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只有花朵的芬芳以及阴暗的寂静。
这是一片由密林围成的花园,此前从未来过,我不知自己为何在这儿。
头顶,朦胧的微光均匀的倾泻向每个角落,在每个事物上都留下光与影。
我没有抬头,我想那一定是月亮。
周围静悄悄的,我漫无目的的漫步其中。蜿蜒的窄路遍布,我只顾低头顺着它们前进,偶尔好奇的望一眼的左右的花朵,但花朵们的色彩却是黯淡的,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由于看不大清,我的步伐也有些踉跄。眼中的一切似乎都是歪斜的。
石板的缝隙中哪细细的阴影,花瓣与叶片投下的脆弱剪影,树木的枝干所留下的粗重黑暗,自己在石板路上刻下的模糊轮廓,以及稍远处的那些无边无际的东西。
影子,到处都是影子。
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扫兴,因为我鼻尖嗅到了鲜花的芳香。至少我知道,哪花,并不是假的。
盛开的花是美丽的,花儿的倒影理应也是美的倒影。
真想把这处美妙的地方分享给我的朋友们啊,我一定要在午夜带着他们来参观。
逛着逛着,我的心中腾起一个疑问。
这片花园的主人是谁呢?
难道说,这么美的花海无人照料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会负责守护好它,因为
我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丛从未见过的花。快步走进后将脸贴近,即使隔着黑暗,我也能清楚的从花朵的轮廓中感受到它们的艳丽。
我想,它们一定是这片园子里最早成熟的。
可就在这时,由于观察的太过投入,我的身体前倾的厉害,一时间有些重心不稳。
在我即将惊叫着踩进那片花丛的前一秒,我看见那些花的茎叶上生的尽是些尖锐的倒刺。
那竟是片荆棘。
——
一阵疼痛。
『——』
『疼疼疼疼……』
早晨,我呻吟着从床上翻身醒来。
微微睁眼,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大体上是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最后一脚踩空掉进了一片荆棘丛里。
『呼……』
这些天竟是做梦了,基本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拨开盖在脸上的长发,我抬眼望向窗外。时间还早,果然是因为昨天去漫展,把作息打乱了。
想起昨天,在告别了吃过去痛片不再疼痛难忍的董哥后,我和匆匆赶来的费贤再次搭上了公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我特意和他挨在一起,并有点怒气冲冲地询问了他与董哥的关系,得到的回应却是不怎么熟。
到最后,搞错了的我只好回家给费贤做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饭当做赔礼,结果中途大吃大喝他吃到了一缕白色的头发。
躺在床上,我用手拢起枕头上的发丝举到脸前端详,自打自己变成了这样以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荆棘…还玫瑰花种子呢。』
要是我文笔好一点,说不定都能出书了。
可能是由于一直习惯不了吧,这一个月里,我没少做这些荒诞而又寂寥的怪梦。
胸口空落落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如果费贤在旁边就好了,不过随即又立马被我打消,我扭过头。
呵,算了吧。
『嘶……』
这时,一阵刺痛自下方传来,我顿时身子一紧。
话说为什么连痛感都这么逼真啊……
我吃力的抬起酸麻的双腿,大腿里侧的皮肤感觉凉凉的,黏糊糊的绷的有点紧。
等等,我立刻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
如此想着,我伸手向下面探去,抽回来时纤细的指尖上沾着些许暗红色。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而提前预备好了,但我还是不太想成天在哪个部位垫一块儿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心中是怎么定的标准,明明穿女装和女式胖次什么的都不太抵触,不过这下可好,自食其果了。
欲哭无泪的我眯着眼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好再洗个澡了。
……
等下,该不会床上也有吧……
想到之后,我冷汗直冒的从床上坐起身,果然在屁股下的床单上发现了一摊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我立即瞪大双眼。
这可咋办,给床弄脏了!
这要是给费贤看见了……
得…得得得得赶快趁费贤发现之前处理掉。
这么想着,我着急地直接从床上翻下,结果一个没注意,咚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我抱着额头难忍的哼唧了会儿。自己错把原来的身高和腿长当成标准了,就是因为这个,自己一个月来身上没少受伤。
蹲在地上揉了会儿额头和和胳膊,我从新起身,从床上拽下床单,随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来到浴室。
估计这会儿,费贤还没醒吧。
浴室中,我脱下上身的体恤并褪下染血的内裤丢到一旁的地上,这些通通边洗澡边洗干净就行了。
至于床单。
我望向旁边的洗衣机。
果然还是待会儿自己搓吧,首先洗衣机不一定洗的干净,其次……
把沾着不少自己体液的东西直接丢进别人家的洗衣机什么的,这事儿也太不地道了,至少我干不出来。
『唉…好麻烦呐…』
叹了口气,开好浴霸的我赤脚走到淋浴头下扭动开关,为了怕被费贤差觉,我尽量将水流的声音降到最低。
不过转念一想,他如果听到里面有淋浴声,应该就不会进来了吧?
本来打算三下五除二解决的,没想到却洗了好久,特别是清理下面的时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期间我好几次差点以为自己要羞到昏倒。
把淋浴头卸下来确保所有血污都流进下水口后,总算是搞定了身上和内裤,一脸愁容的我看向盆里泡着的那堆床单。
话说主要搓哪一块儿就够了吧,时间应该还来得及,现在大概才七点半。
只要快点的话,肯定能赶在费贤起床之前搞定。
我这样想着,旋即搬过一边的小凳子坐在上面搓了起来,可是血迹印在布料上的痕迹并不如我所想的哪般容易去除,毫无办法的我只好搓的更加卖力。
可无论我怎么搓,床单上那个浅浅的印子就是无法完全消失。
我到底在干嘛啊……
许久之后,屁股都坐麻了的我仰起头来怀疑人生。
要不直接买个新的换给他吧,到时候就说自己不小心喝饮料弄脏了。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应付过去时,耳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便是身后的隔门被刷拉一下拉开的声音。
我顿时一激灵地挺直了后背。
惨,忘了反锁了!
一格格的扭过头望向身后,我发现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费贤同样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由于我不太喜欢在睡觉的时候穿太多,再加上在洗衣服不方便的缘故,我的上身现在处于一丝不挂的状态。
下面呢?!
我连忙低头。
下面好歹是穿了。只不过是女式的。
虽然以费贤的角度,大概只能看到我的后背,但是——
『唬——!』
我侧过脸,朝仍愣在原地动也不动的费贤露出右侧的一排牙齿,同时喉咙中发出自认为低沉而又凶恶的低吼。
这不是男女有别的问题,即使我原来是男人的时候,要是费贤这么干我都要发火的。要是提前知道的话倒是无所谓,但如果被突然闯入,未经允许,我第一时间感觉自己受冒犯时便会下意识地自喉咙深处挤出这样的声音。
有点像狮子?
明明我是水瓶座的。
『啊……哦,对,对不起!』
见我这样,费贤总算是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完歉后就拉上门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浴室里再度回归了寂静。
我也从方才的凶相中回过神。
呃…自己态度是不是太差了?
坐在小椅子上的我连连眨了好几下眼,扶着唇开始发呆。
只不过是被看到了点身体而已,而且也是自己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倒没有多少羞耻感,只是突如其来的愤怒罢了,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且,感觉自己最近情绪化的有些严重啊……
是不是自己变成这个女生后多少受了点影响?
我看向盆里的床单。
也就是因为这次来的月经?
雌雄激素这东西,真有那么大力量么,甚至能够明显的影响情绪?
不过就算真有这回事……
感受着小腹处传来的些许坠痛,
我咬了咬牙。
我也要靠意志力给掰回来。
果然,等下还是给他说清楚吧,我微皱着眉起身回屋,在穿好衣服后,我敲响了费贤卧室的房门。
『咳哼。』我咳嗽了下,随即门被打开了。
『我不故意,我错了,我不敢了……』
苦着脸开了门费贤当即就是道歉三连,我用眼神示意他没关系。
『没事,小问题,坐下。』
『……真错了。』
『都说了没事了!』
抬头望着费贤的我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抬高了音量。
『……』
闻言的费贤护着脸一脸委屈。
『好吧…呼……真的没事,真的,我不在意的,所以别再道歉了。』
察觉到自己又有点情绪化的我抚了抚胸口,舒克口气后语重心长的对费贤说道。
『……真的?』
『真的…我是不会单纯因为被看到**就直接扇上来的,又不是真女生,再说…也就只有动漫里会那样吧。』
听了我这话,紧张的费贤终于是放松下来坐回了床上。
我撇了撇嘴。
怎么搞得像我在欺负他似的,调戏他一下缓和下气氛吧。
『而且…不过是被看到了而已,又没什么好看的…更何况,你要是实在想看……』
说着,我有些坏笑着撩起自己上身的衣服。
『扩列哇洗练哒…』
『啊?别别别……』
费贤见此慌张的摆着手,但眼睛却没闭上。
就离谱。
随后
『——嗯?』
估计是没见到想看的东西吧,费贤发出了蠢蛋般傻眼的声音。
我脱下的体恤下面,
还是件体恤。
主要是浴室里浴霸开的太猛了,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外面是南极。
床上,费贤的表情从懵圈随即转化为了失望。
『噗嗤…』
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我没忍住的从紧抿的唇缝间挤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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