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上了什么，陈亦一点都不清楚，陈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直也没能慢下来，这让他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李斯羽则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陈亦时不时偷瞄李斯羽，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脸红低头这些羞涩的证据，但是并没发现。
这就意味着她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吧……陈亦开始这么想着，怀疑一切。
直到下课，李斯羽才把手松开，然后拿出来纸巾擦了擦手。
“你手上好多汗啊。”
“这是……”
“下次放冷静点，女生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的。”
“好的。”
陈亦默默地把手放进了口袋，然后问李斯羽。
“咱们下节课是要继续在这里听吗？”
“……有时候你看上去就是个直男。”
“那你希望我是弯的？”
“问问谷风的意见吧。你要搞清楚你今天是来干嘛的。你是来和我约会的，那么重点就不应该放在其他的地方。”
“但是是你要来这里……”
“你就非得听我的吗？”
李斯羽的这个问题让陈亦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李斯羽，一脸“你居然会说这种话”的表情。
然后，他试探地问。
“那……我不听你的？”
“你敢。”
陈亦放弃了挣扎。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了，李斯羽已经对蹭课这件事没那么大的兴趣了。两个人走出了教学楼。
出去之后，陈亦正打算听李斯羽介绍她的下一步打算，却看到李斯羽一直盯着自己。
李斯羽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陈亦，从眼神里完全看不出来她想要陈亦做什么。
陈亦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扭头看了后面，又回过来看李斯羽，李斯羽仍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你是打算学雕塑吗？保持一个姿势一直站着会很累的。”
李斯羽仍旧是维持着那样的表情和动作，但是陈亦感觉她是有一点情绪的。
陈亦看的出来李斯羽的打算，在陈亦做出来让她满意的举动之前，她绝对会保持如此，以示对陈亦的震慑。莫名地，陈亦想利用这个扳回一局。
“你等着，我去拿个碗，你就在这装行为艺术，多少咱们能把今天晚饭钱给挣了。”
陈亦刚转身迈了一步，就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刚想要动一下的李斯羽又一动不动了。陈亦笑了起来。
“好了，我还没作死到真去那么做，要不然天知道你之后会怎么对付我。走，咱们去看看这大学跟高中有多少区别吧。”
李斯羽这才挥起了手，想要打在陈亦身上，却看到陈亦一脸坏笑地，丝毫没打算对此做什么反应。
这让李斯羽的手下不去了。
“走吧。”
陈亦走在了前面。他喜欢这种赢了一筹的感觉，虽然仍旧会在心里担心李斯羽的报复，因为李斯羽一定会报复的。
“你到底是情商低还是情商高的？”
李斯羽问了陈亦，陈亦皱了一下眉。
“这个问题最近也有其他人问了我类似的。你就当我是间歇性机智吧。”
“这是病，得治。”
陈亦没有详细说出来，还是让李斯羽松了一口气的。
大学和高中最大的区别并不在建筑上，是个学校都会有教学楼和食堂，以及所谓休闲但是并没有什么去的领域。这些东西在规模和设计上会有区别，但是也仅仅如此。
两个人感觉到的最大差别在于气氛。高中学校里的气氛是整齐划一的，什么时间段人都在操场上，什么时间段人都在教室里，晚上的每一盏灯都是亮着的，上课时间每一间教室都是只有一个最大声音的。如此整齐。
大学里则会散漫很多，虽然人更多聚集在宿舍楼下和学校超市附近，但是他们还是能够在其他地方看到不少人。
“就好像一炮轰散了一样。”
陈亦给出来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比喻，然而李斯羽对此嗤之以鼻。
“就你这文采怎么写的小说！还挣了钱！”
“就那么写呗。写网络小说的重点并不在于文采，只有顶尖的一些作家才能够做到各方面都很强。网络小说的很大一部分在于设定，世界观的设定，人物的设定，故事的设定，如果故事够新，创意够好，题材够亮眼，并不需要特别好的文采就可以做到有很多读者。”
“所以你是在贬低自己还是夸自己？”
陈亦琢磨了一下。
“就我说的东西来说挺难确定的，但是如果就我刚刚的情绪来说，应该是只是陈述，没打算夹杂什么。”
这时候，陈亦又看到李斯羽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并且摇了摇头。
“你这样就是我说的情商低得时候。哪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认真去分析然后告诉女生的？”
“嗯……那应该怎么样？”
“用一些俏皮话啊，你平时挺擅长的。比如‘肯定是夸自己啊，我这么优秀’或者‘贬低自己啊，这样我才配得上你’之类的。”
“首先这个风格并不是我平时俏皮话的风格，其次……”
陈亦停了一下，然后就没继续说话了。李斯羽笑着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想耍帅地按照层次举出来好几个例子结果发现想说的只有一个？”
“你并没有缓解尴尬。”
“我也没打算缓解尴尬。”
两个人继续走了几步，李斯羽突然想明白了陈亦认真地原因。
因为这是让陈亦评价自己。
这么长时间，李斯羽看的出来陈亦是逃避着评价自己的，所以这种时候，要么是开玩笑地避开话题，要么是非常认真地思考，然后非常认真地避开话题。
但是，李斯羽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看着陈亦，然后说。
“出去吧，去其他地方转转。”
这时候，他们也正好走到了学校的门口，两个人就顺势出去了。相比于刚进来的时候，陈亦现在非常冷静。
出去之后，陈亦问李斯羽。
“陪你进去一趟了，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难地事，所以能不能帮我一个事？”
“说。”
“你一会打算怎么整我？”
“嗯？”
“我赢了一筹，你肯定会追回来的嘛，提前说说，给我个心理准备呗。”
“今天发善心。不追究了。”
李斯羽表现得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蹦一跳的。
陈亦也笑了起来，他看的出来李斯羽是真这么想的。
然后，他又说。
“按照电影的套路，一个坏人发善心，通常会遭受不幸。”
“对我来说能有什么事不幸？”
“李斯羽？”
李斯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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