姈奴的场,甩手就是一袋金锭。”
“都说她的眼睛能勾(人)呢,被盯上就逃不了,鬼迷心窍似地朝陷阱里扔钱。”
“不是说她时常到山里去拜狐仙么,怪不得一副狐(媚)样子,勾(魂)摄(魄)的……”
她们嫉妒而不甘,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原因很简单,她们终日辛劳地做着绣活,以至眼睛昏花、手指酸痛,一个月下来也不过几两银钱,而那青楼女子一颦一笑间,便是她们整年的血汗钱,如此天悬地隔的差距,使她们即便素不相识也照样恨得铭心刻骨。
不过任她们如何夸大其词,蓝田也并未沾染上怨气。他秉性素来清和恬淡,不可能莫名去憎恶一个女子,而且他极有刺绣天赋,热衷在丝绸锦缎上绘绣出一幅又一幅美丽图卷,并非当做谋生的活计来敷衍甚至煎熬。
他和姈奴的缘分,便始于刺绣。
那天,一乘粉缎小轿停在绣庄门前,丫环还未及掀帘,已是一阵袅袅幽香。下轿的女子一袭红裳,媚而不妖、艳而不俗,一双美眸宛若浸润在天河中的星辰,熠熠生辉,让人移魄忘魂。
掌柜看得恍了神,一时分辨不出是富家千金还是豪门贵妇,迭声吩咐伙计奉好茶、呈绣样。
“这些绣样都是我们最出色的师傅绣的,您看看喜欢哪种式样?”
女子仔细看了一番,最后将那玉葱般的手指点在一幅缎绣上,蓝田日暖玉生烟。
“这位师傅在吗?”娇喉盈盈,宛若空谷莺啼。
蓝田被伙计找了过来,他隔了几步站定,任是低着头,也觉那明媚的光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女子让丫环付了两枚金锭,一双美目凝着蓝田:“还请师傅明日到家中一叙,我好细细告知刺绣所需。”
“好,不知姑娘想绣何物?”
“嫁衣。”
*
“你们听说了没,这回真被那姈奴钓到乘龙快婿了,就是彩凰绣庄的袁大少爷!据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立誓要娶她呢,现已为她赎了身,安置在城郊的宅院,真是家门不幸!”此话一出,绣娘绣工们一片啧啧声。
“不过啊,袁夫人坚决不同意,而且彩凰绣庄全靠着他家少夫人的绣艺,才得以坐稳城中第一绣庄的位置,于孝于利,袁少爷这么做都太傻了。”
“怎么说呢,只能说姈奴拜了这些年的狐仙,终于显灵了……”
蓝田在一片酸言恶语中收拾好绣品和针线,向掌柜打了招呼,按女子给的地址寻去。
城北以北,是城郊吗?他心里过了一过,却不愿多想,直至来到宅院,见仆人们正在挂灯笼,红灯笼上赫然写着“袁”字。
蓝田也说不清自己是何心绪,只觉唇角泛起一丝寥落的笑意,说来也是,那般妩媚绝色的女子,才当得起追捧与嫉恨的花魁之名。
初夏的熏暖天气,姈奴在家并不盛装,只着了一件珊瑚色锦纱裙,如墨的青丝才洗完,似瀑布般披散着,绸缎般的光泽,依稀可见人影。戴着双环玛瑙镯的皓腕轻轻一晃,红晕顷刻迷了蓝田的眼。
“我和相公好容易才修成正果、结为夫妻,故我想请天下第一的绣艺师傅为我们制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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