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以前的经验，部分的奴隶工会选择加入我们。”凯恩特雷说道。“当然，大部分的他们还是会选择自行离去。即使加入我们的……”
像是在思考，决定着什么。过了大概半分钟，凯恩特雷开口道：
“他们也会选择待在据点里面——山，我信任你。因为之后我会将你带到我们据点去兑现你的承诺……但是那里毕竟是我们这些分散的部队在这段时间里面，唯一的据点了。也是那些我们都不知道在何处的义军唯一可以确定部分战士的地方了。所以……”
伸出手来，凯恩特雷对着我严肃地说道：
“可以把你的手伸出来吗？让我们对圣光发誓。”
听言，点点头。将手伸了出来。
“好……山，来缔结真名誓约……”
“不行！那个——那个，我、我，我，毕竟，那个……”
真名誓约？开玩笑的吧。我难道要把自己的真名安德烈亚斯告诉他们吗？简直是打着电筒进茅厕——找死！他们可是和贵族敌对的义军，就算退一万步，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同情者（甚至是未来的组织者），他们也不是很凶残的人，他们也会因为我名字里面带着的那个弗里德里希而把我绑起来然后和老侯爵谈判！
一时间，语言混乱。
“诶，山，你有什么隐情吗？啊……也对，是我欠考虑了。”凯恩特雷说着，满含歉意地鞠了个躬，“毕竟真名誓约的效应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印记，可能影响到你未来。那还是让诺娃她来主持神视誓约吧。”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点点头，“可、可以的。”
神视誓约是只有神和当事人才会知道的誓约，需要有四阶神术：见证才能完成。这算是最大程度考虑到了我的特殊情况。
在让埃勒去传话后，大概两三分钟后，栗色短发的小女孩就一手护着包，一边小跑着往我们这边来了。
“凯恩特雷叔叔，山先生，你们是要选择神视誓约？”诺娃一边翻着包，一边问道。
“是的。”凯恩特雷说道，“辛苦了，诺娃。”
“没事的。见证术对我没什么消耗。”
“诺娃如果觉得不行的话，换用其他誓约也行。”笑着，对诺娃说道。“我只是因为真名有些……有些不便。”
那种让自己可能挂掉的不便。
“山，这个……这个你还是要相信我的。”诺娃似乎有点生气，一把从包里抽出她的那本破破烂烂的《光典》。当然我只是猜测那是《光典》，毕竟她释放神言类型的神术时候就用的这本封皮都快没有，似乎经过了几任书主的书籍，根据我的记忆这本书只有可能是《光典》。
一下子想多了，还是先把注意力转移回来。“那就拜托你了。”
“嗯……山你站到这里来，凯恩特雷叔叔你站到这边来。”似乎一下子拜托了那种小女孩的稚气，以及羞涩。她似乎一刹那间，变得神圣起来。
她闭上眼睛，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放在左胸上。口中念念有词：
“神行地，见争执，以光为引，以圣为依，以言为秤，以其眼为契……”
诺娃缓慢地念着繁琐而古老的教义。我看到这一幕，眉毛皱了一下——这祈祷姿势好像不对，教义也好像不对……管她的，我肯定没有教士懂教士。
念诵还在继续。
“因传以世，凡非奸邪，皆可请荣光之视，证其言行……”
停顿了一下，诺娃睁开了双眼，“请誓约双方立言。”
刹那间，诺娃的背后张开了一道光环，一个模糊的金色的眼睛出现，转动着，看着我们。
根据记忆，这个时候我们就该开始宣誓了。
凯恩特雷拍了拍我，“我，以圣光之名”
“我，以圣光之名”
“在此接受对方的誓约，并请无处不在的光为我们见证。”
“在此发誓，非经对方允许，永不泄露与对方相关之秘密，并请无处不在的光为我们见证。”
“请光耀吾身，请光证吾心，此约非经解，十世不更”
“请光耀吾身，请光证吾心，此约非经解，九……十世不更”
“于此。”
“于此。”
随着光所形成的的眼睛炸开，类似于辉光的光屑飘到我们的身上，象征着誓约的达成。
……
“那这就可以了。山，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晚点就来训练剑气吧。”凯恩特雷似乎放松了下去，摆摆手。
……不需要担心？我觉得可以担心的很多——比如这个仪式是怎么在过程不对祈祷方式不对书也可能不对的情况下成功的？为什么九世变成十世了？就真的只要神父，主持教士足够的虔诚什么都是可以完成的？那教会的家伙到底是有多不虔诚才需要在完全一丝不苟地履行每一个最细微的细节才能艰难地使用出神术啊？
你们真的是个普通的起义军吗？
脸不经意地黑了下去，到底我是主角还是你们是主角……
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只好抱着疑问，在吃了一碗野菜汤后，去找到凯恩特雷。
“凯恩特雷，请教的事情，还请——”
“啊，没事，把剑拿出来吧，摆出冯塔顶势。”凯恩特雷放下自己那飘着点菜叶的汤碗，从腰际拔出一把差不多长的剑，“我去找那边的布尔要了把短剑。虽然更多是体会，但我相信这对接下来的示范有用。”
“嗯。”拔出剑来，锤握住，顶势摆起，头偏过去看向同样摆起顶势的凯恩特雷，“然后呢？”
“好，挥出去。”
“……什么都没有。”按照他说地挥了出去。
“再来，当你感觉到，或者说当你在闭着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种尖锐的冲来冲去的力量的时候，给我说。”凯恩特雷说着，挥出一剑。
白色的剑气绞着那把剑，跟随着它，就如同前世那些飞机后面的尾迹一般。但也同时护着剑刃。当那把剑突然停下——这个半斩挥出的时候，剑气突然变得更加凝实，更加锐利，就仿佛这才是剑，重重的切开地面，向前划去，造成了一条半米来深，十米来长的痕迹。
“……这便是我二阶的剑气。来体会一下那种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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