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们就夹着尾巴跑回来了？”林楠扶着额头说道。
面对林楠的质疑，程北抛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我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学生会和这件事有牵连。”
然而，几乎同时，吴泷说道：“其实他只是尾随着我溜回来的。”
程北瞪大眼睛看着吴泷，有看了看林楠：“没有，尾行那部分是假的。”
“那你是跟着她，但不是以尾行的方式，夹着尾巴回头土脸的跑回来的？”林楠抓着程北的肩膀说道。
程北想要后退但是挣脱不开她的控制，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他力气确实不如林楠：“现场有比我更可靠的人在，暂时不用担心。”
“那你呢，到现在都没解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林楠将目光转向吴泷。
吴泷看向林楠的眼睛，感觉一丝寒意在全身游走：“程北说我可以暂时躲在这里。”
压力又短暂地来到了程北一边。
但是看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的程北，林楠叹了口气，松开了扣住他肩膀的手。
林楠的第一反应是吴泷会因为失火的事情而被追究责任，然而转念一想：“你不是跟起火无关么？那你在躲的……难道是校长？”
吴泷点了点头，她没想到林楠一瞬间就猜了出来，就连程北这件事都是自己亲口告诉的。
林楠饶有兴致地看向她：“看来你和校长之间有些别人不清楚的联系。”
吴泷看出来她想要利用自己，不想说出真话但是一时间又编不出能让人信服的说辞，于是冷淡地回答道：“与你无关。”
“戒备心别那么重啊，要是呆在学生会的话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都要和我相处，我们间的信任可是很重要的。”林楠看似没有生气，平和地说道。
吴泷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有一条蛇在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的身体，它的鳞片刮擦着裸露的皮肤，冰凉的触感直入骨髓，听着嘶嘶的声音，她仿佛能看到弯曲的蛇信子。慢慢地，她慢慢地抬起低垂的视线，然后看到了一双漆黑中透露着血红，倒映着自己，透露出欲望的双眼。
那是林楠的双眼。
“你干嘛把她逼得那么紧。”程北的话让两人间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面对情敌时不就应该这样么。”林楠俯身看向程北，向着程北抛出魅惑的表情和身姿。
程北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什么时候看上了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没意思，我之前这么说的时候你不都挺开心么。”像是川剧变脸一般，林楠卸掉了自己魅惑的表情，坐在了程北旁边。
说实话吴泷有点想跑了，她觉得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甚是危险，虽然此前便听同学说过林楠是用尽一切手段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但因为她从校长那里听来的不是这样，所以直到这次接触，她才意识到这是能吞下大象的蛇。
“你是要留下来还是离开？”林楠问道。
这根本不算选择，吴泷眼角抽动了一下说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但你要是选择留下了，之后是否要离开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倒不如说，你不打算直接把我赶出去或者把我耳朵切下来我才感到惊讶。”吴泷说完坐到了程北的另一侧。
“我哪有那么吓人。”林楠脸上一时微微流露出了真切的情感，不再像是像是成熟的大人、完美的学生会长，而只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普通学生在自己的烦恼而悲叹。
吴泷看着林楠的表情，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随后便意识到林楠只是不想向程北完全地展示自己罢了。于是她苦笑了一下，低着头说道：“我会帮忙的，多一个人总没坏处吧。”
林楠暂时放过了她。
稍后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在那之后程北就撑不下去了，直接累倒在桌面上，沉沉睡去。
“所以说，体育馆里的防抗组织都是校长暗地里设计好的。”林楠转着手里的中性笔说道。
吴泷点了点头：“他们的领头和尤豁达、尤精卫有来往。”
“你的跟班？”
“嗯哼。”
“这个蠢货，现在校长估计是知道学生会有反心了。”林楠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但是手里的笔越转越快。吴泷感觉她很想用手里的笔把程北敲醒然后大骂他一顿。
“校长只是知道程北无法利用了而已。多亏了你精湛的演技，至少据我所知那头蠢猪是完全没有怀疑你，只是把你当废物罢了。”
林楠笑了笑说道：“也就是说，事态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不用立即和他剑拔弩张打个你死我活。”
吴泷点了点头：“可以拖到明天，等到真正的学生起义开始你再背后捅他一刀，这样你们原本的目的也能达到。”
林楠轻轻咧嘴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屑于使用这种阴损的手段。”
吴泷以为林楠是在考验她，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另有目的，于是说道：“别担心，我还没有无聊到像你一样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不不，我不是在怀疑你。”林楠挥了挥手，“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上任会长说你很靠得住。”
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评价？吴泷有些记不得了，自己和上任的学生会长接触得并不多。不，更重要的是她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怀疑自己，那么她们间最初那么紧张的氛围难道只是因为林楠想要套出更多有关校长的情报？该死的女人，吴泷在心底骂道。
“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你看我是这样，我看你也是。”林楠忽然小声说道。
林楠和吴泷沉默了一会。
“不说这些了。”林楠摇着头说道，“总之反抗组织的情况我大体了解了，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火灾的问题。”
“这个倒不太用你担心，过去露个脸走个形式就好了。”
林楠挑了挑眉示意吴泷继续说下去。
“就像程北之前说的，已经有靠谱的人到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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