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千凌靖与芮依璃远离千韻幻雅之后,千韻幻雅被抛到了远处,即使如此,千韻幻雅也不见得有什么擦伤。
“姐姐,这么早你怎么出去了?你出去怎么不说——”
“梓纱。”
千韻幻雅没有回应千韻梓纱的问题,用着如平常一般毫无波澜,毫无感情的语气呼唤着自己妹妹的名字,可是却显得无比虚弱。
“你出去以后发生什么了姐姐?是不是有谁偷袭你了!”
“我。。。”话还没说完,千韻幻雅就跪倒在了地上,粉色的长发散落在大厅的门前。
“姐姐!”千韻梓纱立刻扶住了无力的千韻幻雅,没有让千韻幻雅扑倒在地“维娜!维娜在吗?”
“维娜在!”
维娜就好像是突然出现一样,蹲在了两位少女之间。
“你先去拿一下。。。我不知道!现在首要目的是要先照顾好姐姐!别的都不用管!”
千韻梓纱慢慢地把千韻幻雅扶到了沙发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姐姐你刚才去哪了?”
“不用管我,向全国发出通缉令。”
“通缉令?谁?”
“异色瞳的九尾,还有金发的死神——”
“雅雅?”平时无忧无虑的元气少女,难得地露出了皱起了眉头,亲切地喊着倒地的千韻幻雅。
“怎么了维娜?”千韻梓纱向后看向正在思考的少女。
“雅雅不太对劲。。。”
千韻梓纱很快就了解到了维娜的意思,而这也是维娜存在的意义之一。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吧。”千韻幻雅闭上了双眼,像是在回想一般“那位北风格里士国的空柱,似乎被怠惰给控制了,而想当然羽千凌靖与芮依璃也自然无法幸免。”
千韻幻雅的话毫无破绽可以点出,即使维娜的意思也并非指向芮依璃与羽千凌靖,但是千韻幻雅的表达也很清楚,那么维娜也不可能追着继续怀疑。
“可是。。。”维娜知道自己的责任,在目前而言,在这座城堡里,就是为了作为局外的第三人,警惕被白澜控制心智的可能性。
“我选择相信姐姐。”
千韻梓纱坚决的话语打断了正在犹豫的维娜“就算真的是遇到了怠惰,可是——”
说着说着,千韻梓纱也察觉到了,假设千韻幻雅真的被白澜给控制了,那么风险是极大的,但即便如此。。。
就算千韻梓纱多么地爱自己的姐姐,可也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
“我明白了。姐姐,我会去找他们两个的。如果是交给我的话,也不至于发出全国的通缉令,大家会陷入恐慌的。”
“那就交给你了。”
“自然。。。”
临走前的一刻,千韻梓纱看了眼维娜“姐姐就交给你照顾了。”
“维娜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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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依璃从身边的石桌上小心地拿起了一个饭团,避免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悬崖。
“姐。”
芮依璃呼喊着身边那位正在把玩着一把小刀的九尾,尽管那把刀已经残破不堪,但还是能勉强看得出来,在其完好无损的时候,曾经染上了点点血迹。
“怎么了?我的好妹妹。”千雪把小刀放在了身旁,就是早在千雪与芮依璃上来以前就躺着的地方,已经微微地凹了下去,形成了一把小刀的槽位。
“你。。。真的对怡雨释怀了吗?”
“。。。”千雪没有立刻回应,默默地坐在了这山巅的小石头之上,看着远方的天空,那个方向不是樱华,而是北风格里士国。
“不知道依璃你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呢?”
“我?我的话——”芮依璃顺着势就想要说出自己过去的出身,只不过如果要说的话,也就太多前因后果要说明一遍了。
“至少是一个能让我不用忧虑衣食的地方吧,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可是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告诉姐姐的哦。”
芮依璃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的水池,脸上的神情除了无奈,还有一部分无形的愤怒。
“大家也不简单呢。。。”千雪放下了手上吃了一半的饭团,打了一个响指,透明的冰雕凭空地出现在了面前的一块石头之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断头台。。。?”
在芮依璃面前显现的,是曾经存在于历史之中,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残酷历史。
“姐姐你们这里也曾经存在过那段时期吗?”
千雪默默地点点头“在我们出生的年代,正是这世间最无序的时候。”
说着,千雪把冰雕重铸成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
“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相对应地,地方也是有限的。就是因为这样,怡雨和我的童年,就在饥饿与战乱之中度过。”
千雪口中所说的,对于芮依璃而言,根本就像是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世界,那种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生死完全交给上天的生活,芮依璃根本不敢想象。
“可是那个断头台。。。”
千雪缓缓地点点头“我们一族因为天生就拥有那些有别于其他种族的力量,因此在一对一之上,我们在领地争夺之上,即使对方数量占优,我们却从不输任何一战。只不过对于他族,我们的领袖似乎采取只守不攻的策略,只求短时间的温饱。在那时候,我们的数量根本就没办法像现在一样自成一国,更不用说现在还能在他国占有一个小城邦。”
千雪叹了口气“也对呢,毕竟那时候即使是曾经称霸一方的龙族,也不过是一个小群罢了。”
“按照姐姐你这么说,你们仙狐在那时候并非没有侵略他族的力量,而是选择了和平吗?”
“是的,只不过换来的是下层人民的饥荒,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或许我上辈子拯救了一个世界也不一定呢。”半透明的扇子遮住了千雪的笑颜,只不过却给人一种优雅而不失礼节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可是难道人民就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吗?还是因为领导者是九尾而无法推翻?——”
说道这里,芮依璃瞬间联想到了刚才的断头台“难道那断头台?。。。”
然而芮依璃的猜想却被千雪给否认了“不,还没有这么快。”
冰雕的那只小狐狸,瞬间变成了一只长有八条尾巴的仙狐。
“如你所说,下层人民开始了反抗。而这位领袖在听到了大家的声音以后,自己卸下了这个重任,而这场抗争就在毫无伤亡的状态下便结束了。”
“那不就挺好的嘛,如果是这样的话,姐姐你们的生活是不是就好起来了?”
“没错,在激进的一位七尾担任领袖以后,开始了对周边部落的侵略,慢慢地生活就好了起来。”
“至少终于是不用担心食物和住宿问题了,然后呢?”
“嗯?难道依璃你没有产生过一个疑问吗?”
千雪一拍手,那座惟妙惟肖的冰雕便化为冰晶消失在了空中。
“啊?什么疑问?”
“既然我们一族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几乎是以一敌百的能力,为什么至今我们却只留在了绫宿和樱和,甚至是连前线的战役,我们至今都没有掺和过呢?”
“嗯?原来你们没有参加过现在的战争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是让我们一族都明白到,先前那位八尾的策略用意何在。”
又是一个响指,在石头之上显现的,是一大群由不同种族组成的战斗场面,然而几乎所有种族都不约而同地向着同一个目标。
“你们。。。”
芮依璃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这座展现着历史的冰雕。
“那是世界短暂的和平。”
“世界有了共通的敌人。。。”芮依璃脑袋中浮现了个个故事,无一例外都是有关于过去曾经发生过的猎巫,尽管在细节上有点差别,但当时的仙狐一族,大概就是过着那样的生活吧。
“无论是男女老少无一幸免,一旦被活捉了,就要被审判,而大多数的下场,都只有一个。。。”
那座断头台再次出现“那时候的怡雨已经觉醒了自身的能力,所以靠着她的能力,我们躲到了深山之中。只不过怡雨也十分内疚。。。因为她的能力还没能掌握地很好,我们的双亲才在那次的战争之中丧生了。”
千雪又拿起了一开始的小刀“抱歉,好像是有一点沉重了。”
“对不起,让你回忆起那样的事情。。。”
千雪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也常常自己一个走到这里来,拿起这把刀,想起第一次到这里的事。。。尽管那时候就只有我和她,还有这把小刀。”
“难道姐姐你自此以后就没有走出过这座山了吗?”
“嗯。。。或许是因为对怡雨的怀念,又或者是因为惧怕着外面的世界,就算我可以走出去,即使已经知道了现在不同于以前,但我也只想留在这个地方。”千雪脸向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所以说,有着这样的妹妹,我又怎么可能会对她的消失释怀了呢?”
“对不起,我——”
“依璃。”千雪把手指放在了芮依璃的胸前“只要她说了,就是真的,她还在看着这一切,透过你的双眼。”
千雪微笑道“生在此世,或许这就是我最后的微笑也不一定”
“姐姐你别胡说,说起来九尾狐不是有九条命吗?”
听到了芮依璃的疑问,千雪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哪里听说的?我们仙狐身后的尾巴,只不过是魔力实体化的象征罢了。”
“是这样的吗!?”
“傻孩子,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呢。”
“像是绫宿是怎么来的,你想知道吗?”
“多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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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噬摸着半透明的屏障“事情就是这样了,能接受吗?”
“难怪要我帮忙呢。。。这是已经烦扰你们多久了啊?”
“如果要说的话,在绫宿存在以前,这就已经存在了呢。”
流噬向后退了几步,待空间的涟漪再次泛起,羽千凌靖才终于看到了刚才那屏障所阻挡着的是什么。
屏障后面的,是一座直入云霄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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